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東西,吃個飯也不安生的嗎?”曾益面帶不悅,掌心合攏。
在這張白紙鶴的身上,他感受到了剛才那個青年的氣息,他討厭這種被人監(jiān)視的感覺。
“好奇心這么重的嗎?有時候好奇心會害死貓的?!痹嫘睦镒哉Z,手中稍稍用力,將撲騰翅膀的白紙鶴捏成了一團(tuán)。
當(dāng)他踏進(jìn)面館的時候,揉成一團(tuán)的紙團(tuán)被曾益隨手扔了出去。
很快有路人走過來,沒有看到地上的紙團(tuán),一腳踩下去,紙團(tuán)再也沒了動靜。
此刻,身在水榭庭院的青年正微笑著與一個西裝男對話,忽然間皺了皺眉頭,嘴角上挑。
“被發(fā)現(xiàn)了嗎?”青年心中一凜,“看來是我小瞧你了?!?p> 西裝男看到青年神色有變,詢問一句:“劉生小友,是有什么別的事情嗎?”
“沒事,只是想到一個人,想到一些有趣的事罷了?!眲⑸σ宦暎D(zhuǎn)移了話題,不再提這件事。
西裝男與青年談笑風(fēng)生,心里則是暗暗吃驚,他可是清楚這個劉生的身份。
能讓這個劉生流露出驚訝的神色,會是什么事呢?
面館里……
曾益大快朵頤一番后,拍拍肚皮,剛要起身的時候,忽然看到自己的左手手背上,有一條紅色的火龍印記慢慢浮現(xiàn)了出來。
這個印記,是自己緋色第七號的標(biāo)記。
如今它主動浮現(xiàn)出來,意味著吾先生在找他。
“第一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啊?!痹驵哉Z,一邊起身付錢,一邊想著,“能有什么事呢?難道是因為楚開麟那個家伙?”
一想到這個,曾益不由得心中一緊,不會涉及到花箋吧。
從面館里走出來,曾益悠閑自得的走了一圈,一直走到附近的公園里,看看遠(yuǎn)處,人工湖旁邊此刻空無一人。
曾益徑直走了過去,同時嘴里輕聲說一句:“阿澈,過來?!?p> 話音剛落,曾益的腳下,一道黑影從遠(yuǎn)處貼著草皮急掠而來,當(dāng)黑影閃到曾益的腳下時,化作了一只黑貓。
“喵嗚?”阿澈仰起頭,朝曾益投去疑惑的目光。
曾益剛剛走到人工湖旁邊,伸出大長腿坐在一株柳樹下面,輕輕撫摸阿澈的皮毛。
“吾先生突然要見我?!?p> 忽然想到什么,曾益忍不住輕笑出聲。
一邊撫摸著阿澈的柔順的皮毛,一邊笑語道:“突然就把你叫了過來,我想那只傲嬌的母貓,此刻估計要炸毛了?!?p> “喵嗚……”聽到曾益提及橘子,阿澈臉上露出復(fù)雜的神色。
看看手腕上的手表,時針剛剛定格在數(shù)字“1”上面的時候。
曾益將自己的左手手背貼在了身后依靠的柳樹上面,柳樹的表面泛起來水波一樣的波紋,波紋蕩漾間出現(xiàn)了一個透明的門洞。
這便是通往緋色的大門。
“走吧,阿澈,我們進(jìn)去。”曾益招呼一聲,率先伸腳邁入了透明門洞,緊跟著曾益的步伐阿澈也走了進(jìn)去。
一貓一人進(jìn)入門洞的瞬間,黑貓阿澈重新化為了曾益腳下的影子,透明的門洞快速的合攏最后化為虛無。
一路跟著曾益來到公園,此刻盤坐在草地上閉眼凝神的劉生忽然睜開了眼睛,他的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自己跟蹤的這個家伙的氣息……忽然間消失了。
換句話說,自己把人跟丟了。
“這怎么可能?”劉生驚詫之余,也顧不得被曾益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腳下如有風(fēng)生,也不見他跑的多快,幾個眨眼的功夫,已經(jīng)位移了幾百米的距離。
站在曾益剛才盤坐的柳樹下面,劉生的臉上充滿了震驚、錯愕與不解。
“一個活生生的家伙……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劉生可清楚自己這鎖定氣息的能力,被自己鎖定氣息的人無論是使出障眼法的隱身還是狂跑到天涯海角,自己都會有感應(yīng)。
可是……為什么那個人的氣息一下子斷了?
曾益面前模糊的景象如潮水一般盡數(shù)退去,寬敞的大廳,精致的壁畫刻石,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
滿走幾步,曾益站在釋放者柔和光芒的吊燈下面,輕聲開口道。
“吾先生,緋色第七號成員曾益,前來參見?!?p> 曾益正前方墻壁的油畫里,慢慢走出了吾先生修長的身影,永遠(yuǎn)是一身黑的吾先生面帶微笑。
“七號,下次注意點哦,不要再被人盯梢了。”
“什么?”曾益一驚,聽吾先生的意思,自己竟然被人跟蹤了?
是那個問路的神秘青年,曾益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家伙,也只有他沒錯了。
“你還真是閑的蛋疼啊。”曾益心里腹誹一句,決心出去以后給青年講一個故事。
一個好奇心會害死貓的故事。
“呵呵?!蔽嵯壬嵝淹暝婢突貧w了正題,上下打量一下曾益,感慨一句道,“七號你的進(jìn)步很大啊,幾天沒見,實力又有提升了。”
準(zhǔn)確來講,是兩天沒見。
因為十月底的時候,曾益剛剛向吾先生呈上了黑暗之心。
之所以兩天的時間內(nèi)實力提升,自然是小雞吃米圖的效果。
“多謝吾先生的夸獎?!痹孑p輕一鞠躬,直起身來,“吾先生,你突然召喚我,是不是因為異常世界的那那幾個人出什么事了?”
說到這里,曾益不由得心里一緊,花箋可還在異常世界呢。
“呵呵。”吾先生仿佛看透了曾益的心思一般,打趣一句,“花箋那妮子好著呢,這次有一號和二號那兩個老油條同時在,行動沒有危險的?!?p> 緋色的第二號成員,曾益知道是連花箋提到都面露凝重之色的魔術(shù)師。
可是緋色的第一號成員,加入緋色這幾個月的時間,曾益還沒有聽過這個家伙的名號,哪怕曾益主動詢問,吾先生也笑而不語。
連比自己早先加入緋色的花箋,也沒有聽說過這個神秘一號的稱呼。
據(jù)說,一號的名字,也只有與他同一時期加入緋色的魔術(shù)師知道。
有這兩個人同行,而且得到吾先生的保證,曾益心里懸著的石頭也就落下來了。
不過突然被吾先生點出自己的心里所想,曾益尷尬的笑笑,靜靜等待吾先生說出叫自己來的原因。
“其實叫你過來,你也知道是什么事?!蔽嵯壬f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消失了。
曾益心里咯噔一聲,難道是自己體內(nèi)的小黑龍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