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純馬等人看到楊寓堅定的神色,便知道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非進入恒火窟內(nèi)部不可,當(dāng)下也不再勸,便讓他好生養(yǎng)精蓄銳,等待恒火窟噴發(fā)之日,同時給他換了一座新的清凈閣。
第二日,劉傭送來了御火衣和容晶袋,戀戀不舍地把它們交給楊寓。
這寶衣做工精致,整體呈白色,不過上面繡滿了清藍色的晶絲,摸上去很清涼,甚至還有股微弱的寒氣散發(fā)。
容晶袋,大小跟尋常儲物袋差不多,同樣繡滿了那種清藍色晶絲。
劉傭撇了撇嘴道:“師兄,還是你爽啊。你一來就有這兩樣寶貝,可憐我們累死累活,師傅就是裝沒毛的鐵公雞,一次都不給我們。”
“師伯是怕你們出事,所以才不給你們?!睏钤⑿Φ?。
“屁得出事,還不是怕我們給他丟臉!像我這樣千年難尋的杰出弟子,又怎么會壞事?”劉傭越說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完了口中還不斷碎碎念,也不知道亂噴些什么。
楊寓輕皺眉頭,斥聲道:“行了,你拿御火衣和容晶袋,不就為了去收集天籟火晶嗎,我到時候多弄些,總有你的一份,用得著一副怪這怪那的怨婦樣嗎?”
“真的?師兄,你果然夠意思!”劉傭立刻大喜。
“這御火衣效果如何?在恒火窟內(nèi)能支撐多久?”楊寓覺得有必要問清楚。
劉傭回道:“據(jù)師傅說,剛進入恒火窟的那一段地域,是能夠支撐的。只是慢慢地,越往深處走,火焰越發(fā)熾熱,御火衣的效用就變?nèi)?,人也會慢慢覺得燙熱起來,當(dāng)火焰的溫度超過它承受的極限后,它也會如尋常衣服那樣被燒掉的?!?p> 楊寓心想,凈世修羅印,本就有多重升華。修煉第一重,只要有足夠的火系元氣就行,估計不需要太過深入恒火窟,這御火衣應(yīng)該夠用了,當(dāng)下道:“行了,我知道了,多謝你。”
“師兄,對我還謝什么。恒火窟噴發(fā)那日,估計也就你和師傅兩個人去。璇瑩宮那邊,齊師姑早就說過,她將放棄這次進入恒火窟的機會。到時候,你可得多幫我弄點天籟火晶,我還指望這玩意去討公主歡心。”劉傭滿是期盼地道。
楊寓瞥了這家伙一眼,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已經(jīng)知道那怒雨公主就是胭脂麟,就那女人的脾性,劉傭怕是沒啥機會。
這家伙如此丑陋的一副‘尊榮’,大鼻斜眼的,再加上這稀疏粗獷的胡渣子,不說別的了,人家公主就算對他有點情意,估計連親嘴的欲望都沒有。
恐怕還沒親上嘴,就已經(jīng)被惡心到了,說不準還先吐劉傭一臉。
想了想,楊寓沉聲對劉傭道:“天籟火晶,我會幫你弄的。不過,就算有了天籟火晶,你也別抱太大的期望。要知道,公主也許對你并沒有……沒有那個意思,我這是提醒你一下,免得你陷入太深。”
劉傭臉色聽得又是尷尬又有點氣惱,不過他終究沒有爭辯,只是握拳道:“師兄說的是,不過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尤其是不能敗給李鳴蘇那個小白臉。”
“李鳴蘇?你說的是那個小神醫(yī)?在丹火閣這么些天,我怎么從沒見過他?!睏钤柕?。
劉傭不屑道:“這家伙不去行走天下,施救眾生,卻自命風(fēng)流,成天躲在女人窩里。如今,他就成天呆在璇瑩宮,美其名曰就近隨時照看公主身體,我看這是放屁鬼話!偏偏齊師姑還真允許他留在那里,為他在璇瑩宮后山弄了一座精廬,那里跟公主所在的暖玉暮色臺不太遠。
這兩人朝夕相對,我很擔(dān)心……擔(dān)心會發(fā)生點什么!”
他說到這里,臉上充滿擔(dān)憂之色,好像真有這事要發(fā)生了一樣,楊寓都有點無語了。
“老大,你又在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香師妹不是早就說過,她和殘舞師妹遵照齊師姑之意,一直守護在公主身邊嗎,幾乎形影不離,李鳴蘇那混賬是沒有機會的。再說,公主也不怎么理會他的,之所以同意他跟著,也是看在他師傅的面子上。”這時候,老波走了過來,接著對楊寓道:
“師兄,剛才師傅要我過來知會你一聲,祖師已經(jīng)確定,恒火窟將在三日后噴發(fā),到時候前往火焰山谷,我先告訴你,也好有個心理準備?!?p> 楊寓點了點頭,隨即道:“我還有點事,要準備準備,就不陪你們了?!闭f完后,他進入了閣間內(nèi)。
接下來的三天,他如癡如醉,心神沉浸在領(lǐng)悟凈世修羅印的奇妙狀態(tài)中,以致于吃飯都在精研這門印訣的玄奧和修煉關(guān)竅,進度可謂突飛猛進。
三天下來,他對凈世修羅印的第一重已經(jīng)徹底領(lǐng)悟。
“既然已經(jīng)掌握了部分印訣經(jīng)義,此行就有較大的把握了。三天已過,也是時候出發(fā)了?!睏钤⒋┥嫌鹨拢叱隽碎w間外,正好看到南純馬等人邁步而入。
“楊寓,你可準備好了?”南純馬問道。
“師伯,我沒問題?!睏钤⒌Φ?,隨即對劉傭等人無奈道:“你們苦拉著一張臉做什么,我們又不是去趕刑場?!?p> 南純馬也惱火道:“這些兔崽子就是欠揍,搞得我們就要去送死似的,我剛才已經(jīng)揍過一頓了。”
“可是師傅,這次真的來了不少亂七八糟的人嘛,你們可要當(dāng)心點啊,一定要保全自己,活著回來?!鼻嗥た迒手粡埬?,一臉擔(dān)憂又不舍的樣子,劉傭,老波,大小胡也差不多是如此神色。
劉傭甚至還夸張地抹了抹眼角,道:“師傅,師兄,你們?nèi)羰怯龅侥切┖堇钡母呤?,該認慫的時候就要認慫,該裝孫子的時候就要裝孫子,千萬不要怕丟面子。這一點,我相信師傅能做到,他向來是能屈能伸。我就擔(dān)心師兄你,一看就是寧折不彎的性子,這樣很不妥。
你一定不能逞強,萬一弄個缺胳膊少腿的模樣回來,可怎么得了……”
“孬貨,你是不是逼為師撕了你這臭嘴巴……”南純馬大怒。
楊寓也是聽得一陣火起,冷然道:“我說你過分了啊,這明顯是在咒我吧,是不是師伯揍你們揍得不夠狠!”
