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麻衣老頭明顯一愣。
“李師叔,現(xiàn)在我們改怎么辦?”又一弟子問道,“那小子進(jìn)了刑谷內(nèi),里頭可是掌門和眾長老定下的禁地,任何人都不能進(jìn)入,否則有殺身之禍。
老頭凝望著刑谷,瞳孔閃過懼怕忌憚之色,冷笑道:“那小子自己找死,倒省事了?!?p> 董作問道:“李師叔,弟子入門數(shù)十年,只知道那刑谷,半步踏不得,可里頭究竟是什么狀況,卻不曉得,師叔能告訴我們嗎?”
麻衣老頭看著眾年輕弟子疑惑的眼色,怒色道:“狀況,能有什么狀況!谷內(nèi)不過是被一個無恥狂徒霸占了,那個屠夫,魔鬼!早晚不得好死!我李不容早就下過決定,只要有機會,必定為除掉那狂徒出盡一份力?!?p> 看到李不容這個樣子,眾弟子都不敢再作聲了。
“占據(jù)了我浩靈派這處山谷二百八十多年……哼!不過也囂張不了多久了,只要四位長老苦心創(chuàng)造的浩海宿輪劍禁演練成功,就是他滅亡的時候?!崩畈蝗輵嵚暤?,接著冷覷眾弟子:“你們想死的話,大可進(jìn)去一探,我絕不阻攔?!?p> 眾人齊齊搖頭,臉色都不好。
“那就好生守住這里,其他方向我也會派人盯哨,還會聯(lián)系幾位師弟前來圍殺。那小子死在了里頭最好,若是僥幸逃出谷,你們就立刻截殺?!崩畈蝗蒡v空而起。
“是!”
這些人的話,楊寓自然不知道,他瞬間便掠過好幾處山腰,來到一處恬靜宜人的山谷,一陣陣讓人通體舒暢的氣息迎面撲來,這里元氣十分濃郁。
“浩靈派的人怎么沒追來?被上頭的人阻止了?還是其他什么原因呢?”楊寓嘀咕了一句,想不明白便不再想。
接著在山谷東南方,楊寓看到了一處寬闊的山洞入口,他來到近前,還沒進(jìn)去,心中沒來由就涌起一種心悸恐慌的感覺,不過好奇心驅(qū)使下,他還是小心地邁了進(jìn)去。
洞府不是很寬闊,但也不小,石壁上鑲嵌著雀光珠,正在楊寓謹(jǐn)慎好奇的時候,突然感道一股凝重逼人的壓力驟然出現(xiàn),令他很不舒服。轉(zhuǎn)頭一看,卻見一個黑發(fā)白羅衣、滿臉滄桑冷漠的男子端坐在一個石桌邊,渾身若有若無地釋放著一股深不可測的氣息。在他身旁不遠(yuǎn)處還有一張石床,石床上卻是放置著一個人首孔雀身的華美石像。
上空懸浮著有一盞纖塵不染的銀燈,柔和神奇的光華流轉(zhuǎn)到了石像上。
“前輩,小子楊寓打攪了,還請……”
滄桑男子冰冷中夾著怒意,呵斥聲如風(fēng)雷迫來:“誰準(zhǔn)你說話,打破這里的寧靜?!”
“呃……前輩,我被浩靈派的人追殺,無意中闖入這里,還請見諒?!睏钤㈦m然心里不爽,但他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眼前人很不凡。
“闖入此地,我該說是你天真無知,還是勇氣可嘉?”滄桑男子聲音更冷。
“你說什么?”楊寓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滾出去!”滄桑男子目光一凝,驚雷般的聲音再次響起,楊寓覺得被一股大力轟出了洞府。
“你姥爺?shù)?。”楊寓心中大怒,幸虧及時在空中轉(zhuǎn)換身形,不然一個‘狗吃屎’是免不了的。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睏钤⑵届o地甩了甩衣袖,轉(zhuǎn)身朝另外一個方向掠去,山間多是古木莽藤,少有古獸。正當(dāng)楊寓打算悄然騰空離去時,數(shù)件法寶呼嘯著從空中砸落,剛才所立之地幾乎被夷為平地,幸虧他躲得快,否則不死也得重傷。
“真是禍不單行,這幾人的實力絕對比那洛少爺強太多了,周身四氣動蕩,明顯都是四象境修士。不行,先保命要緊。”楊寓抬頭一望,發(fā)現(xiàn)是四個氣勢不俗的浩靈派修士懸浮在高空,正牢牢地盯著他,準(zhǔn)備降下雷霆手段。
“該死!那四人在半空中所立的方位很有分寸,隱隱把其他三個方向給堵住了,更可惡的是,他們還布下封禁之術(shù)?!睏钤⑸碛帮h閃,很快就見到了這種多次遇到的術(shù)法,“看來,現(xiàn)在即使以金鳳圈隱藏身形,也沖不出去的……妹的,還要不要臉了,四個四象境的圍我一個二儀境的。”
“封困!”
