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票,胡思亂想起來,他們這個鎮(zhèn)的規(guī)模跟得上一個縣城了,人口眾多,門市不斷,好幾條街穿越縱橫,
他溜達來溜達去,不由地溜達到了蘇秀秀的飯店門前,他看了看,還沒有定好是否該走進去,
蘇秀秀卻在門口出現(xiàn)了,她幾步走了過來,問道:“柳經(jīng)理,聽說你生病了,我與蝴蝶,王全準備明天去看你呢?”
柳小羽搖搖頭,笑道:“謝謝各位了,小病一場,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p> 蘇秀秀說:“以后還要多多注意,晚飯就在這里吃吧,姐姐我一定給你做好吃的。”
“我病了這幾天,還沒去廠子中看看呢?還是隔兩天吧!胡蝶姐姐呢?”
柳小羽說道,
“她出去買東西去了?!?p> “對了,蘇姐,我托胡蝶姐姐打聽的那個人有消息了嗎?”
“照片昨天才到港東呢,再等等吧!”
蘇秀秀回答,
柳小羽點點頭,說:“既然這樣,我過兩天再過來,順便向胡蝶姐姐道聲謝?!?p> “柳經(jīng)理,咱們之間就不用這么客氣了吧?兄弟,你覺得胡蝶怎么樣呢?”
蘇秀秀話鋒一轉,問道,
“美麗漂亮,時尚瀟灑,聰明得體,是一個見過大世面的姐姐?!?p> 柳小羽回答,
“哈哈,確實如此,難道柳經(jīng)理對胡蝶就沒有半點想法嗎?”
蘇秀秀笑道,
柳小羽心中一動,說:“這個嗎?什么想法?”
“呵呵,兄弟是聰明人,不要跟姐姐我打啞謎,”
“姐姐言之有理,這件事情還是下去幾年再說吧!再說了,像胡蝶姐姐這等女子也未必會在這里常駐吧!她的想法應該很遠大?!?p> 柳小羽只能含糊其辭。
“兄弟言之有理,但是如果這個地方以后發(fā)展的越來越好了,大家都有錢了,胡蝶絕對會在這里常駐的,你說是吧?
何況胡蝶手中也不缺錢,你們這是強強聯(lián)合,絕對會做出一番事業(yè)來的?!?p> 蘇秀秀媚眼一拋,說,
“姐姐可高看我了,胡蝶姐姐是強,我可不行,這件事情以后再說吧!我這里有歌舞團的票,你給飯店的老顧客與朋友分散分散吧!”
柳小羽只能撇開這個話題,邊說邊掏出約莫二十來張票塞到蘇秀秀的手中,
蘇秀秀笑道:“兄弟,你這是從哪里弄來這么多票,自己買的嗎?”
柳小羽笑道:“朋友送的,姐姐拿著吧!”
蘇秀秀攥緊那些票,笑道:“姐姐我就收下了,謝謝兄弟?!?p> 柳小羽笑道:“恩,就這樣吧!過幾天我再來,”
他說完,沒等蘇秀秀回話,便一溜煙似地跑到了工廠,
這個點,工廠還沒有下班,司空嵐也沒有在招待室,他圍著辦公樓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她,
辦公樓內(nèi)靜悄悄地,大家看來都在忙碌著。
正在這時,李亭出現(xiàn)在辦公樓的走廊上,
他問道:“李部長,忙啥呢?”
李亭說:“我來拿管鉗了,柳經(jīng)理,你的感冒好了?”
柳小羽點點頭,說:“好了,對了,主任辦公室,設備部,采購部,銷售部,質(zhì)管部,全都空空如也,這是怎么回事?”
