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發(fā)生了什么”蘇琰能夠做的,也就只是驚嘆。
現(xiàn)在回憶起來,方才似乎是被那老頭的內(nèi)力給拋過來的,方才在瞬間,發(fā)生了天旋地轉(zhuǎn),能夠?qū)?nèi)力練化到如此地步的人,蘇琰以前從未見過,所以現(xiàn)在,他除去驚訝,還是驚訝。
那個老頭,則緩緩轉(zhuǎn)身,看著面容驚愕的蘇琰道“小子,你這把劍是好劍,不過,你背上那把劍似乎更好”
“更”字出口時,那老頭突然身子閃動向蘇琰,眨眼間,他又回到原地,可是就是在這短短一眨眼的過程里,蘇琰背上的炎光劍,已被其奪去。
老人站在那里,左手拿著赤牙,右手拿著炎光,反復摩挲仔細觀察后,將手里的赤牙劍棄掉,拿著炎光道“臭小子,我告訴你,這把劍我就不還你了,因為它本就是老夫我的佩劍,沒想到徐衍竟然會給你,現(xiàn)在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你說什么,炎光劍是你的,過分了昂,我告訴你,快將炎光劍還給我,否則……”
蘇炎話還未說完,那老頭就長袖一揮,將方才丟棄的赤牙劍送人蘇琰背系的劍鞘中去,然后他扶須笑道“小子,你的劍,我自然會給你還回去,可是炎光乃是我劉老人的東西,我干嘛要還給你,你若不服,拔劍來搶就是”
“你……”
蘇琰怒斥,拔劍欲沖殺上去,可是仔細想想還是罷手,老頭的實力蘇琰方才可是親自試過的,能憑一己之力而造出天旋地轉(zhuǎn)之境,可以說十分可怕,想到此,蘇琰罷手,心想回去告訴那武當?shù)奈鍌€長老,讓他們來替自己討劍。
“我不跟你打,既然你說劍是你的,那就是你的,拿走吧,晚輩我也要告辭了”說完蘇琰轉(zhuǎn)身,起步離開竹林,可是就在蘇琰走出兩三步的時候,突然被那個老頭給喊住,老頭指著院子中央的那盤殘棋道“等會,小子,你要是能夠以黑子,破掉我這盤殘棋,我便將炎光劍交于你”
蘇琰回頭看一眼那盤所謂的殘棋,想都沒有想的就轉(zhuǎn)身離開,再如何的吊兒郎當,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不下了不下了,劍我也不要了”
蘇琰一副滿不在乎的口吻喊說著離開竹林。
此時,那些個朝廷官員和武當山的五位長老已經(jīng)商議完事,各自回屋,大約是下午時分,穿著一身隨從裝束的薛采靈去拜見武當大長老馮宜鑫,想要問問有什么方法可以醫(yī)治父親經(jīng)脈盡斷的癥狀。
薛采靈慢慢的敲門,得到馮宜鑫的允許后才推開門走進去。
他進去的時候,馮宜鑫正在屋子里面煎茶,桌上準備有兩個杯子。
薛采靈看到有兩個杯子,便道“莫非馮道長還有客人,既然如此,我就先不打擾了”
馮宜鑫笑道“不錯,確實是有客人,那個客人就是你呀”
“我”薛采靈食指指住自己,小嘴驚訝成圈型,有點不敢相信“怎么會是我,馮道長你知道我要來”
“當然”馮宜鑫示意薛采靈坐下,然后扶須慢聲慢語道“你雖然穿著龍澤城隨從的衣服,但是我看的出來你是個女子,姑娘雖然方才在乾坤一氣殿內(nèi)裝作隨從沉默不語,但是眼神一直看著我,并且眼神之內(nèi),似乎是有事要問,姑娘如果說內(nèi)心有事想要問老夫,便問吧”
薛采靈聽到馮宜鑫如此說,心里不禁驚愕,這些個江湖前輩果然都是經(jīng)歷過大起大落的人物,不管是審人度事的本領,還是查顏閱色的功力,都堪稱是一流,薛采靈本還打算說些客套話來著,不過如今馮宜鑫已經(jīng)開口直問,她也不必再作寒暄,便直奔主題“馮道長,是這樣的,我是鹿靈山莊薛護之女薛采靈,我之所以會來武當山,就是想要問問道長您,世上可否有靈丹妙藥,可以醫(yī)治經(jīng)脈斷毀之痛”