一個浩靈派修士大喝,雙手劃圓,大片土黃光芒浮現(xiàn),落在地面后,形成大片的環(huán)形土墩,他想將楊寓先封鎖在數(shù)丈方圓內(nèi)。
“鎮(zhèn)殺!”另一個修士在虛空中凝聚出一個龐大的光掌,有形有質(zhì),轟隆著朝楊寓鎮(zhèn)壓而來。
“砰!”光掌轟霆而落,塵石四射,大地開裂,楊寓渺旋步運到極致,在危急之刻,躲在了唯一的空隙處,忍著劇烈的沖擊,催動窺靈斬破開那片土墩,極速離去。
“有本事你們繼續(xù)追!”楊寓轉(zhuǎn)頭朝原路掠去,在他看來,先前那山洞還是相對安全些,等躲一段時間,趁浩靈派的人放松警惕再溜走;
再說山洞里那滄桑男子先前將他轟了出來,很是可惡,正好把這四人引去,算是惡心一下對方,報個小小的仇,前提是那四人敢追上來。
“千師兄,那小子本身境界修為并不高,奈何身法實在驚人,現(xiàn)在我們追不追?”半空中,一人問道。
“刑谷自從被那個狂徒占據(jù)后,就成了我浩靈派的笑話,今日受李師兄所托,無論如何也要進(jìn)去,哪怕被長老們懲罰也認(rèn)了。不過要小心為上,一有不測狀況,我們立刻撤退?!睘槭椎暮旗`派修士說道。
“千師兄說得是,我們追!”四人御空而上。
“呼!還好跑得快……前輩,沒辦法啦,那浩靈派的人欺人太甚,而且以多欺少,沒辦法,我被逼回來了?!睏钤⑸钗豢跉猓滔铝艘稽c屈辱感,就要邁入山洞內(nèi)。
“止步!”滄桑男子正好從山洞內(nèi)邁步出來,冷冷地盯著楊寓:“我警告過你,不要打擾這里的寧靜!”
楊寓沒有露出可憐的樣子,反而挺起胸膛道:“前輩,真是不好意思,不過我也沒辦法,不來這我要沒命了?!?p> “你是在藐視我不會殺人嗎?”男子目光更冷,殺意頓起,周圍無形威壓暴漲,楊寓周身一沉,心里苦笑,就要催動秘乘,拿出碧綠手臂骨和金劍,他打算搏命一回。
不料這時候,空中飛來四道人影,正是追來的浩靈派四人,滄桑男子臉上閃過怒意,原本伸向楊寓的手驟然轉(zhuǎn)向天空,只看到原本平靜的天空驟然風(fēng)起云涌,一個龐大駭人的風(fēng)暴瞬間形成,震耳欲聾,朝四人吞噬而去。
“三位師弟,小心,快護身!”那個叫千師兄的臉色一白,也許他以前在這種神通下吃過大虧。
隨即四人身周先后亮起橙黃光華,卻是四件護體法寶。
“護得住嗎?死!”男子冷哼,冷眸中浩光閃過,風(fēng)暴頃刻變得更為爆烈,四周參天的古木都被余風(fēng)掃斷,空中有三人立刻發(fā)出一聲悶哼,護身法寶承受不了極限的風(fēng)暴湮滅之力,頃刻間暗淡破碎,他們的身軀也被風(fēng)暴吞噬。
“百里天競,我浩靈派必會為我們血仇……??!”最后那個叫千師兄的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慘呼,整個身體便在風(fēng)暴中解體,血肉被無數(shù)如刀劍般的利風(fēng)徹底斬為虛無。
“真厲害!”楊寓咽了咽口水,心里同時暗道:“原來他叫百里天競?!?p> 眼看百里天競的目光又看過來,楊寓強壓心中的那點驚懼,和笑道:“百里前輩啊,你這樣的手段真是我輩的風(fēng)范呀。你看,你一個人住在這荒山野嶺的,想必也寂寥,平時想吃點什么,喝點什么,都要親自動手,不如以后這些小活交給我如何?”
沒辦法,形勢比人強,人在這個屋檐下,就勉強低回頭吧;再說,在這樣厲害的前輩面前,一時低下頭也不算太丟人,先保下小命再說。
這位百里前輩似乎脾氣不太好,也不太好說話,殺人更不眨眼,當(dāng)小心應(yīng)付,楊寓心里如此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