李亭笑道:“現(xiàn)在比較忙,又來了5000根17型號的穩(wěn)定桿訂單,司空部長讓我們這些中層全部去車間一線,除了回來喝點水,不允許在辦公室內(nèi)閑聊。”
柳小羽心中一動,不由笑道:“又來了5000根穩(wěn)定桿的訂單,哈哈,挺不錯的嗎?我去車間看看,只是這樣做,可真是辛苦你們了,兄弟我有些不好意思了?!?p> 李亭擺擺手,說:“沒什么,司空部長說的也有道理,創(chuàng)業(yè)階段,非常階段,大家都要發(fā)揚艱苦奮斗,自力更生的作風,
因為只有這樣,大家才能賺到錢,只有這樣,咱們的廠子才能越來越強大?!?p> 柳小羽暗暗想道:“這個司空嵐真是老一輩的作風,都什么年代了,還艱苦奮斗,自力更生?!?p> 他邊想邊與李亭向車間走去,車間門口兩邊貼著四張告示,紅紙黑字分外耀眼,
柳小羽不由地駐足抬頭,一一看著那四張告示,
第一張上寫著的內(nèi)容無非是這樣的,
周斌,李亭,魏燦水,劉磊,肖作端在車間內(nèi)聚眾吸煙,中層干部一律罰款10元,
實習工罰款5元,以上罰款從工資中扣除。
柳小羽看了看,對著李亭尷尬地笑了笑,說:“李部長,兄弟我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唉?!?p> 李亭善意地笑道:“沒什么的,司空部長做的很對,上班期間在車間內(nèi)吸煙,本就違反了公司規(guī)定,罰款是應該的?!?p> 柳小羽繼續(xù)看其他告示,
第二張告示是這樣的情況,
李森,任軍,張曉剛,張云建中午休息在車間內(nèi)玩撲克牌,聚眾賭博,一律罰款20元,如有下次,立即開除。
第三張告示是這樣的,
張鳳云,劉秀蓮上班期間織毛衣,罰款5元。
第四張告示,有些刺眼,
楊慧蘭請假三天,現(xiàn)已經(jīng)超了五天,并未補假,如此無視請假制度,決定立即開除。
柳小羽指了指第四張告示,對著李亭問道:“這楊慧蘭是誰?”
“這楊慧蘭就是打掃衛(wèi)生的那位老楊。”
柳小羽點點頭,問:“她在這里打掃了幾年衛(wèi)生了?”
“聽老盧說,她在這里打掃了五年衛(wèi)生了,”
李亭回答,
“這個開除決定有些無情,唉,這個司空嵐?!?p> 柳小羽眉頭微蹙,說,
“柳經(jīng)理,你也不要在意,司空部長說的也對,如果都像老楊那樣的話,各個無視請假制度,咱們剛建立的公司就離徹底完蛋不遠了。”
李亭解釋道,
“這位老楊阿姨來過嗎?”
李亭長嘆一口氣,說:
“昨天來過,司空部長給她算了帳,她與司空部長解釋了一上午,結果也沒有打動司空部長,
下午的時候,老盧,老魏與周斌也去求情,一個結果?!?p> “唉,這個女人一點情面都不給別人留?!?p> 柳小羽自言自語了一聲,
“柳經(jīng)理,你可千萬不要埋怨司空部長,從嚴治廠,是她對工廠的負責,何況她對你也真好,以前我就沒有見到過這么能干,這么負責的女人?!?p> 李亭說,
柳小羽點點頭,說:“我明白,但這個老楊的孩子好像病了好長時間了,她事出有因,通融一下,也是完全可以的?!?p> “我也聽說過老楊的孩子病了好長時間了,但這個也不能是曠工五天的理由吧!何況還在工廠剛開工這幾天。”
李亭說,
“恩,李部長說的也有道理?!?p> 柳小羽掏出歌舞團的那些票來,走到熱處理車間,車間內(nèi)熱火朝天,大家伙忙的不亦樂乎,各種機器轟隆隆的響著,
盧銀書戴著眼鏡在那里焊鐵架子,
周斌,張學東在工裝平臺上翻來覆去地研究一根穩(wěn)定桿,
魏燦水拿著氣焊焊割著一些零部件,
他對著李亭說:“李部長,等會兒下班的時候,你讓工人稍微等等,咱們開個小會,我有點小福利要發(fā)給大家。”
李亭點點頭,說:“柳經(jīng)理,這里氣味不好,你感冒才好,你還是回辦公室吧!”
柳小羽點點頭,就走出了車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