“不是啊……呃,師兄,我閉嘴?!眲蚩吹綏钤迤鹆四?,再也不敢說混賬話。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們給我老實呆在閣內(nèi),不準到處亂湊熱鬧,尤其是火焰山谷。楊寓,我們走吧?!蹦霞凂R說完后,駕馭一橙色丹葫飛空而去。
楊寓朝劉傭幾人一個放心的眼神后,一步踏出,驟然消失,再出現(xiàn)之時,已到了南純馬的附近,把他嚇了一跳,笑道:“臭小子,本事不小?!?p> 恒火窟位于丹火閣東南區(qū)域,距離宗門其實比較遠,足有六十多里,本來以楊寓的速度,瞬間便至,但他還是跟在了南純馬身邊,慢悠悠地飛行前進。
一路上,果然見到了服飾各異的人都從四面八方朝那座冒著煙火的高山極速飛去。這些人明顯各有來歷,有超級大派的,也有小門小宗的,更有結(jié)隊前往的散修。
楊寓看得眉頭微皺,這時候南純馬嘆道:“看到這些人肆無忌憚地前來我丹火閣的地盤,是不是感覺有點屈辱?唉,曾經(jīng)我們丹火閣也是強盛大宗,尤其是擎天女御仙還在世的時候,便是靈地和古傳世家的人也禮讓三分。
可惜,如今我丹火閣沒落了,再也沒有讓別人忌憚的實力,這地盤自然也就只能任由別人踐踏了?!?p> 屈辱倒不至于,不過楊寓的確感覺有點不爽。怎么說,如今他也算是丹火閣的正式弟子,看到如此多的陌生人毫無顧忌地朝這片地域飛來,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但他知道這事情暫時是沒辦法解決的。沒有絕對的實力前,說什么氣憤和哀嘆的話,都是空話。
就在這時,附近一個青衣公子搖著折扇飛了過來,他身旁還有一個隨從,此刻正一臉輕視之色,道:“看來丹火閣真的衰落了,想必閣中也只是大貓小貓三兩只,要不然,怎么會連今年丹榜上堂堂第一名的青純道士,都得親自動身前往恒火窟。
嘖嘖……我看吶,你們還是回去呆著吧,恒火窟不是你們能來的,否則,若是不明不白地死在里面,可就不好了?!?p> 那青衣公子,聽地笑意連連,顯然隨從的話很符他的心意,看向南純馬和楊寓的目光都帶著濃濃的不屑之色。
楊寓面無表情,而南純馬先是面色一僵,隨即笑道:“原來闋靈派青魯公子,今年也有興趣來我恒火窟了?”
闋靈派?記得劉傭說過,當(dāng)年擎天女御仙是在闋靈派、微灼洞天,奉咒宗等幾個大派的不世高手之陰謀和圍攻下死去的,雖然最致命的一擊是來自她的親弟弟,但不可否認,闋靈派絕對算得上是丹火閣的仇敵。
那青魯公子一言不答,恍若未聞,蔑笑地掃了楊寓兩人一眼后,繼續(xù)飄悠悠地朝前方飛去。但他身邊的那個隨從卻忽然回頭嗤笑道:“怎么,小子,看你的臉色,好像不服氣啊,一個連三才境都沒有的小修士,比我公子差遠了。你們最好不要在我公子面前再次出現(xiàn),否則小命難保,要知道恒火窟內(nèi)每次都會死不少人的。”
“嘭嘭!”接連兩道狂暴的金猊從楊寓手掌中沖出,正中那青魯公子和隨從,那隨從直接被打碎了身體,而青魯公子是做夢也沒想到有人敢在這半路對他動手,除了身上的一件護體寶衣,他一點防御都沒有,瞬間就被重傷,最令他驚恐的是,體內(nèi)精元在急速衰弱,催動艱難,他再也承受不住,從半空掉落。
“楊寓,你……”南純馬大驚,滿是意外地看著楊寓。
“師伯,我不習(xí)慣被人威脅,最起碼不喜歡被這種小嘍嘍威脅。再說,他闋靈派跟我們丹火閣有仇!”楊寓說完后,轟斷附近一座小山崖,接著擎舉起上面那截斷崖,狠狠地向掉落在地的青魯公子扔去。
只聽得一聲凄厲的慘叫,青魯公子生死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