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梟仔細回憶當時的每一個能想起的細節(jié),想要找出在小龍?zhí)兜姿刂锌赡艹霈F(xiàn)的遺漏。
文羽衣見林梟凝眉沉思,她也跟著停下,準備等林梟回過神來再說第四個片段。
等了有一會兒,林梟的聲音傳來:“你能確定你看到的是行尸中了大妖血祭召喚?”
林梟沒有在回憶中發(fā)現(xiàn)遺漏的地方,想再跟文羽衣確認一下。
“我很確定?!蔽挠鹨掠X得自己不可能弄錯。
“可我和陳寶青明明把妖氣源徹底根除了……難道有兩個妖氣源?”
文羽衣神情一愣,聚居地不是盛傳是陳長夏解決的妖氣源,怎么到了林梟嘴里又變得不一樣了?
想了會兒,文羽衣想起關于陳長夏和林梟兩個人的某個片段,心下了然。
“算了,你繼續(xù)說?!绷謼n不想在妖氣源這事上糾結。
文羽衣點頭,小聲問:“長夏那事你介意嗎?”
“陳長夏?她什么事?”
“血祭人潮那事,我知道她做的不對,林組長你別介意,她只是有點爭強好勝,寶青姐……”
“不介意,她是朱雀組的人,她完成任務跟我完成是一樣的,只要任務完成了,有什么好介意的?”林梟反問道。
文羽衣聞言一愣,林梟的大度讓她有點意外,她點頭說:“那我接著說最后一個片段?!?p> “最后那個片段是兩棵大樹的對決,地點在聚居地外,它們遮蔽了大片星空,打的天昏地暗,最后是由林組長你幫忙,那棵樹根如黑蛇般的怪樹落敗。”
怪樹和妖樹的對決?
這兩棵樹林梟都親眼見過,都是大到難以形容的存在,稍微想一下,林梟就能想到它們對決的樣子。
如果文羽衣所預見的是真的,那它們動手的原因是什么?怪樹又為什么改變主意來聚居地?行尸去了哪兒……
一連串的問題冒出。
似乎知道的越多,心中疑惑反而更多。
林梟搖搖頭,將這幾天所經(jīng)歷過的事梳理一遍,再抬頭時,文羽衣已離開石椅,不知去了那兒。
還是避著我?林梟無奈地笑了聲,他本來還想跟文羽衣問問能不能看到郭小小的未來。文羽衣這樣避開著,讓他瞬間就不想再開口問她。
入口處的人群不知何時多了起來,他們像流水般分向兩邊,滲到各個石椅上。
本想將郭小小忘到腦后的林梟在看到這些后,又想起了她,并開始琢磨她在三天時間里造出這些石墻所用的手段。
想來想去,林梟卻只想到了四個字:絕非人力!
正郁悶著,緊貼在林梟手腕上的黑線立了起來,慢慢變成一個黑色小人——二黑醒了。
在林梟手腕上伸了個懶腰,二黑跳到林梟肩頭,問道:“我睡了多久?”
林梟看眼人群,小聲說:“上午加下午,差不多一整天?!?p> “有蠻久?!?p> 二黑臉太黑,看不清它臉上表情,但聲音中卻滿是抱怨,“都怪那張地圖,我差點被它撐死,那根本就不像地圖,哪有那樣的地圖?構成地圖的線條全都是一些極微小的文字……”
地圖是郭小小給的,是為了方便林梟找到典妖寺,可典妖寺到底在哪?
以微小文字構成的地圖……
林梟偏頭看向二黑,“你把那些文字弄出來給我看看。”
“好!”二黑從林梟肩頭跳到石椅上,摔成一攤墨汁,又極快地分散開,變成一個個林梟從未見過的字符。
林梟看的正入神,陳寶青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這是什么字?”
“典妖寺地圖上的字。”林梟如實回答,“郭小小留下的地圖?!?p> 來人不止陳寶青,轉(zhuǎn)過身后,林梟還看到了陳長夏周瑋他們,文羽衣也回來了,正目光躲閃地站在幾人后邊。
典妖寺?所有人臉上都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們從沒聽說過有這樣一座寺院。
變成字符的二黑聽到聲音嚇得一抖,字符聚攏,變回黑色小人模樣跳到林梟肩頭。
周瑋等人看的一愣,不喜妖怪的陳寶青皺眉問道:“妖怪?”
“嗯,應該是妖怪?!绷謼n說。
二黑的來歷,林梟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它是《吐納法》上的文字所化,如果陳寶青問起,他也只能按他知道的解釋。
陳寶青盯著二黑一小會兒,卻不再管它,她輕聲說:“郭小小不見了,我們找遍了南部地區(qū)都沒看到她?!?p> 原來是有更重要的事。
林梟輕嘆一聲:“意料之中,郭小小昨晚就跟我說過……說以后可能沒機會再見面,要找她就得去典妖寺,現(xiàn)在看來,她可能提前走了?!?p> 陳寶青點頭,臉上隱有擔心,她想了會兒又說:“這石墻能防住行尸?但愿能防住,聚居地還有不少人沒有進來,得先去把人全弄進來再說其他。”
“嗯?!绷謼n所知道的,能讓陳寶青動容的事,是在兩次面對樹根時,他沒想到現(xiàn)在又得加一個。
那個無論對什么都能淡然面對的天才少女,在林梟心里的印象開始慢慢改變。
二黑變成黑線重新回到林梟手腕上,一行人出了拱形門,走到橋頭。
大橋已被簡單修葺,勉強可以過人,林梟正要過橋,橋?qū)γ骜R車上下來一人,讓他停住腳步又急跑過去。
“發(fā)生了什么?”正賣力討好文羽寒的周瑋抬頭追著林梟的身影看去,橋?qū)γ嫱跽婧完憤拐鲋蝗俗邅怼?p> 周瑋問:“那人是誰?”
那人一臉血跡,左臂被齊肩弄斷,看著像是被什么撕咬所致。
“有點眼熟?!蹦菑埬樦墁|看著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
“我也覺得?!?p> 陳長夏看了幾眼,以不確定的口氣說道:“……好像是常汝成?”
“啊……好像真的是他,他不是跟著走了?這又是怎么回事?”周瑋顯得有點不安。
陳寶青瞟一眼周瑋,“上去問問就知道了。”
看著滿臉血跡的常汝成,周瑋越發(fā)不安,他看眼文羽寒,見未婚妻臉上并無異色,這才小跑著過了橋。
周瑋跑過橋時,林梟已經(jīng)問了個大概,他神情復雜,心里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