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樣發(fā)瘋嗎
甄白約了蘇蜜兒在咖啡廳見面。
蘇蜜兒如約而至。雖然才短短兩三日未見,但蘇蜜兒的臉色與白云容一樣慘淡,即使刷了厚厚一層霜粉,又抹了一層胭脂和唇彩,但依然擋不住憔悴與暗淡。
“你約我來做什么?”她的眼睛閃著光問道,“是來告訴我好消息的嗎?”
“為什么要這樣?”雖然不愛她,但看見一個女人為他如此,還是起了幾分憐憫的愧意,他說,“你覺得這樣值得嗎?”
什么值?又什么不值?她不知道。本來她有大好的前程,如花似錦的時候,可卻偏偏讓她遇見了他。幸還是不幸,她已不想再說。只能說,冤孽??赡苓@一切都是冤孽!命里注定好的。她本可以放棄他,可以不這么做,有那么多的富家公子追著她,嫁入豪門亦并非難事。可她就是只要他!只要他!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不爽心他喜歡的那個女人!憑什么那個女人就可以輕輕松松得到他?憑什么?于是,一念起,所有的東西便都看不到了,她只有一個念頭:我得不到的,那便誰也別想得到!
到得今時今日這個時候,他來問她,值得嗎?值得嗎?她聽著萬分凄涼又好笑。不值得又怎樣?她已經(jīng)回不了頭!
于是她含著淚笑問:“不值得又怎樣?還能回頭嗎?”
“為什么不可以呢?”
“哈哈哈……”她忍不住大笑出聲,笑完,她冷冷道,“如何回頭,你說來我聽聽?”
“解開蠱咒,放了云容,也放過你自己!”他慢慢冷靜的說出口。
“你是來求我的嗎?求我放過她?”她明明早就知道的答案,可是等從他嘴里出來說出來時,她還是忍不住又一陣心寒。她冷冷的說,“只要你答應(yīng)了我的條件,我就放過她!怎么樣?你同意嗎?”
他搖頭。
她最討厭看見他搖頭。每次她與他說什么,從來就是這樣,都是搖頭與否定!那個女人就什么都是歡喜與同意。她發(fā)誓,定要叫他今生同意一次她的想法。
于是她說:“這樣,我退一步,只要你愿意心甘情愿的陪我兩天,就兩天!這兩天里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做任何反抗,我就答應(yīng)你,放過她!這個要求你覺得怎樣?”
“你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他看著她,“什么都要做?”
她聽著他疑惑的話,立馬就明白了他話的意思。
“你放心,那種事我不會強逼你!”她冷笑道,“我也不會允許自己下賤到那種地步!做這種事,如果不是心甘情愿,那也沒有意思?!?p> 但后來事實證明,女人的話都是不可信的。
甄白沒有說話,也沒有搖頭這次。
她已然很滿意。
“怎么樣?用你短短兩天,換你們今生一生,你覺得值不值?”嘴里說著這話,她人已經(jīng)站了起來,“我給你一分鐘考慮,要是你依舊執(zhí)意不情愿,那便當我沒說過。十、九、八……”說完這話她便開始倒計時。
“我答應(yīng)你!”她還沒有數(shù)到五他便抬頭答應(yīng)了。他看著她的臉,又提醒她說,“你要記得你的承諾!”
“一諾千金,絕不反悔!”她對著他,擲地有聲的答道。那一臉終于得逞的笑意,配著她消瘦而憔悴的臉,總讓人覺得那么不舒服和不安。
甄白就是這個感覺。于是他再次提醒她道:“只要三天對不對?”
“對!只要三天!”她再次回答。
雖然他還是覺得不安,但他別無選擇。所以,他點點頭。
“我這就回去收拾一下,下午些時候我就去找你?!彼麑λf。
“不行!就要從這一刻開始!”她搖頭不同意道,“就從此時此刻開始計時起!”
“為什么要這么急?”他蹙眉,“我還要回去與她說一下,不然……”不然她要亂想擔(dān)心怎么辦?這后面未完的話在他看見對方女人的臉色時終究閉了嘴沒有說。
“不然怎么樣?你們就三天不見,她能怎樣?你放心,三天不見,她絕不會死的!”她冷冷道,“剛剛怎么說的?這三天里,我說什么就是什么!難不成我才開口你就要做不到?如果做不到,那這交易便不要做了!你要走便走,我絕不攔你!何況你一個男人,就是我想攔也攔不?。≈灰悴缓蠡?!”說罷,她就抬腳人往外頭走去了。
甄白雖還是覺得不安心,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回去與白云容會面的心。他也站了起來,喚她道:“你等等!”
一切都如她所料!她知道他有多在乎那個女人,他便有多軟弱好拿捏;可越是他為那個女人如此,她便就越憎恨!她背著他陰冷的笑了:但凡我蘇蜜兒活著一天,要我放過她,那就是做夢!死也不會讓她好好的,絕不會讓她如意!
