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夠久遠(yuǎn)的,悠悠漫長歲月,能夠始終屹立不倒,薪火流傳的,不說厲害都不行?!睏钤⑺闶橇私饬硕四韭〉募易暹^往了,“此人和那雅哲王算得上對頭吧?”
肖審陽笑道:“勉強算是吧。別人可能知道的少,不過我卻知道,他倆之間每次都打得難分難解。其中八年前的那一次,雅哲王付出了一定的代價,才險勝半籌。據(jù)說之后他們倆都各自閉關(guān)了五年,才徹底復(fù)原,之后也消停了快三年,直到最近,端木隆這家伙才重新找六蒼圣朝的麻煩。”
楊寓聽后,若有所想,接著道:“好了,肖兄,人看也看了,光看模樣,除了知道他的厲害,也沒什么三頭六臂,我們繼續(xù)趕路吧,反正你也不想現(xiàn)身跟他打什么招呼吧?”
“你說的是,這家伙確實沒啥看頭,也就比我們厲害點罷了,走?!眱扇司痛硕菘斩?。
就在兩人離開后一段時間后,端木隆自暴虎四翅古獸頭頂降落在地,單手別后腰,一派紳士優(yōu)雅之態(tài),嘴角的那絲邪笑和他雙目中透出那絲冷漠總是有點不相稱。
幾乎在同時,那頭古獸也周身放光,頃刻化為一個白發(fā)白衣的年輕人,面容俊秀,白發(fā)飄舞,好似風(fēng)流公子。若是楊寓在此,定會有所驚嘆,一頭猙獰恐怖的古獸,化成人形后,竟是這么個翩翩俊朗的模樣。
端木隆側(cè)過身,搖了搖頭挖苦道:“子睛,我不得不說,你是一頭蹩腳的坐騎,飛行水平太差,我站在上面,總感覺顛簸不穩(wěn),生怕一不小心,就摔個跟頭,真的有失我身份,還是站在大地上感覺踏實些。”
子睛聽后面無異色,只是輕哼一聲,轉(zhuǎn)過頭去,不理會端木隆。
“不過,你總歸是我身上割下來的一塊肉化生而成的,所以,哪怕你是個殘次品,我也不能太過苛求。否則,鄙視你,就等于鄙視我自己了,雖然我無聊之時,偶爾也會鄙視自己,但那也只是偶爾而已。你放心,等哪一天,我心情愉悅了,也許會再割一塊肉,給你修補完美?!倍四韭∧樕蠏鞚M了好意的微笑,但他的話總有那么一點瘆人。
子睛默然地聽著,無一句反駁的話,他和端木隆確實關(guān)系有點復(fù)雜。端木隆既是他的主人,也是他的戰(zhàn)斗伙伴,但有時候也是令他厭惡的人。
端木隆望向近神山的那個方向,忽然傷感起來:“我想女人了?!?p> 子睛有點意外:“哦?”
端木隆似在懷念:“一個完美的女人,她有多重氣質(zhì),與廢物一般的女人不同,她總是令我心動。原本,我是可以娶她的,過上那美滿幸福的生活,可惜命運殘酷,她竟離我而去了?!?p> 子睛:“哦,還有這樣的女人,可真是難得,我還以為你對雌性生靈從來沒有感覺的。這女人以前沒聽你提起過,她是誰?”
“如此無可挑剔的女人,還能是誰,當(dāng)然是我那可愛多變的妹妹?!倍四韭⌒α?,似乎憶起了某段開心的過往。
“當(dāng)年的尊女——端木卿幼?!子睛皺了下俊眉,搖頭道:“娶親妹妹,有違綱理倫常,你再一次刷新了我對你突破下限的認(rèn)知。尊女卿幼的逝去,這個悲劇發(fā)生的好?!?p> “噢……”端木隆眼中閃過一絲冷芒,隨即問道:“你真的是我的好伙伴嗎?我以為你一直最了解我,會一如既往地支持我,現(xiàn)在看來,你依舊是一個俗人,想法太庸俗。你應(yīng)該知道,我眼光所到之處,一切都是浮云。既是浮云,一吹即散,那什么綱理倫常和規(guī)矩,自然也不存在。”
子睛并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問道:“家族內(nèi)的一些長老,包括你父親,想問你對天司谷的事,有什么打算?尤其是那件潛靈器?!?p> “那幫蠢貨,對我的期望過高了。我哪有他們所期盼的滔天威能,去奪取那根棍子。我那自稱睿智的父親,總是要我光大端木家,雖然我總是將他的話當(dāng)做狗屁,不過這次,我打算還是去爭取下。因為我曾在卿幼墓前發(fā)過誓,當(dāng)她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我要送她一份珍貴的禮物。我想,那根棍子,勉強算得上珍貴的禮物了?!?p> 子睛提醒道:“據(jù)說如今天司谷來了好幾個至相級人物,也許此刻他們正在開會商議合作的事,以共同破掉那輪藍(lán)日?!?p> 端木隆不耐煩地道:“所謂的會議,有時候,只是一幫誰也奈何不了誰,彼此互相牽制的家伙,在努力打口水戰(zhàn)而已。他們開會就讓他們開好了,我作壁上觀,看這群傻蛋為了各自的利益,盡力裝著有風(fēng)度的丑態(tài)。那跟棍子,終究會落到我的手里,誰也搶不走。”
子睛又開始沉默不語。
這時候,一個家族衛(wèi)兵長終于等到機會,鼓起勇氣道:“稟少尊主,家主先前有傳信,說世局將亂,請您不要……不要……”
“說完整!”
