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景姚把她帶入這座美麗的都城,來時她是心懷忐忑,竟沒有發(fā)現(xiàn)這座城門如此奪目絢爛,想要再多看幾眼,卻已是臨別時刻。
此時的她還想不到,她未來幾年內的青春甜蜜歲月都將與這望京大都成有著密不可分的羈絆。
云果和脆果也換上了白族扎染服飾,頭上裝飾了很多銀飾,跟隨美麗的郡主一起遙望這座都城的城門,歲月流轉,她們不知曉自己未來的命運,也不知曉云南的命運,其實就連燕云國也不過是時間長河中的一粒塵埃。
“郡主似乎有些悵然?!痹乒?。
喬嬌看著窗外:“業(yè)識不滅,三界流轉,因果循環(huán),又豈是偶然?只不過是菩薩畏因、眾生畏果罷了,有些事情雖說過去了,可在我心中永遠過去不了……”
“您是思念母親了?”
“……”
燕云國仿照宗主國,將郵驛視為“國之血脈”。五里設郵,十里設亭,三十里設驛傳或置,全國各級驛站,猶如網(wǎng)絡,確保帝國政令暢通,統(tǒng)治力高度強大。從中央到地方,從京師到邊關,中央政令的下達,基層情報的上送,都靠這些驛站。
出了龍首關口,御殿將軍趙拓也就不再護送他們了。龍首關的驛站一早就收到了他們即將抵達的消息,早早開始烹羊宰鵝,準備各類蔬菜瓜果,以一頓豐盛的晚宴來犒勞云南侯一行人馬。
喬嬌沐浴過后換上了繡滿極樂鳥的夏日扎染服飾,因著薔薇花是王上新賜給她的徽像,很多服飾上都沒來得及刺繡,只先穿極樂鳥圖案的。
她略施粉黛,頭上插著極少的銀飾,離開都城天子腳下了,頭頂這么多珠光寶氣不但扎眼,而且沉重,她將王上御賜的白馬作發(fā)簪輕輕插入發(fā)卷。
“這幾日總感覺胸口發(fā)漲……”她對著鏡子梳頭,驛站的規(guī)制自然不會太過華麗,可也算是應有盡有。即便是旅途,云果和脆果還是拿出了雕刻有山茶花的銅鏡。
“……恕奴婢多嘴……郡主莫不是……”
“不是早就不許你們自稱奴婢了嗎?總也改不了口,”喬嬌笑道,“莫不是什么?”
“莫不是還在發(fā)育……?”脆果紅著臉道。
“你這丫頭越?jīng)]規(guī)矩了!”云果拍了她的肩膀一下,“郡主別介意,郡主身材那么好,可能還……”
“……”
“本來就是嘛,郡主的胸前根本不似十六歲的,我十六歲時也不是這樣鼓鼓的!”脆果過笑著道。
“你們兩個一唱一和打趣我??!看我抓住你們……”喬嬌從椅子上猛然站起,觸碰這兩個丫頭的笑穴,三人扭成了一團,屋里彌漫著少女的歡聲笑語。
此時楊寬敲門走了進來,喬嬌三人停止了打鬧,她們皆知道楊寬與九公主離別,心情必然不佳。
“兄長,”喬嬌上前,拿出那枚琉璃鳳簪,“這是九公主母族的家傳寶貝,放在我這里……總是不合時宜,我想……還是交由兄長你保管比較穩(wěn)妥,想來……”喬嬌看著他,“想來這也是九公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