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陳一放假,公司的大小事務(wù)應(yīng)該會直接擺到他面前,可他并沒有收到什么迎新晚會的申請啊,加上保安早早關(guān)了燈,韓越澤越想越不對,暗中與陳一聯(lián)系。
在床上裝死的陳一看到老板的信息,激動地跳了起來,整裝待發(fā),“還以為我的職業(yè)生涯玩完了,巴扎嘿。”看了眼日期,陳一便知不妙,每個公司都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比如茂天鬧鬼事件,這些事情管理層未必知道,但員工都是心照不宣。
他了了說了個大概,韓越澤難得露出思慮,原來是白薇薇想借刀殺人,可惜南羽還蒙在鼓里,一心趕著去迎新晚會。他不記得什么小諾,應(yīng)該是他回國前后的事情吧,偏有好事者把臟水引到他身上,他沉下臉,心道,南羽不會聽到什么閑言碎語了吧。
車子停在公司樓下,南羽為難地望了一眼,晚上的大樓雖然做了亮化工程,但一個個黑漆漆的窗口像泛著兇光的眼睛,讓人腳底發(fā)寒。原想找個借口擺脫韓越澤,沒想到他一路跟來了公司,此時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嗚呼哀哉。
“走吧。”韓越澤伸出手,微笑,時空似乎在那一秒飛旋,以兩人為軸,天傾地覆,好像曾經(jīng)也有那么個瞬間,在雨夜,在廣場,在消逝無際的記憶深處,她牽起他的手,歲月無聲。
“發(fā)什么呆。”韓越澤溫暖的手掌將南羽纖細的手指牢牢抓住,大步流星。他走在前面,若是南羽能看到他的表情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甩開他,因為他笑得像個中了邪的瘋子。
電梯運行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保安躲在某處偷懶不見人影,兩人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二十樓,除了聲控開關(guān)應(yīng)聲亮起,目光所及盡是黑暗。
南羽疑惑地望看四周,“怎么沒有人?”
感覺到掌心的手指因緊張而顫抖,韓越澤覆在她耳邊,“別怕。”他的聲音像點點落下的雨腳,打在南羽溪水般流淌的心上,一呼一吸,一收一緊,撞開一朵朵絕美的漣漪。
燈光閃了閃,南羽一個機靈鉆進韓越澤懷里,看著懷里的小人兒凄凄戚戚,眼里全是癡迷,希望時間就此打住,讓這個不是擁抱的擁抱,能夠多留一會。
突然,砰砰兩聲禮炮,彩帶飛舞,氣球在屋頂圍成一片,燈光次第亮起,燈光聚焦的地方南羽驚恐地推開韓越澤,在陳一目瞪口呆的注視中,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韓越澤則一臉不滿地盯著陳一,那個舉著禮炮高喊“surprise!”壞他好事的蠢貨。
臉好燙,南羽捂著臉跑向洗手間,現(xiàn)在,她需要一盆冷水,讓自已冷靜下來。
“南小姐害羞了?!标愐豢错n越澤臉色不善,不好意思地撓著頭,試圖轉(zhuǎn)移話題,“這些都是我布置的,韓總,您看著還滿意吧?!?p> 誰知,韓越澤不買他的賬,周身寒氣將他臉色襯得更加陰沉,見甩鍋失敗,陳一絕望地閉上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
“??!”突然,廁所傳來女人尖叫,正是南羽前往的方向,韓越澤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