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梟半蹲身子，正要跳上去，把那對大翅膀打下來，郭小小的聲音從她家五樓傳來。
“大半夜的擾人清夢，吵醒我了就想走？”
話音未落，正要往高處飛的那對大翅膀像是被什么狠狠錘了一下，在十米高半空左右搖晃幾下，掙扎著落到林梟身前。
那對大翅膀在瞬息間縮回后邊那個黑衣人體內(nèi)，月光下只剩兩個癱在地上，跟常人無異的黑衣人正痛苦地喘著氣。
還能縮回去？
林梟蹲下身子，認(rèn)真看兩人幾眼，“你們是妖怪還是人？”
“妖怪？呵呵……咳咳咳……”
聽到林梟說妖怪，前邊那個黑衣人不語，后邊那個發(fā)笑，但體內(nèi)的傷勢卻讓他笑了幾下便滿臉痛苦地咳個不停。
林梟皺眉，孫老爺子和卓仙兒從小樓內(nèi)走出。
“我來試試，”卓仙兒在兩人身前嗅了嗅，搖頭說道：“他們是人不是妖怪，奇怪的是……他們也不是靈修?！?p> 那他們是什么？
林梟盯著兩個黑衣人，想讓他們自己回答，兩個黑衣人仍痛苦喘著氣，卻斜眼瞪著林梟，一副死都不會說的模樣。
兩方僵持著。
兩三分鐘后，月光下又多了一人，一身真絲睡裙的郭小小身上反著月光，走在月光下頗為顯眼。
卓仙兒見此忙往孫老爺子身后躲去，孫老爺子挪了挪身子，將她護(hù)住，卻想不明白卓仙兒怕郭小小什么。
郭小小走到林梟面前，低頭看著兩個黑衣人，解釋道：“他們不是靈修更不是妖怪，他們是被五大家族中某個家族圈養(yǎng)的覺醒者?！?p> “覺醒者？”林梟站起身，覺醒者這名字他是第一次聽說，并不清楚它代表的含義。
郭小小說道：“覺醒者就是在機(jī)緣巧合之下，身體與某種物質(zhì)產(chǎn)生共鳴，從而獲得能操控這種物質(zhì)的能力，這里說的物質(zhì)可以是任何東西，一般來說，他們要比靈修更強?！?p> 破滅之術(shù)果然是為了對付覺醒者而存在。
林梟又問：“覺醒者有什么弱點？”
說這話時，林梟看的是前邊黑衣人，他所掌握的那種力量來去無形，甚至可以讓林梟無法動彈，如果他的力量足夠強大，林梟只怕已經(jīng)被他用那股無形力量壓死。
正是因此，林梟才想知道覺醒者有什么弱點。
郭小小搖頭，“如果覺醒者把身體練的足夠強大，他們基本上沒有弱點，也不需要像靈修一樣蓄氣，他們唯一的弱點應(yīng)該是操控共鳴物質(zhì)的熟練度，熟練度太低，威力就會大打折扣?！?p> “靈修需要蓄氣？”
“你打擂臺時，如果那些靈修不需要蓄氣，你早就被他們轟爆了，其實這個可以克服，只是在這邊沒有功法，一本通氣用的《吐納法》沒什么用，所以才造成現(xiàn)在這種尷尬的局面?！?p> 原來只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林梟苦笑聲，又好奇問道：“那可以在哪弄到功法？”
郭小小蹲下身子，探手把住黑衣人手腕，“在這邊是基本不可能弄到功法了，都被人銷毀了，也許以后會出現(xiàn)……不過，那個以后還是不要出現(xiàn)為好?！?p> 林梟只聽明白郭小小話里表面意思，更深層隱含的那些事，他一個也不知道。
郭小小沒有繼續(xù)往下說，她起身拍拍手掌，石板街道上，林梟見過地那個黑衣人像春筍般冒出，將地上兩個黑衣人像提小雞般提進(jìn)樓內(nèi)。
“林梟你要是還想問點什么，可以現(xiàn)在問我，往后幾天，我可能會一直在南部，再往后……”
郭小小沒有繼續(xù)往下說，但她所表達(dá)的意思已經(jīng)足夠明白。
林梟忙問：“功法都是被誰銷毀了，又為什么不要出現(xiàn)為好？”
“這問題你以后肯定會知道，換下一個?！?p> “除了靈修、覺醒者，人類中還有別的強大個體？”
“有，半妖……這個你也肯定會遇到，所以我就不詳細(xì)解釋了?！?p> “你跟卓仙兒……到底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林梟問道。
郭小小笑了笑，“我們的關(guān)系吧……就像小女孩和鄰居家女主人的那種關(guān)系，好了……我要睡覺了，以后可能沒機(jī)會見面了，十天后記得盡可能多的讓人去聚居地南部，要是以后你想找我，可以試著去找典妖寺?！?p> 說著，郭小小憑空拿出一張皮質(zhì)地圖遞給林梟，“我該去睡覺了，卓仙兒，過些天我也許會找你聊聊，說說那些你知道或不知道的，好了，有機(jī)會再見?！?p> 林梟接過地圖應(yīng)道：“再見?！?p> 在林梟看來，郭小小說的那些，跟沒說差不多，不過也算是知道了。
目送郭小小走進(jìn)門，林梟招呼孫老爺子和卓仙兒回到小樓。
大廳內(nèi)沒有點燈，把大門關(guān)上便是一片黑暗，只有淡淡呼吸聲證明還有人在。
孫老爺子上樓睡覺，林梟和卓仙兒各懷心事的坐在長椅上，林梟想的是之前的事。
誰會出手？
出手的目的是為了聚靈果，五大家族都有嫌疑，甚至陰陽協(xié)會和管委會也有可能這樣做。
中午，陳長夏和周玢把聚靈果帶回去，秦玙則全都吃了……會不會是他們中的某一個？
不應(yīng)該這么想。
林梟搖頭，聚靈果這種東西一旦走漏了風(fēng)聲，誰家有可能派人過來，他來聚居地不過四天，實在是分辨不出哪家下手的幾率比較大。
黑暗中，卓仙兒問道：“林梟，你說……我要不要跟她聊聊？”
“跟她聊聊挺好，”林梟說：“郭小小明顯知道很多事，那些你不知道的事，很可能她就知道，我覺得你跟她聊聊很有必要。”
“嗯，那我跟她聊聊，我先去睡了，你早點睡?！弊肯蓛赫f道。
“好。”
林梟隨口應(yīng)著，黑暗中看不清卓仙兒臉上表情，但林梟感覺她應(yīng)該是一臉糾結(jié)。
腳步聲漸遠(yuǎn)，直到消失。
月見西斜，林梟坐到夜深卻還是全無睡意。
靈修、覺醒者、妖怪、半妖，或者還有其他的，連郭小小不知道的東西出現(xiàn)也不一定。
這個世界，時時在改變。
不管能不能睡著，也都該去睡了。
林梟打了個哈欠，想要強迫自己去睡覺時，門外傳來了極輕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