“家主請你不要再游山玩水,悠閑度日,還是多多修煉,爭取早日突破現(xiàn)有的境界?!毙l(wèi)兵一口氣說完,覺得心里頭終于落下一塊大石,身上也不再有萬斤負(fù)擔(dān)。
“修煉……呵呵,多美妙的一件事,我曾經(jīng)那么癡迷,可現(xiàn)在,我有點厭煩了,也許只有對手出現(xiàn)的時候,我才能想起有這么一回事?!倍四韭⊙b模作樣地感嘆了一番,隨即看向那個衛(wèi)兵,冷然道:“倒是你,在這個放松身心的美好時刻,說了不該說的話?!?p> 衛(wèi)兵長一聽,頃刻臉色慘白,渾身哆嗦,連求饒都不敢。
子睛這時候開口道:“他只是傳個信而已?!?p> “我待人一向很好?!倍四韭∫桓焙蜕频臉幼?,笑道,“難得你傳話提醒了我,你說,要我賞賜什么?”
衛(wèi)兵長有些害怕不敢開口,又有些期待,緊張地道:“少尊主,我……”
端木隆摸了摸一縷頭發(fā),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道:“不如我升你做家衛(wèi)的統(tǒng)帥長吧,不僅這支隊伍,以后家族里屬于我的幾大家衛(wèi),都?xì)w你掌管,如何?”
衛(wèi)兵長大喜,激動地快哭了,連忙拜謝:“多謝少尊主,謝少尊主提攜?!?p> “這么高興,你很感激我是不是?那你現(xiàn)在可以毫無怨言地去死了。”端木隆單手輕拍在衛(wèi)兵長的肩膀上,褐色火焰驟然出現(xiàn),衛(wèi)兵長頃刻間化為灰燼,魂飛魄散。
子睛冷然道:“你既有殺心,為何還要給他升職?”
端木隆輕飄飄地道:“我只是不想讓人說,我殺了一個什么都不是的螻蟻,給他升了職,那就多少有點不同了。”
子睛似乎早已習(xí)慣了他的為人,又問了一件事:“族中端木青,被人殺了,你有什么想法?”
“端木青?族里有這么一個人嗎?”端木隆問道。
“嚴(yán)格算起來,他是你的堂叔?!弊泳氐?。
端木隆‘哦’了一聲,便不再理會,依舊望著近神山的方向。
子睛皺眉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不過是死了一只螞蟻,你覺得我能有多關(guān)心?”端木隆隨口答了一聲,“這種事情,族內(nèi)愛怎樣就怎樣,我沒興趣知道?!?p> 傳道府外二百里處,楊寓走在一條青石大道上,而肖審陽急著去天司谷湊熱鬧,所以火急火燎地先行一步了。
這條青石大道,是被強者硬生生劈崖斬山開鑿出來的,因為路的兩邊有斷裂的石崖和連綿不絕的巍峨大山,
當(dāng)距離傳道府不足一百里時,路上的行人明顯多了起來,而且修士居多,古獸異禽如電似風(fēng),同時奔向一個方向。
突然,一陣轟隆蹄踏聲傳來,近百騎人馬簇?fù)碇坏婪{如潮水般沖來。
這群人非常傲慢和囂張,縱獸而行,沿著大路快速前進,絲毫不管路上其它行人的死活,也不怕得罪眾修士。
古獸蠻吼,大禽嘶鳴,呼嘯而過,使得許多人被迫躲向兩邊,紛紛怒目而罵。
“太過分了,趕著去投胎?。 庇腥巳滩蛔×R了。
“噓,龐兄,快住嘴!你冷靜一下,一旦被他們聽到,掉過頭來找你麻煩,那真是飛來橫禍了。”
“看他們的模樣和法駕,好像是草木精怪玄庭中的皇族人物,不想也會來這傳道府?!?p> “不是皇族人物。法駕上的年輕人我見過,是玄庭十八候中宣炫候的第五子宣隸。據(jù)說,宣炫候第三子宣柯曾來傳道府靜修過,回去之后境界修為大有長進,深得侯爺夸贊,如今宣隸前來,想必也是想學(xué)學(xué)他的三哥?!?p> “原來如此,這位兄臺說得在理,我也聽過宣柯的事跡,那今日所見,便能說得通了?!?p> “看來,這傳道府,真不是浪得虛名,我這次多半來對了?!睏钤⑾氲竭@,不由加快了腳步。
求收藏和推薦,喜歡的書友們請多多支持哈,帥奇在此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