可這些潛臺詞甄白都聽不見,背著他的嬌軀他也看不出來。甄白還心里存著希望的妥協(xié)說道:“我與你一同走,三天里,隨便你驅(qū)使!只請你務(wù)必記得答應(yīng)我的事!”
“我答應(yīng)你?!?p> 她收拾好自己嫉恨而黯然的表情,轉(zhuǎn)過身來,走到他的身邊去,然后,她抓起他一只胳膊,又把自己的胳膊塞進他的胳膊肘彎去,讓兩只胳膊交纏在一起。他一見,習(xí)慣性便要甩開她,可在看見她投過來的不滿目光時,他頓悟,從這一刻起,他已不能任性隨自己。他現(xiàn)在已是她的私有產(chǎn)物,想要怎樣變要隨她怎樣!
真是凄涼!
見他不再動企圖甩開她,她很是滿意的掃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說什么,便與他胳膊架著胳膊的走出咖啡廳去。
“咔嚓、咔嚓…?!辈煌5陌磾z像拍照的快門聲,無數(shù)的光打過來,簡直要閃瞎甄白的眼睛。很多很多的記者涌過來,對著他們狂拍,一邊拍,那些人還一邊嘴里不停的激動問道:“甄先生,蘇小姐,請問你們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甄先生,聽說之前你還跟白小姐在熱戀中,你這樣是打算腳踩兩只船嗎?白小姐知道嗎?”
“甄先生,你到底跟誰在一起?真愛是誰?……”
“蘇小姐,之前您才傳出訂婚消息,現(xiàn)在卻在這里與甄白先生私會,這算是出軌嗎?你的未婚夫若是知道了,你說他會怎么想?會做出什么反應(yīng)呢?”
“聽說蘇小姐的未婚夫可是有龐大黑幫勢力的,蘇小姐,你這樣做不害怕嗎?難道就不怕害了自己又害甄先生嗎?……”
……
無數(shù)的疑問與質(zhì)問,那么巧!他們像是提前就知道了一切似的,埋伏在此,只等待他們的出現(xiàn),只等待發(fā)問這些問題。一切的巧合就像是一個陷阱,一早就布置好的陷阱,只待他來跳進去。只為配合她來演這樣一場完美的、她想要的戲!
他憤然的轉(zhuǎn)臉瞪她,可她卻如若無事一般,依然滿目笑意,對現(xiàn)在正在發(fā)生的一切,對記者提出的質(zhì)疑與提問,一言不發(fā)。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低低的、憤恨的湊近她問。
“無論發(fā)生什么,你什么都不要說!”她幾乎貼著他的耳朵說,那姿勢之親密就如他們正是一對正在熱戀中的親密愛人。
她繼續(xù)說:“你也記得答應(yīng)我的事,無論我讓你做什么,絕不許反對,必事事依從,叫我滿意遂心!”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他目光掃視了一下四圍,怒道,“你故意發(fā)出消息讓他們埋伏在這里,故意讓他們抓拍到他們以為的想看到的東西,是不是?”
“是又怎樣?”
“你是瘋了嗎?”甄白道,“你難道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有婚約的人?你覺得你的未婚夫是什么人?可以這樣任意讓你耍弄?你置他于何地?這樣的人眼睛里能容你揉進沙子去嗎?”
“呵呵,你這是擔(dān)心我嗎?是嗎?”她聽完他的質(zhì)問就笑了起來,笑得有些失心瘋一般,變成雙手抓著她原先挽著的那支胳膊,歡喜叫道,“你擔(dān)心我,是不是?”
甄白一把掙開來她越抓越緊的手,蹙眉道:“你要這樣發(fā)瘋嗎?”
她還是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結(jié)果。
“是啊,就是發(fā)瘋!”她冷冷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為你發(fā)瘋嗎?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說完這個話,她看看四圍的人,對他壓低聲音再次提醒道,“如果你無所謂她死,你便想怎樣就怎樣,我絕不攔你!”她看著他補充道,“你也可以對著這些人解釋,說他們看到的都不是事實!說你愛她!只愛她一個人!你盡管去!盡管開口解釋!”
甄白的心就一陣抽疼!他瞪著她,可是卻發(fā)不出聲來,只能任由這群人胡亂猜測的追問著。
她一臉得意之色,把被他甩開的手又抓了上去,這次卻不止挽胳膊,而是張開手指來,企圖與他十指相扣。
他又要甩開,可在看見她陰冷的目光時,他又放棄了。
“聽話就好!”她笑著用另一支手摸了一下他的臉,做出恩愛狀的甜笑道。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話里的威脅。
他只能必上眼,深吸一口氣,很久很久,才慢慢吐了出來。
容兒,我的小白白,我一定要救你,和我們的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