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江水日夜不息,風(fēng)浪一起,小的船只根本無法支持,飄飄搖搖地被風(fēng)推向巨浪的深淵。高澤一直覺得自己是那風(fēng)浪中掌控一切的手,別人都是待宰的小船,可現(xiàn)在,他笑自己,不過是岸邊觀火的過客罷了,命運的書冊早已為他寫下多舛的結(jié)局。
如果不是擔(dān)心對南羽的腦細胞造成無法估量的損害,他一定你就把所有成分減半,如果不是藥效不足,南羽也不會恢復(fù)記憶,如果她沒有恢復(fù)記憶,那么……高澤不敢再往后想,生命中有這么一段插曲已是奢求,還想什么天長地久。
南羽又笑了,今天的她格外動人,連笑容都比以前多了幾分靈氣。
是因為有了靈魂嗎,高澤想,原來她的靈魂這么美好,幸虧他沒有把它徹底毀掉。
“斷斷續(xù)續(xù)想起來一些,但這并不影響我知道你是個壞人?!?p> “呵,我為什么是壞人?”
“你是個醫(yī)學(xué)天才,破解了很多世紀難題,也救了很多人的命,可你不該拿孩子當(dāng)試驗品,讓他們?yōu)槟阍囁帲 ?p> 高澤知道她指的什么,“不就是非洲工廠嗎,那些是孩子,來自世界各地的孩子,可那又怎樣?”對于審判他無所畏懼,像站在制高點的勝利者,所有指控在他眼里都是狗屎,他守自己的道,做自己的事。
“怎么樣,他們小小年紀被迫與家人分離,成了你的小白鼠……”
“這就是你對我出手的原因?”高澤好像聽到了全世界最可笑的事,“以殺止殺的噩夢師居然是個同情心泛濫的白蓮花?”
南羽橫眉正色,上前一步,自帶氣場,“那些孩子因為試藥內(nèi)臟衰竭活活耗死,皮膚爛了,腦子壞了,他們的尸體連老虎都不吃,勉強活下來的不是變成傻子就是變成不男不女的怪物……”
高澤不耐煩的打斷她,“我們本來就是一樣的人,你憑什么指責(zé)我,你覺得那些孩子可憐,你怎么不覺得被他們害死的人更可憐呢。他們小小年紀就知道開搶殺人,知道搶劫行兇,他們會把大人的頭一刀一刀割下來當(dāng)球踢,會把人的腸子挖出來做成墻上的裝飾,你真的覺得他們可憐?”
高澤雖說顯然超過南羽的認知,“怎么會,假面給的信息怎么會錯?!彼麖臎]提過那些孩子是這種來歷,只說他們是被非法拘禁起來的試驗品。
“誰是假面?”高澤理直氣壯,他不敢說自己是個好人,可也絕不會無聊到平白無故建了個兒童工廠。
“你胡說,以為找個借口就能為自己開脫?”
“我需要為自己開脫?既然你想起來了,應(yīng)該知道我是個喪盡天良無惡不作的魔王,既然惡名在外,我還需要費什么唇舌,難道我還在乎這惡字是橫著寫的還是豎著寫的?”高澤忍不住笑了起來,沽名釣譽可不是他會考慮的事,“名聲這種東西,只有虛偽的衛(wèi)道士才在乎?!?p> 南羽堅定的眸子晃了晃,高澤的話不難查證,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這簡直是一個……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