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毒教覺得自己優(yōu)勢很大。
六毒教A了上去。
六毒教一頓騷操作，APM100000.
六毒教對拜夜教造成了0點傷害。
拜夜教對六毒教造成了100000點傷害（99867點傷害溢出）。
六毒教死亡了。
沒錯，如果拜夜教那邊真的放開了打，那么劇本就是上面這樣，但由于星空真神大概率是想通過教派紛爭促進信力演化，所以劇本就被魔改成了——
六毒教嗷嗷叫著撲了上去。
六毒教對拜夜教造成了0點傷害。
拜夜教反擊，對六毒教造成了50點傷害。
六毒教不服，再次嗷嗷叫著撲了上去。
六毒教對拜夜教造成了0點傷害。
拜夜教反擊，對六毒教造成了50點傷害。
六毒教吃痛，想逃之夭夭。
拜夜教治療了六毒教100點生命，并且忽悠六毒教以為自己有可能贏。
六毒教再次信心爆棚。
六毒教嗷嗷叫著撲了上去。
六毒教對拜夜教造成了0點傷害。
……
反復循環(huán)。
“夜天子，或者星空真神，確實摸索出了一種性價比很高的信力演化手段。由于‘死去’的人僅僅是對巫魁不可見，所以真正的信力提供者損失微乎其微，而信力的結構復雜性在反復的沖突之中有明顯的提升……另外我可以確定，確實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存在在主動選擇對它有利的演化，同時剔除掉那些對它不利的演化。”
“這個強大存在就是星空真神了吧，能看出來它的選擇標準是什么么？”
“以最少的信力獲得最大的加持效果，很實用的選擇標準。如果說開戰(zhàn)初期一份信力能起到一份的加持，那么現在一份信力至少能起到一點二份的加持效果了。雖然我不確定這種信力演化究竟是覆蓋到拜夜教所有的法術神通，還是僅限于和六毒教斗戰(zhàn)中使用的這些，但考慮到拜夜教信力演化的場地遠遠不止這一處，總體看來，相當的驚人啊。”
西門戎、闌珊面前的虛擬影像發(fā)生了變化，那分明是無窮無盡的“神戰(zhàn)”，然而這種神戰(zhàn)只是幌子，真正的得利者只有操縱這一切的星空真神，它在每一個瞬間都比上一個瞬間更加強大，這種“質”上的提升甚至比“量”上的膨脹更加讓人心驚。
“要么我讓猢猻老祖、齊天大圣、天蓬元帥、天魔獵手這幾個信力凝聚體經常打演習試試？”
“西門先生，這好像不是重點吧？”
“你認為重點是什么？
“五個哲學僵尸有兩個處于拜夜教大陣之內，但是他們似乎并沒有發(fā)揮出什么高于普通拜夜教信徒的表現，所以等這一波打完了，那兩個哲學僵尸真的能夠被選中，去荒州么？”
“這個真的沒有什么問題?！?p> “嗯？”
“你真的以為拜夜教讓信徒結陣僅僅是為了抗擊六毒教的襲擊？畢竟實際上六毒教無論怎么跳，都傷不到拜夜教的一根毫毛?！?p> “所以說這其實是一場‘篩選’，表面上是結陣而戰(zhàn)，實際上是測試這些拜夜教信徒對信力的敏感性和相容程度？”
“聰明。”
“那么我們怎么保證那兩個哲學僵尸符合拜夜教的需要？他們到底有什么獨特之處？”
“很簡單，他們的‘資質’比較高。”
資質，在九墟并不是一個抽象化的形容，而是一個具象化的“升級潛力”和“升級速度”。譬如說同樣是凡人，其中有個不到三歲就靈覺期了，還有個快老死還沒到靈覺期，那么前者的“資質”肯定高于后者。而那些資質特別高，特別適合被宗門納入體系訓練的人，往往美其名曰“良材美質”。
至于西門戎特意制造出的兩個“良材美質”是什么？答案很簡單，兩個哲學僵尸在列入大陣之前還表現為普通的凡人，但經過了一系列復雜靈氣激蕩、信力沖擊，在很短的時間內表現出了類似于靈覺期的特征。
“那兩個哲學僵尸不能太高調，也沒必要太低調，讓他們在短時間內‘晉升’，應該足以勾起拜夜教天師們的興趣，至于要不要繼續(xù)模擬練氣期的外在特征，等到了荒州，見機行事?！?p> “這種缺乏內核的騙人把戲，真的能夠騙過拜夜教？”
“應該說這種缺乏內核的騙人把戲，最適合的就是忽悠拜夜教這種組織龐大，小弟眾多，因此不可能太在意每一個下線的組織。只要我們的哲學僵尸不要太主動地往上爬，老老實實地停留在底層，那么被發(fā)現的概率依然很低?！?p> “好吧，我倒是希望這場無聊的斗戰(zhàn)早點結束，早點看到拜夜教老巢-荒州究竟是什么鬼樣子?！?p> 闌珊的話倒是有點“夢想成真，言出法隨”的意思，當然實際上是因為六毒教對拜夜教信力演化的價值是有極限的，不可能就這么無限制地提升下去，最終敗走的巫魁只剩下了不足二十個嘍啰，嘴上倒是標準的反派用語——“我……我還會回來的……”
