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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者塵心

第五章: 救靈兒闖末生林 護(hù)煙凝贈伏魔劍(本章共三回)

魔者塵心 九月荷間 7022 2018-11-03 09:38:30

  ***第一回:暮婆婆深夜現(xiàn)身

   “你若真有心救靈兒,就聽靈兒的話,暮婆婆答應(yīng)為你做兩身衣裳,你也穿的好些,出門才有貴人相助,我這疼卻也忍得一時(shí)半會!”靈兒上下打量了下夜煙凝,她這身衣服倒是好看,若不是臉色有些慘白,可真算得上絕色傾城。

  “暮婆婆是誰?”夜煙凝不解的問道。

  “我總是在夜幕垂下時(shí)遇見她,問她也不說自己的名字,我只叫她暮婆婆了,暮婆婆人很好呢,她答應(yīng)為你做兩件新衣,晚些時(shí)候一定會送來呢!”

  夜煙凝看靈兒講起這些好人來,神采奕奕,疼痛也會減少許多吧,便笑著問道:“那她可是魔界第一大好人?”

  靈兒嘿嘿一笑,說道:“暮婆婆不就是暮婆婆嘍,她人也很好的,不過我說的第一大好人,他有個(gè)溫暖的名字,叫做唐渺,我明天天亮之前帶你去見他,不過不可以讓他發(fā)現(xiàn)哦,我可不想讓他惹上麻煩!”

  “你這么說,是喜歡人家罷!”夜煙凝干脆坐到了床上,倆人抱著膝蓋說起了悄悄話。

  “才沒有呢,可是大好人哥哥救過我?guī)状危绻媸俏业母绺缭摱嗪?!?p>  夜煙凝戳了戳靈兒的腦袋,笑道:“看你這陶醉的樣子——對了,你怎么來魔界的,你的法術(shù)為何那么奇怪?”

  “我是來找哥哥的,他是這世上我唯一的親人!”靈兒一一將那些過往講給了夜煙凝。

  原來,靈兒本是生長在精靈族,奈何七歲父母去世,唯一的哥哥下落不明,后來她的叔父告訴她,她的哥哥被魔族抓去,囚禁在魔界大陸的某個(gè)地方,只有她才能救哥哥出來。

  靈兒來魔界大陸已有十年了,她每個(gè)夜晚都會苦苦尋找魔界大陸的每個(gè)角落,卻沒有哥哥的半點(diǎn)消息,若不是唐渺教她隱身之術(shù),她怕是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十八年前,精靈族原本依靠在魔界的庇佑之下,魔界變天之時(shí),他們趁機(jī)倒戈相向,靈兒十年前來魔界,可謂生死一瞬間!

  靈兒自知不能給恩人平添麻煩,只得躲在這廢棄多年的釋云宮里,夜里遍尋不到哥哥的蹤影,便去找暮婆婆聊聊天,暮婆婆要她等,耐心的等,她便聽了暮婆婆的話,耐心的等!

  卻說傅元珊走出釋云宮不多會,便碰到了薄鳶宮宮主夜秋楓,臉上似有些怒氣,身后跟著低頭不語的白丹屏。

  傅元珊上前一步作揖道:“姐姐這是怎么了,這般不開心!”

  夜秋楓不耐煩的說道:“你這是又跑去釋云宮阿諛奉承——也是,這么大費(fèi)周章救回來的美人兒,可得好好巴結(jié)巴結(jié),沒準(zhǔn)哪天飛上枝頭變鳳凰呢!”

  傅元珊也并不生氣,只微笑道:“姐姐只管取笑妹妹,妹妹好心去采了那睡蓮花間水,本想著送與姐姐,清洗姐姐最心愛的軟秋鞭子——”

  “快些拿來!”夜秋楓剛才還說滿臉不屑,聽說了那睡蓮花間水,立刻來了精神,態(tài)度也柔和了些,“還是跟妹妹好說話,別人聽我這一頓奚落,怕是早跑到魔尊那里告狀了!”

  “姐姐奚落我是看得起我,元珊哪有去告狀的理!”傅元珊接過手下仆人手里端著的一壇子睡蓮花間水,放到了白丹屏手上,囑咐道,“這睡蓮花間水保養(yǎng)之效只可在午時(shí)之前,午時(shí)之后與平常清水無異——姐姐若有什么煩心事,盡可交于妹妹!”

