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暮靄紅隘,夢桑國一行馬車緩緩駛?cè)肓伺R夢城內(nèi)。
有侍衛(wèi)急匆匆地上前稟告,“國主,大祭司已經(jīng)在城內(nèi)等候您多時了。”
“大祭司來了?”
閻恕奎有些疑惑,大祭司不是一般都待在夢桑國皇都嗎,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是……想到這,閻恕奎也不敢怠慢,立刻隨侍衛(wèi)離開。
“這是什么地方?”思煙悄悄打量著窗外的景色,夢桑國和融瀾國雖然離得近,但也不至于這么快就到了。
“這是臨夢城,是介于夢桑國和融瀾國之間的一座城,算是我們的臨時??奎c(diǎn)。”
閻樂一邊回答,一邊活動著發(fā)酸的四肢,心里犯著嘀咕,奇怪,怎么感覺身上這么累,像是保持一個姿勢很久了似的,是昨晚沒睡好嗎?不應(yīng)該啊,早晨起來的時候還好好的……
閻樂皺了皺眉,看來今晚得沐浴一下,再叫下人熏個香,早些歇息才是。
“臨夢城……”思煙點(diǎn)點(diǎn)頭,連續(xù)趕路不管對人還是對馬都是一種消耗,趁著夜晚休整一下也是好的,照這速度,明晚應(yīng)該就能到達(dá)夢桑國了。
馬車放慢速度,緩緩?fù)T诹艘蛔鶎挸ㄈA麗的府邸門口,閻朔,閻炳玉二人陸續(xù)下車,往府內(nèi)走去。
“閻樂,你還在馬車上呆著干嘛,還不快下來。”閻炳玉上了臺階,站在大門口沒好氣地沖著閻樂的馬車扯著嗓子喊。
“喊什么,我耳朵不聾!”閻樂把頭從車窗探出,用口型比劃了三個字,然后繼續(xù)說道,“我就不下去,你能怎么滴?”
看懂了閻樂的口型,閻炳玉氣得擼起袖子就要上去揍他,“臭小子,你看我不撕爛了你的嘴!”
“好啦玉兒,這么久沒來臨夢城了,咱們先到府上看看?!闭f罷,閻朔伸出手拉住閻炳玉的胳膊,硬是將他拽了進(jìn)去。
“臭小子你給我等著!”閻炳玉吵吵嚷嚷著進(jìn)了大門,閻樂對著他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然后把車窗簾子放下,回頭看著思煙。
“怎么,今晚還打算在馬車上呆著?”
“嗯,可以啊?!?p> “喂,你這樣傳出去別人會說本殿下虐待你的。”
閻樂有些無語地瞥了思煙一眼,將聲音放緩,“玉思煙,等會兒本殿下去把其他人都支開,你去進(jìn)門左手第一個房間,那是我的屋子,到時候本殿下會叫人把飯菜都送過來,你吃完了再回馬車上也不遲。”
“這……”
“別那么多廢話,本殿下不是在跟你商量?!遍悩飞砩夏枪晌kU(xiǎn)的勁又上來了,他壓低聲音盯著思煙的雙眼,“不聽我的,就把你扔到蛇窟里去?!?p> 這個小子,長了長人畜無害的娃娃臉,心倒還真是蠻狠的,思煙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把他惹怒,多生事端,便暫時答應(yīng)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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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p> 幽暗的大殿內(nèi),皎白的月光透過窗戶灑了進(jìn)來,冷風(fēng)拂過寥寥無幾的燈盞,里面的燭光像有生命一樣跳動著,給安靜的大殿平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息。
“你來了,閻國主?!?p> 話音剛落,一道婀娜的身影,緩緩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不知大祭司此番前來,有什么事?”
“閻國主,你是了解我的,能讓我踏出皇都的事,必定不是什么小事。”
“是,我明白?!?p> 閻恕奎心里清楚,大祭司十幾年來從未出過夢桑國皇都,這次竟然親自來臨夢城等他,肯定是有什么要緊事跟他說。
“我有預(yù)感,夢桑國的詛咒,很快就要解開了?!?p> “什么?!”閻恕奎大喜,“大祭司所言可真?”
要知道,夢桑國之所以幾百年來干旱無雨,正是因?yàn)槭艿搅嗽{咒。
傳說幾百年前,夢桑國的族人得罪了水神,水神大發(fā)雷霆,一怒之下詛咒夢桑國祖祖輩輩再也得不到水的恩賜。從那以后,河流干涸,土地開裂,天上再也沒有落下一滴水。
族人叫苦連天,哀嚎遍野,無奈之下,夢桑國老國主們只得向水源豐富的融瀾國低頭,用奇珍異寶換取每年的水源。
到閻恕奎這一代,夢桑國的奇珍異寶已經(jīng)快消耗殆盡,所以閻恕奎才會愈發(fā)的著急,依賴眼前這個神通廣大的大祭司,用她的預(yù)知能力,來打破夢桑國的困境。
“自然是真的,三日之前我便預(yù)見到,那個解除詛咒之人,會隨你們一起來到臨夢城,所以才先一步趕到這里,如今,那人應(yīng)是已經(jīng)在城內(nèi)了。”
“莫非,大祭司所指的解除詛咒之人……是融瀾國皇帝逃跑的那個妃子?!”
“不錯,就是她?!?p>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閻恕奎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狂喜,眼中迸發(fā)出興奮的光,“那不知,接下來該如何解除夢桑國的詛咒,請大祭司明示!”
“很簡單,你只要想辦法將她帶去焚天洞窟,記住,一定要是她心甘情愿,毫無防備地去才行。至于其他的,我會出手?!?p> “焚天洞窟?!”
閻恕奎狂熱的心仿佛被澆了一盆涼水,焚天洞窟乃是夢桑國的禁地,里面炙熱難耐不說,還有隨時都有可能爆發(fā)的熊熊烈火,那火焰與尋?;鹧娌煌坏┱瓷媳銜⑵鋸氐追倩?,不死不休。
幾百年來,無人敢踏足,大祭司這話,擺明了是要把那個人給活祭啊……
“怎么,怕了?”
“那自然不會?!?p> 閻恕奎穩(wěn)了穩(wěn)心神,畢竟他是夢桑國一國之主,死在他手里的人也不計(jì)其數(shù)。他剛聽到這個辦法的時候確實(shí)很震驚,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為了夢桑國犧牲一個女人,算不了什么,更何況她還是融瀾國的人。
“只是,為什么要那么麻煩,不如直接將她綁了去不更好?”
“她可沒你想的那么簡單,融瀾國皇帝暴戾恣睢,能從他手底下安然無恙地逃出來,順利來到這里,我有理由懷疑,她不是普通人,或者說,可能有人在暗處一直保護(hù)她?!?p> “可如果真是這樣,就算她去了焚天洞窟,恐怕也奈何不了她……”
“我說了,我會出手,你需要做的,就是將她帶去,剩下的就不用管了?!?p> “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