看著倉皇而逃的六毒教，拜夜教天師和信徒都爆發(fā)出巨大的歡呼，這種歡呼很快變成了一場念經大賽，各種贊頌星空真神的經文循環(huán)滾動播放。而在這種循環(huán)滾動播放的同時，那些被“揍到消失”的六毒教信徒一個個從地上爬了起來，面入死灰，姿態(tài)僵硬地走向烏衣鎮(zhèn)，最終消失在一個地窖里。
“這是……對戰(zhàn)俘的回收利用么？”
“也可能同時在試驗某種讓人休眠的信力法術實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俘虜會慢慢地‘新入教的成員’的身份加入到拜夜教，而普通的拜夜教信徒，已經那些身為‘家畜’卻不自知的六毒教成員，對此幾乎一無所知?！?p> 闌珊又嘆了一口氣，她感覺到憋屈，非常令人不舒服的那種憋屈！當她終于通過吃甜食的方式平復心情，拜夜教那邊對信徒的挑選也拉開了序幕——參與結陣的信徒有二百多人，其中被選中的只有……十幾個。
“越是稀少的選中比例，就越是能提高那些未被選中者的積極性和向往……這種事情在地球古代已經發(fā)生過無數次了?？磥頍o論這個‘信力’是否在物質上存在，神棍的把戲其實都差不多?！?p> “一個哲學僵尸被選中了！另一個哲學僵尸也被選中了！西門先生，您說的果然沒錯！”
十五個有“資質”，蒙“神恩”的拜夜教信徒站在天師面前，一個個臉上洋溢著興奮和狂熱。西門戎和闌珊已經通過哲學僵尸的感官聽到了那最關鍵的三個字——“去荒州”，真的是去荒州！
“九墟荒州，真神之土！”
“神恩浩蕩，地上天國！”
“神目垂憐，教民得福！”
“滌蕩妖氛，萬魔莫侵！”
“鑄神之軀，長生久視！”
“行神之道，輪回不止！”
……
“廢話真多?！边@是西門戎的評價。
“這些人……可憐，可悲?！边@是闌珊的評價。
“但很可能，這種廢話本質上也是一種強化信力法術實體的方式。”這是西門戎后續(xù)猜測。
“確實……有什么東西在成長……等等，那是什么？”這是闌珊的后續(xù)反應。
讓闌珊略略感到驚訝的，是十五個被選中之人之外的存在，一個不算高大，但非?！昂裰亍钡纳碛俺霈F在眾人面前，這種厚重并不是什么力量的象征，而是一種可怕的負擔，闌珊很快意識到那究竟是什么……一個未成年的半大孩子，被硬生生套了一身沉重的、寫滿符篆的“鎧甲”？
不，那不是鎧甲，而是和鎧甲性質完全相反的東西……因為鎧甲的定義是“防御外來打擊的工具”，而這個玩意的防備則是朝向內側的，所以它不是鎧甲，而是封印。
“靈基寄生體的感染對象……所謂的先天道體之人？”
“沒錯，我猜這個小倒霉蛋會和十五個大倒霉蛋一起，被DUANG的一下傳送到荒州！”
“那個‘小倒霉蛋’現在多大？”
“從身體發(fā)育階段看來不會超過十二歲，但真實年齡不好說，另外，你看的出這個人的性別么？”
“大概率是女孩……小概率是過于瘦小的男孩……拜夜教究竟對她（姑且算是吧）做了什么？”
“催化靈基寄生體成長，以至于吸干、耗垮了整個人的身體，導致生長發(fā)育遲緩……”西門戎的音量逐漸減弱，因為他陡然間發(fā)現一些超乎他意料的事情，自己曾經的猜測，還是太過仁慈了一些。
他看到了刀光，他看到了鮮血。
那個“先天道體之人”以非常熟練的手法抽出一把裝飾繁復的銀制小刀，然后以更加熟練的手法脫下一截臂甲，刀鋒斬下，鮮血流淌，然后在拜夜教天師的帶領下，十五個被選中之人一起高呼——
“神使之血，門之銀鑰！”
“真神之力，開啟坦途！”
……
“單純的獻祭血液，就可以開啟傳送門？考慮到墨州東南部和荒州的距離，對于太初空無之道也不算是個小法術，這……到底是什么原理？”
“或許你更應該關心那個被稱為‘神使’的女孩的身份，另外這個所謂的神使，說的究竟是她，還是她體內的靈基寄生體呢？”
闌珊并沒有回答，而是死死盯著現場，伴隨那個已經確認是女孩的神使一聲“仆之鮮血，獻諸神國”的吟唱，一枚“真神翠目”顯現，隨后幻化為與之同色的“門”。
通往荒州的大門，緩緩地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