  夜秋楓擺擺手:“也沒什么煩心事,不過是丹屏拿我的軟鞭子到處惹事,不加愛惜,我罰她每日都去采那花間水,看她還上不上心!”

  “姐姐的軟秋鞭,任誰都知道是姐姐的心頭肉,丹屏妹妹又豈會不知!”

  “罷了、罷了,我這且去拿這花間水清洗,你也忙吧!”夜秋楓一心著急自己的軟鞭,匆忙告辭回了薄鳶宮,本來今天她想去看望唐渺,可軟秋鞭卻被白丹屏弄的有點(diǎn)臟,她氣不過,發(fā)了點(diǎn)牢騷。

  這軟秋鞭可是唐渺親手制作,送與她夜秋楓的!

  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夜幕低垂,靈兒趁著夜色跳了出去,夜煙凝卻有些緊張,倒不是害怕那白丹屏又來找事,卻是擔(dān)心靈兒安不安全。

  不一會,靈兒高高興興的跑了回來,手里提著個(gè)素色的包袱,關(guān)好門,便把包袱放在了桌上,喊道:“凝姐姐快來!”

  夜煙凝被她的好心情感染,也歡快的問道:“是什么、是什么?”

  “你的新衣服!”靈兒說話間打開了包袱,卻是兩套新衣,一件白色、一件冰藍(lán)色,“哇,真好看,穿這件白色的吧——暮婆婆手好巧,待會她會過來,姐姐快穿穿新衣看看!”

  這刻的景象竟與從前有些相似,夜煙凝在心里嘆了口氣,臉上卻笑著,接過靈兒遞過來的白色衣裙,去了屏風(fēng)后面換了上去,便走了出來,靈兒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竟有些看呆了。

  剛好有人敲門,靈兒才回過神來,連忙去開了門,卻是暮婆婆,臉上有些滄桑,頭發(fā)花白,身著素衣。

  “宮主!”暮婆婆拱手作揖。

  “暮婆婆快請坐,煙凝感謝還來不及,請暮婆婆千萬別見外!”

  靈兒也攙著暮婆婆坐下,暮婆婆卻拉過手來摸了摸靈兒的脈象,搖了搖頭,從腰間摸出一個(gè)細(xì)小瓶子,拿出兩粒黑色藥丸,道:“你且吃下去,待會我再為你摸摸脈!”

  靈兒一口吞下去,說道:“暮婆婆,我也要新衣服!”

  “好、好!”暮婆婆慈祥的笑笑,又看向夜煙凝,迎著燭光仔細(xì)看了又看,半晌,感嘆道,“妙哉、妙哉!”

  靈兒看的稀里糊涂,連忙問道:“婆婆在說什么?”

  “日后你便知道,來,讓老身為釋云宮新主子梳洗打扮一番!”暮婆婆吩咐靈兒去打了一盆水,便為夜煙凝梳洗打扮起來,不一會,煥然一新的夜煙凝便站在了大家面前,靈兒更是看的癡了,世間哪有這么好看的女子!

  靈兒正犯傻,暮婆婆摸過她的脈,突然道:“不好、不好!”

  夜煙凝立刻驚問道:“莫不是早上吃的那碗燕窩有毒?”

  暮婆婆搖了搖頭:“我道是何故,原來是吃了燕窩,叫你嘴饞,子時(shí)三刻一到,保準(zhǔn)你渾身疼的尋死膩活!”

  靈兒連忙搖著暮婆婆的胳膊,央求道:“婆婆救我!”

  ***第二回:唐渺應(yīng)七載之劫

  “不是我不救你,若要救你,這世上只有一人才能救得!”

  “婆婆請說,究竟是何人可救靈兒!”夜煙凝急急問道。

  “你身上受過軟秋鞭,那鞭子浸過末生花根水,越是補(bǔ)、越會痛疼難忍,解救的辦法,自然要去找那末生花的葉子,若不快去,只怕你熬不到明早的日頭!”

  “婆婆,那末生花究竟在何處,煙凝這就去找!”

  “也不算麻煩,你釋云宮南面,翻過那座山丘,便是無憂殿主唐渺的轄地,你去找他便可,求他賜幾片末生花葉,碾碎了涂在靈兒傷口上,片刻傷即痊愈!”

