蔣楠諱莫如深地走了兩步,停在南羽前頭,轉(zhuǎn)身,路燈的光被他擋在身后,像惡魔張開的翅膀。
“她何止找了我?!?p> 蔣楠早年在香港讀書時遇到了打工的蘇靜,那時候她做著帶孕婦去香港生孩子的中介服務,蔣楠正義凜然地舉報了她,可是當蘇靜向他哭訴家中慘狀時,他糾結(jié)得語無倫次,一邊怪自已做事沖動,一邊又怪自已同情心泛濫。
就這樣,他陪著蘇靜回家,也第一次在香港這個國際都市見到了此生不敢想的畫面,籠屋,蘇靜的家在最下面一層,四千塊錢一個月,蔣楠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可蘇靜卻說不需要他同情,或許是年少氣盛或許是少年真心,蔣楠抱著蘇靜鉆進了剛剛及腰的籠屋,嘴上說著讓她請他去家里坐里,背地里早已淚流滿面。
太陽的背面是光明還是黑暗,那些距離我們十萬八千里的地方是花海還是沼澤,當有一天,你直面那些殘酷的真相時,是心灰意冷,還是眼里有光。
從那以后,蔣楠便時常去蘇靜家里坐客,兩人很快確定了戀愛關(guān)系。曾經(jīng)的月下花前,落幕時皆是心頭苦澀,蔣楠只說了幾句,便紅了眼,只剩連聲嘆息。
聽完蔣楠的敘述,南羽震驚,半年前蘇靜突然消失,算起來,就是她與南羽見面后不久,說起原因?qū)嵲诳尚?,竟然是因為娛樂公司策劃的一檔真人秀節(jié)目《消失的女人》。
“那個節(jié)目導演簡直是個神經(jīng)病,為了刷流量,他讓蘇靜在直播過程中假裝遇襲,這件事當時在網(wǎng)上很轟動,你不知道?”蔣楠像看著個外星人,都什么年代了,一點風吹草動早被扒得皮都不剩,發(fā)生這么大的事,南羽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還說什么一直在找蘇靜的下落。
“轟動?”南羽若有所思,蘇靜失蹤之際,她正巧遇見韓越澤和高澤,因為沒有恢復記憶,以真正的南羽的身份生活,著實沒聽到什么轟動的失蹤案。
“不知道也正常,因為是小靜,不,蘇靜的節(jié)目,我都是全程關(guān)注,因此親眼目睹了直播過程中的變故,說來也奇怪,關(guān)于失蹤案的討論一夜之間戛然而止,整夜停在熱搜上的真人秀節(jié)目,第二天一早竟然連導演的個人資料都搜不到了?,F(xiàn)在網(wǎng)上只是一些化名的隱喻的小故事,你有興趣,能搜出皮毛?!?p> “不是說轟動嗎,一夜之間偃旗息鼓說什么轟動?”南羽不解地問。
“你知道《偵探絕筆》這本小說嗎?”
南羽激動得差點跳起來,“當然,這是我偶像木散人的推理小說,火遍海內(nèi)外……”南羽驚覺不對,捂著嘴。
“那你一定記得里面有個故事《幽人》?!?p> 《幽人》是一個反社會人格的典型案例,主人公幽靜冷酷、受挫,以自我為中心,在經(jīng)歷了愛情美滿、事業(yè)成功的喜悅后,毅然決然選擇與世界對立,成了漫步街頭的“小百靈”,在敵意與追捧中沉淪。
“幽人是很火,可是和靜姐有什么關(guān)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