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前,風靈族。
“碰!”地一聲,風神大殿被猛地推開,御塵大步沖了進來,云祁也焦急地緊跟其后。
“父親!天門的鳴界鐘都已經響了,您怎么還不帶族人出發(fā)?!”
鶴守隅背對著他們,一言不發(fā)。
“父親!您還在等什么?!”御塵不明白父親到底在猶豫什么,“天界有難!您怎么還能沉得住氣?”
“是天水族有難,不是我們風靈族有難?!背聊S久,鶴守隅平靜的開口。
“父親……您在說什么?我們天界一體,怎么……”御塵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在了原地。云祁在一旁聽著父親的話,猜到了什么,心頓時沉了下去。
“父親,您不插手天界的事,是不是因為和神木族的人達成了協議……”
“什么?!”聽著云祁的猜測,御塵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父…父親,云祁說的是真的嗎?”
御塵迫切地想從父親嘴里聽到否認,可是父親的沉默打碎了他的希望,他眼里的光一點點熄滅,內心的震驚慢慢變成了抑制不住的憤怒。
“父親!您怎么能做出這種事?!”御塵大吼著,“您這是背叛!要遭報應的!”
“混賬東西,放肆!”鶴守隅終于忍不住,轉過身狠狠地扇了御塵一巴掌,“你懂什么?!我若不這么做,整個風靈族都要陪葬!”
御塵歪著頭,一半臉已經腫了起來,父親的這一巴掌徹底把他打醒了,也讓他冷靜了下來,他知道父親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都不會出手了。
“御塵!你去哪?!”
御塵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走,“既然你選擇袖手旁觀,那我便自己去!”
“你敢!”鶴守隅大怒,“云祁,你還站著干什么,還不快攔住他!”
一向懂事明禮的云祁如今也失了儀態(tài),他看向鶴守隅的眼中充滿了失望,“父親,您有沒有想過思煙,她是您看著長大的。您明知天帝中毒身體大不如前,您這么做是將他們置于死地啊!天界本來……是有贏的機會的。”
聽到這些從自己的兒子嘴里說出來,鶴守隅一時間竟啞口無言,云祁不再多說什么,也隨著御塵走了出去。
“你們……”鶴守隅氣極,伸手便用縛神索將二人牢牢地綁了起來,“好,既然你們如此不聽勸,那為父就算是捆,也得把你們留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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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倍Y烊捂住胸口,嘴角滲出了一絲鮮血,沒想到玉天恒元神自爆的威力這么大,還是大意了。
“大人!你怎么樣?”
碧葶見狀連忙上前去想攙扶他,卻被禮烊一把甩開。禮烊用拇指指腹用力的擦掉嘴角的血跡,雙眼猩紅地盯著憫生眼消失的方向,“立刻派人去凡間尋找玉思煙!務必把她給我?guī)Щ貋恚 ?p> “可……玉思煙的神印不是已經碎了嗎?何必再去找她?”
“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禮烊的眼神輕飄飄的落到碧葶身上,帶著徹骨的寒意。
“不敢!”碧葶急忙跪下,頭也不敢抬。
禮烊移開目光,意味深長地看著遍地的天水族尸體,“你以為玉天恒為何不惜搭上全族人的性命,拼死也要把玉思煙送入輪回?”
“您,您的意思是……”
“玉天恒沒那么傻,既然他這樣做,就說明他有把握玉思煙不會死?!?p> “這……怎么可能?”碧葶有些吃驚,同時又非常疑惑不解,“難道說,是玉天恒使用了什么不為人知的秘術?”
“這一切,就等找到玉思煙的時候,再揭曉吧?!?p> “是,大人。”碧葶恭敬地低頭行了一個禮,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大人,那琴瑯……您打算怎么處置他?”
禮烊轉過身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琴瑯,目光幽深,“我是真想宰了這個兔崽子……不過他既是玉天恒的兒子,又是神木族人,那就先留著吧,以后還有用?!?p> “遵命?!?p> 禮烊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讓他極度的興奮,仿佛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
一千多年了,他終于等來了這一天,無上的權力,至尊的地位,都是屬于他的!沒有人再敢跟他唱反調,沒有人再敢對他有絲毫的不滿!所有人都只能匍匐在他的腳下,膜拜他,順從他!
他比玉天恒小了一千多歲,是父帝老來得子。沒錯,父帝是十分寵愛他,可那又有什么用?!他要的是天帝之位,父帝卻遲遲不愿把帝位傳給他!若不是父帝執(zhí)迷不悟,竟然要把天帝之位傳給玉天恒,他也不會對父帝痛下殺手。
呵,歸根結底,這一切都是父帝的錯!倘若父帝愿意把帝位傳給自己,哪還會有這么多事?!說不定他的哥哥玉天恒也不用死。
“呵呵呵……哈哈哈……”禮烊,不,是玉軒轅,他仰天大笑,笑得狂狷,笑得瘋魔,“父帝!今日的局面皆是你一手造成,你可曾后悔沒有把帝位傳給我?”
“大人,接下來,您有什么打算?”
“接下來?”玉軒轅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眼中閃爍著幽暗的光,“接下來,是時候去找風靈族,算一下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