  夜煙凝謝過暮婆婆,拉著靈兒的手便朝著那山丘爬去,這座山并不高,一刻鐘的功夫,倆人就站到了山頂,打眼望去,魔界大陸竟有些靜謐與祥和。

  也許是黑夜掩蓋了許多白日里的噪雜。

  太過安靜,夜煙凝竟有些緊張了,心突突的跳,倆人似偷東西的小賊一般,躡手躡腳,生怕驚擾了誰,平白多了些禍端!

  倆人正小心翼翼的走著,忽覺走到了一處平坦地界,有些淡淡的香味傳來,靈兒低聲道:“再往前一些便是大好人哥哥的住處了,我識得這香味,正是末生花葉子的香味!”

  “我原以為你對這里非常熟識呢!”

  “也只來過一次而已!”靈兒指了指前面有些發(fā)亮的地方,說道,“待會你可別驚的合不上嘴巴,那些末生花的葉子是世上獨(dú)一無二的銀色,只需燭火一映,便如白晝一般!”

  夜煙凝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感慨道:果然是第一次聽聞?dòng)羞@樣的花,葉子竟是銀色的,根可下毒,葉可療傷!

  須臾,兩人就站在了亮如白晝的銀樹之間,夜煙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摘了兩片葉子就碾碎涂在了靈兒的手臂上,這不涂還沒事,剛一涂上,靈兒立時(shí)疼的叫出聲來。

  夜煙凝手忙腳亂的去扶靈兒,靈兒卻疼痛難忍的在地上打起滾來,夜煙凝冷不丁的一回頭,卻見剛剛被摘掉樹葉的那里,有鮮血流了出來!

  嚇的夜煙凝大叫一聲,她連忙捂住了嘴,回頭看靈兒,她卻不見了!

  夜煙凝連忙掏出手帕,怕是這葉子不情愿離開樹枝,被夜煙凝這一狠手摘掉,也留下了流血的傷口,夜煙凝嘴里哀求著:“我為你包扎,是我對你不起,求你放過靈兒吧!”

  “何人在此放肆?!”一聲大喝,驚得夜煙凝倒退兩步,待看去時(shí),竟有三人立在不遠(yuǎn)處,正瞧著自己。

  三人不是別人,卻是無憂殿殿主唐渺,聞風(fēng)殿殿主凌夜修,薄鳶宮宮主夜秋楓,三人正在飲酒,聽得有些細(xì)碎的腳步聲,三人便想看看是誰如此大膽,敢夜闖無憂殿!

  凌夜修有些恍惚,眼前站著的,卻是他從烏土苦海里救下的那名女子,如今她有了新的名字:夜煙凝!

  那日夜皇鐘爆破,他凌夜修受了重傷,可眼前的夜煙凝,卻似并無大礙,若是夜冥幽為她療過傷,倒也說的通,可那夜冥幽只怕顧不上這許多。逍遙島一戰(zhàn),夜冥幽可是沒占到半點(diǎn)便宜!

  他還是第一次如此仔細(xì)的看一名女子,他救她那時(shí),時(shí)間緊迫,他來不及看她的臉,昨夜他再次救她那時(shí),她衣衫凌亂,他不能看她的臉——此刻終于看清,她竟有些好看,好看到教人不由得心動(dòng)。

  許是夜煙凝認(rèn)出了凌夜修,所以她也看他看的仔細(xì)。

  夜煙凝那時(shí)有些緊張,怕靈兒被發(fā)現(xiàn),怕自己若禍端,她看到凌夜修,竟有些不知所措,是他救了自己,可她也知道,曾有把冰冷的短劍,抵在自己的脖頸,未來未知,她不知道是該感謝這個(gè)人,還是該埋怨他給了她重生的機(jī)會!

  唐渺眼里的少女,單薄玉立,容貌精致,堅(jiān)韌的眼眸里,卻也多了些緊張不安,讓人不忍、讓人心疼。

  像忽如一陣春風(fēng),唐渺的身體接連的發(fā)生變化,可他強(qiáng)忍著身體的異樣,他知道,這是他的宿命,那讓人期盼又懼怕的宿命。

  夜秋楓忽的一掌打了出去,朝著不遠(yuǎn)處空空如也的樹下,可隨即,靈兒就痛苦的翻滾在地,夜煙凝立刻擋了上去,厲聲喝道:“不許你傷害她!”

