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語學(xué)院的迎新晚會,在大學(xué)生活動中心(大活)的一樓小劇場舉行。
晚會八點鐘開始。
墨寒他們來到大活的時候,小劇場門口已經(jīng)聚了不少人。
大廳里面熙熙攘攘,工作人員穿棱于觀眾之間,忙忙祿祿地,一派喧囂。
外國語學(xué)院嘛,歷來是美女云集之地。
「哇——哦!兄弟,你太有先見之明了!」魯彥抑制不住地激動萬分。
「注意影響,把口水擦一下?!鼓訔壍卣f。
「這里美女真多,難怪就連不食人間煙火的莫大仙,都要過來看一看——真是太養(yǎng)眼了!」
「……」
還是不要去理睬這個家伙為好。
「那個小蘿莉,應(yīng)該會在這里吧……」墨寒思忖著,向后臺走去。
后臺由一條過道分成左右兩側(cè),左邊是幕后的區(qū)域,和舞臺之間由一面幕布隔開;右邊是一排小房間,包括更衣室、化妝間和排練房等等。
過道里也十分熱鬧,不停地有身著華服的美女往來于左右兩邊。
墨寒一邊沿著過道向前走去,一邊搜索著門上的標牌。
大概走過三五了個房間,來到「調(diào)音室」的門口。
房門虛掩著。
里面?zhèn)鱽砹苏f話的聲音。
除了今天在圖書館的那個聲音,似乎還有另一個女孩兒。
墨寒剛抬起手,準備敲門時,突然一道白光飄過。
墨寒本能地反應(yīng)過來。
判斷對方?jīng)]有敵意后,墨寒決定跟上去探個究竟。
白影如清風(fēng)一般拂過,在前方不遠處右閃而去,只留下了一道殘影。
墨寒追到走廊盡頭,發(fā)現(xiàn)對方已然消失無蹤。
地上留下了一個鋸齒狀的物件。
墨寒躬身撿起來一看,是一把桃木古梳,櫛齒為牛角材質(zhì)。
設(shè)計古樸,做工精良,拿在手中頗有分量。
墨寒正在端詳著手中的物件,突然有一只手從身后拍了拍他的肩部。
「哥們兒,你在干嘛呢?」這個聲音是魯彥。
「沒什么?!鼓D(zhuǎn)過身來。
「是嗎……」魯彥的目光,落在了墨寒手里的東西上,「呦,那個妹子送的呀?」
「地上撿的?!鼓f著,順手把梳子放進了上衣口袋,「話說,你怎么不去看節(jié)目?」
「這不聽到這邊有動靜嘛,就過來看一看,不過貌似沒什么事情。」魯彥的直覺還是挺敏銳的,「對了,我找了兩個全場最佳的座位??旄襾?!」
于是,墨寒跟著魯彥,來到了觀眾席。
「這就是你所謂的——全場最佳的——好座位?」
兩人坐的位置雖然靠前,但是位置比較偏,大概在舞臺的最右腳。
「當(dāng)然啦,全場最佳視角!」
「我怎么沒看出來?」
「你的關(guān)注點不對……」魯彥湊到墨寒耳邊,壓低聲音說,「你看,這里就在舞臺的階梯旁邊。也就是說,除了幾個從幕后登場的演出人員外,想要上臺的美女,基本上都要先在這里等候。」
墨寒這下明白了。
順著魯彥示意的方向望去,一群身材苗條的禮儀小姐,正穿著開叉到大腿根的旗袍,站在臺下等候。
「嘖嘖,這大長腿……」
「別把口水流到我肩上。」
墨寒說著,往另一側(cè)挪了挪身子。
晚會進行中。
前面大部分是一些歌舞小品之類的,墨寒實在提不起興致,也不會像魯彥那樣對著長腿美女犯花癡,所以大部分時間都在扣手機。
學(xué)校的論壇上,倒是有一些關(guān)于李清清的帖子,但是大多沒什么實質(zhì)性的內(nèi)容。
也許相關(guān)部門會控制輿論吧。
偶爾有些發(fā)表個人看法和推理的文章,不過很多地方都不切實際。