  “混賬,你可知她是誰,精靈族的妖孽,只怕是人族派來的細(xì)作,再不讓開,我連你一起殺了!”夜秋楓冷冷喝道,說著行起法術(shù),四周立時(shí)刮起凌厲的風(fēng)。

  “秋楓的功夫,近來見長,給唐渺個(gè)面子,那姑娘,原是我唐渺的朋友,并不是什么人族的細(xì)作!”唐渺說這話時(shí),已用內(nèi)力迅速封了自己幾個(gè)大脈門,也好讓發(fā)生變化的身體,暫且緩解。

  他摘了幾片末生花葉子,隨手碾碎,走到夜煙凝跟前,說道:“我不確定可不可以救她,只怕來不及了!”

  夜煙凝幾乎哽咽,她接過葉子碎汁,涂在了痛苦不堪的靈兒身上,疼痛似乎減少了許多,可靈兒卻還是有些虛弱。

  夜秋楓彼時(shí)已收了法術(shù),正氣鼓鼓的瞪著那兩女子。

  “三日之后,她若挺了過去,毒便可解了,若挺不過去——”

  “不會的、不會的,靈兒不會有事的!”夜煙凝卻如自己將死一般,心疼難忍,她吃力的扶起靈兒,頭也不回的離去,靈兒的身子越發(fā)的輕盈,也越來越燙。

  夜煙凝只記得南宮裳身子發(fā)熱時(shí),母后便用了熱水,一遍一遍的給她擦拭身體,不出兩日,南宮裳就恢復(fù)了健康,想必靈兒也會一樣的!

  夜煙凝走的跌跌撞撞,她甚至都忘記了要說聲謝謝。

  唐渺婉辭了兩位客人,強(qiáng)忍著周身的變化,回到了房間,只聽見夜秋楓站在窗外溫柔的說道:“唐哥哥是累了么,你且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望哥哥!”

  唐渺自是知道夜秋楓的情誼的,可她卻不是那個(gè)可以走進(jìn)他心里的女人。

  他猛的喝了口酒,暗自悲傷起來,原以為這一世,這永無止境的一世,會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下去……

  人世間最悲哀的事,莫過于知曉自己的壽命,會在哪一刻結(jié)束,沒有懸念,沒有鋪墊,沒有讓你回轉(zhuǎn)的余地!

  ***第三回:白丹屏挑生事端

  一夜無眠的,還有夜煙凝,她不知道自己的到來,會引起魔界大陸的何種波瀾,她此刻只想,只想靈兒可以安然無恙的坐在床邊,晃著雙腿,瞇著眼睛講她的故事!

  靈兒并沒有醒來,她只睡的安穩(wěn)。

  夜煙凝一刻不停的為她擦拭額頭、脖頸、手腕,只盼她的體熱可以出人意料的退下去!

  卻原來,人最絕望的不是自己被以最殘忍的方式殺死,而是看到你的朋友陷入絕境,你卻無能為力,就連眼淚,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一夜輾轉(zhuǎn)難眠的夜秋楓,此時(shí)正生著悶氣,她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唐渺何時(shí)多了位精靈族的朋友,盡管溫暖如斯的唐渺永遠(yuǎn)是少女們心目當(dāng)中的神,可除了她夜秋楓,他何曾接近過其他女人?!

  那片世上僅有的末生花林,他甚至都不許旁人觀賞,可他那么輕易的就采了葉子,為那精靈療傷,他怎么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更讓她氣憤的是,無憂殿的十一道生門,竟在那時(shí)形同虛設(shè),夜秋楓怎么都不能忍,會有別的女人輕易的走進(jìn)無憂殿,她越想越氣,一把將下人們準(zhǔn)備的精致早餐摔碎在地,若不是昨夜里說好要去看望唐渺,夜秋楓今日可得好好發(fā)泄下心里那股怒氣!

  這魔界乃至整個(gè)混沌世界,認(rèn)識他唐渺的,必然也知曉她夜秋楓,她對他的情誼,可歌可嘆,日月可鑒!

  收拾了心情,夜秋楓便出門,朝著無憂殿走去,半道卻碰到了白丹屏,夜秋楓是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白丹屏拿她的鞭子打傷了那精靈,唐渺也不至于采摘自己心愛的花的葉子去救人!

  “去去去,別在這里煩我!”夜秋楓沒好氣的冷冷說道。

  白丹屏知道自己此刻不受待見,可她卻有許多法子,轉(zhuǎn)移這些不痛快:“姐姐,聽說我魔界里混入了精靈族的妖孽,可是真的?”

  “這件事自有未桉宮去處理,你且老老實(shí)實(shí)給本宮主去采晨露去!”夜秋楓冷冷朝前走去,魔界混入敵族細(xì)作這些事情,以往都是處于魔界大陸西北地界的未桉宮來處理,她夜秋楓才懶得理這些,她心心念念的,都只有唐渺!

  白丹屏看著夜秋楓的背影,冷笑了下:“總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腳下,任我折磨!”

  剛要轉(zhuǎn)身走,恰好遇到了未桉宮轄下晨思殿殿主黃廣清,白丹屏立時(shí)現(xiàn)出笑容,道:“廣清哥哥這是要去哪里?”

  “昨夜里聽聞魔界大陸有精靈出沒,我奉未桉宮宮主之命前來巡查,丹屏妹妹可曾見過?”黃廣清微笑作揖。

  “見是不曾見,不過知道那小精靈此刻躲在何處,廣清哥哥若不嫌棄,可隨妹妹走一趟!”

  “自然要?jiǎng)隈{妹妹!”白丹屏笑笑,轉(zhuǎn)身走在前面,不時(shí)回頭看兩眼黃廣清,煞有介事的說道,“哥哥可曾知道,那小精靈是為救何人才敢只身來我魔界作孽?”

  “無論救誰,百只精靈又何足掛齒!”

  “只怕哥哥輕視了,這小精靈正是救那被魔尊舍命救回來的釋云宮宮主夜煙凝!”

  黃廣清立時(shí)停住,仔細(xì)問道:“妹妹此話當(dāng)真?”

  “就怕哥哥不信我,所以妹妹才親自帶哥哥前來,只怕你我二人聯(lián)手,也未必能從釋云宮帶走那小精靈罷!”

  黃廣清細(xì)細(xì)想了想吩咐下人道:“你且回去稟報(bào)宮主,將此情形一并講清,我和丹屏妹妹且去看看那小精靈是否真是匿在釋云宮,你務(wù)必請來宮主!”

  “哥哥且聽妹妹一言,此事怎好勞煩安宮主,若魔尊真要追究起來,安宮主豈不是首當(dāng)其沖受了牽連,依妹妹看來,浮惆宮辭碩殿裴廣佑殿主素來跟哥哥交好,何不請他幫忙,原本這釋云宮宮主的位子不是廣清哥哥你的,便是裴殿主的,如今卻給了那個(gè)人族妖孽,我等今日不去鬧騰一番,魔尊日后眼里哪還會有我們這些為他出生入死、賣命的下屬!”白丹屏伶牙俐齒這么分析開來,卻也是為未桉宮著想,一來這釋云宮宮主之事,原本浮惆宮怨氣最重,旁人不好說,裴廣佑必定不會推辭,二來若魔君真追究起來,這幾位殿主上頭的宮主們必然也能出手相助,出了惡氣不說,想來也不會被問責(zé)!

  “就依妹妹之言!”黃廣清吩咐了下人,立刻去請辭碩殿殿主裴廣佑。

  片刻之間,裴廣佑便趕了過來,三人氣勢洶洶就來到了釋云宮,說來也是巧了,與其他宮殿想比,這釋云宮卻說是最悲催了,雖說占據(jù)宮之位,轄地大小卻比不上其他一處偏殿,更別說駐軍及護(hù)衛(wèi)殿主了!

  夜煙凝只聽得門外熱鬧喧嘩,管他叫罵與羞辱,她自然知道,他們只管在門外叫喚,只怕是忌憚她這釋云宮宮主的權(quán)力,就只管讓他們鬧去,眼下夜煙凝最重要的,便是陪著靈兒,只盼她立時(shí)痊愈!