看來那次事件,盡管知曉度很高,然而事實上,真正了解的人卻很少。
尤其是關(guān)于一些細節(jié)問題。
總之,目前從網(wǎng)上,墨寒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下面有請今晚的特邀嘉賓,……」
不知不覺間,晚會已經(jīng)進行到一半了。
墨寒抬手看了看表,剛好九點鐘。
隨著主持人的報幕,一架鋼琴從側(cè)面被推了上來。
少頃,一個白襯衫格子裙的小蘿莉和一個淡紫色雪紡連衣裙的美女登場了。
蘿莉手執(zhí)一架復(fù)古的小提琴,在肩部調(diào)好位置,稍稍試了試弦。
另一位則在鋼琴前面坐定。
經(jīng)過短暫的調(diào)試,舞臺上的兩人準備就緒。
燈光也隨之暗了下來。
片刻之后,兩束聚光燈打在了鋼琴和小提琴的位置。
悠揚的旋律響起,聲音婉轉(zhuǎn)而輕柔,仿佛能夠看到潔白的音符從舞臺上傾瀉而下。
這是一首『愛的禮贊』,是19世紀的英國作曲家愛德華·埃爾加專門為小提琴和鋼琴而作的曲子。
鋼琴的輕快和節(jié)奏感,與小提琴的綿長搭配得恰到好處。
臺上的兩人,也配合得十分默契。
人生難得覓知音啊……
這種近乎完美的搭配,不僅僅是依靠嫻熟的技巧,更需要彼此心有靈犀,才能夠做到的。
而眼前的這兩人,就做到了。
也許,她們對待每一次登臺,都非常重視吧。
而且可以看出,兩人也十分珍惜彼此的友誼。
這一點,無論從登臺時的準備,還是演奏上的配合,都能夠看得出。
她們仿佛在描繪一幅美麗的畫卷,映照著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呈現(xiàn)著彼此之間的羈絆。
真是一場不錯的表演呢!
「嘖嘖,莫大仙什么時候?qū)σ魳犯信d趣了?」一曲終了,魯彥打趣地說,「聽得這么投入?」
「人家確實不錯啊。」墨寒只是平靜地回了一句。
「是是是,我也沒說不好呀?!刽攺┌缌藗€鬼臉。
墨寒打開手機,看了下節(jié)目單。
兩位都是文學(xué)院的特邀嘉賓,小提琴手名叫水月泠,彈鋼琴的是楚湘湘。
「水月泠……水……月……泠……」墨寒喃喃自語。
「啥?哥們你在說什么?」魯彥一臉困惑。
「沒什么……」墨寒回答,「我們走吧?!?p> 「哦……啥?」魯彥顯然有些意外,「走?現(xiàn)在?」
「就現(xiàn)在?!鼓f著,已經(jīng)站起了身。
「去哪里?」
「出去。」
「別啊——演出還沒結(jié)束呢?!?p> 「有啥好看的?!?p> 「聽說后面還有比基尼美女跳草裙舞呢!」
「哦,沒興趣……」
「機會難得?。 ?p> 「你自己去網(wǎng)上搜視頻?!?p> 「那怎么能一樣呢,這可是現(xiàn)場直播?。 ?p> 「好像也差不多吧?」
「沒準兒會有走光的呢?!刽攺┮桓扁嵉男Α?p> 「魯彥同學(xué),我必須告訴你一個殘酷的事實——就算走光了,你也只能看到安全褲而已?!?p> 「也許有忘記穿了的呢?」
「……」墨寒有些無語了。
「而且,正是那種半遮不透,又露還休的誘惑感,才正是魅力所在!」
魯彥突然像學(xué)者一樣摸了摸下巴,仿佛在闡述一個專業(yè)的學(xué)術(shù)性觀點。
墨寒強忍住想要抽他一頓的沖動。
「時間差不多,該去辦正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