  門外一群人見夜煙凝毫無動(dòng)靜,面面相覷一番,也不知是誰起的頭,一群人橫沖直撞便涌入釋云宮,議事殿之上,夜煙凝緊攥著拳頭,怒視著眼前這群來者不善的挑釁者。

  白丹屏飛起一躍,手里的褐色皮鞭便甩了出去,一股蠻力直沖夜煙凝面部而來,夜煙凝忍無可忍,怒而伸手一抓,正抓住那皮鞭子,她憤恨的抓緊皮鞭,冷冷喝道:“休想再往前一步!”

  那凌厲的眼神讓白丹屏吃了一驚,不自然的往后退卻了半步。

  知道再躲避也無濟(jì)于事,不如正面與他們針鋒相對,即便此時(shí)真廝殺起來,她夜煙凝是人家案板上的魚肉,她也不愿看到自己和靈兒毫無尊嚴(yán)的死去!

  裴廣佑此時(shí)有些惱怒,見了仇人一般,大喝一聲:“看我砍下她一只手!”

  只見他腰間的銀色飛刀瞬間飛出,徑直砍向夜煙凝拽著白丹屏皮鞭的手,那飛刀之迅速,任十個(gè)夜煙凝也躲避不過,眼看著就要砍上,一道黑影嗖的擋在了夜煙凝面前,拿手輕輕一推,便把那飛刀擋了回去。裴廣佑飛身躍起接回飛刀,看清來人時(shí),心里頓時(shí)有些虛怯,嘴里卻硬著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聞風(fēng)殿殿主凌夜修凌殿主!”

  “哼,把那個(gè)精靈妖孽交出來,我們自然會走,卻也不用凌殿主在這兒恃強(qiáng)凌弱!”白丹屏本想抽回鞭子,沒承想,夜煙凝松手了,凌夜修卻輕輕抓著了,只一捏,那皮鞭瞬時(shí)碎了一地,白丹屏立時(shí)出了一身冷汗,卻倔強(qiáng)的嚷道:“我們是奉各自宮主之命來捉拿精靈族細(xì)作,還望凌殿主行個(gè)方便!”

  “看來你們是不把釋云宮放在眼里罷!”凌夜修冷冷一笑,“我若出手,別說你們?nèi)齻€(gè),便是你們?nèi)賯€(gè),也不是我的對手,今日是給你們宮主們面子,回去請了命,再來不遲!”

  一句話,說的三人都有些膽怯了,黃廣清作揖說道:“既然凌殿主在此,想必那精靈族細(xì)作也掀不起什么大風(fēng)浪,咱們這且去了吧,咱們只顧著魔尊安全,還望凌殿主,煙凝宮主贖罪!”

  說罷,三人互相使了個(gè)眼色,便憤憤退了去。想必三人心里清楚,就算凌夜修受了內(nèi)傷,他們?nèi)齻€(gè)也未必能接的住他三招,此刻便全身而退吧!

  夜煙凝早已驚呆,此刻終于卸了口氣,看看手上,卻留下了條紅色勒痕,有些疼。

  凌夜修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看她額頭滲出的一圈細(xì)汗,譏諷道:“半招法術(shù)都不會,還要強(qiáng)出頭!”

  夜煙凝不樂意的看著凌夜修,雖說他剛才算是解了她的圍,可所謂人心叵測,誰知道他是不是合著伙來欺負(fù)她!

  見夜煙凝不說話,又是一副不認(rèn)輸?shù)臉幼?,凌夜修的臉上竟有些笑意,他從腰間摸出一柄短劍,不由分說的放在夜煙凝的手中,只見那把短劍漆黑的劍鞘閃著幽藍(lán)的光輝,劍柄上鑲嵌著三顆紫色寶石,熠熠生輝。

  “這把劍乃上古神兵,名字喚作伏魔劍,與另一柄斬妖劍乃雌雄雙劍,絕無僅有,威力無窮,不過……”

  夜煙凝摸著有些分量的短劍,心道:這可不就是那日你抵在我脖子上的那把短劍么!

  凌夜修打量著夜煙凝凝思的神情,臉上現(xiàn)出恬然的笑容,說道:“不過只怕你連劍都拔不出來呢!”

  “那你給我做什么——”夜煙凝不悅的就要把劍還給人家,凌夜修卻早一步飛也似的走掉了,只留下一句話,“若拔不出這把劍,你也別逞強(qiáng)保護(h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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