馮宜鑫有些沒想到,他看得出來薛采靈氣質(zhì)不凡,卻沒有想到居然是鹿靈山莊的大小姐。
馮宜鑫道“不知是薛大小姐來我武當,我武當?shù)÷恕?p> 薛采靈禮回道“道長說的這是哪里話”
兩人寒暄幾句后,又入正題。
“經(jīng)脈斷毀之痛?”馮宜鑫眉頭微微一蹙問道“莫非山莊內(nèi)有人受傷”
“嗯”薛采靈點頭,將自己父親去生云山莊救自己并因此而自斷經(jīng)脈的種種經(jīng)過都告知馮宜鑫,馮宜鑫聽后內(nèi)心也是十分覺觸萬千,感懷道“薛莊主為救自己女兒而自斷筋脈,廢去武功,當真是英雄豪杰啊,只是沒有想到那鐵鼎山的鐵冠華,居然是如此小人”
薛采靈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父親的傷勢還能否得到醫(yī)治,于是道“敢問馮道長,世間可有能夠醫(yī)治經(jīng)脈分斷的靈丹妙藥”
馮宜鑫并沒有立刻回答薛采靈,他的面容憂喜參半,很難讓人做出猜測,直到過去許久,他才道“薛姑娘,此事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說,因為那個靈丹妙藥,我也不知道如今世上,還有是沒有”
“道長,您的意思”
馮宜鑫深深的嘆口氣道“你問我算是問對人了,二十多年前,我掌教師兄徐衍正和如今的薛莊主一樣,經(jīng)脈盡斷,武功全失,最后是我去天山圣池,求來的細金草才治愈好了掌教師兄”
“也就是說天山圣池的細金草可以治愈這種傷勢”薛采靈兩眸之間久久的暗淡里顯現(xiàn)出希望。
馮宜鑫道“不錯,天山圣池的細金草確實可以治療這種傷勢,但是早在數(shù)年之前,天山圣池就被火山噴涌而出的熔漿覆蓋,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連圣池在哪里都找不到了”
“太好了,不管怎么樣,我都要去試試,謝謝您馮道長”
薛采靈禮貌的拜謝過馮宜鑫后,便離開馮宜鑫的屋子,本來此次上武當只是碰碰運氣,如今能夠從馮宜鑫那里詢問到治療父親傷勢的方法,她心里很是開心,他打算現(xiàn)在就去和蘇琰道個別,然后去天山圣池尋找細金草。
薛采靈來到乾坤一氣殿外的臺階上坐下,等著蘇琰回來。
她也沒有等太久,只片刻,蘇琰便回來了,他吊兒郎當?shù)膿u擺著身子坐下來道“怎么了薛姑娘,坐在這里干嘛,看黃昏啊”
“那里來的黃昏,大下午的”薛采靈瞧眼蘇琰,有些意外的道“你背上咋就一把劍了,另外一把炎光劍呢”
“額,這個……”要是說被一個老頭搶了去,始終是有些尷尬,所以蘇琰只是信口胡謅出一句話回答“那把劍方才我還給武當山了,畢竟怎么都是武當山的東西,我有赤牙就夠了”
“好吧,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說”
“你說吧”
薛采靈在臺階上坐正身子道“我想要離開武當,去天山圣池找尋細金草,我已經(jīng)具體問過馮道長,馮道長說只有天山圣池的細金草才能夠醫(yī)治我父親的傷勢”
“所以呢,你不會是想和我告別,然后獨自去天山找細金草吧”蘇琰瞪大了眼睛詢問。
“嗯,我要盡快找回細金草,醫(yī)治好父親的傷勢”薛采靈點頭。
“那你也不用跟我告別吧,我可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天山,你要是出點意外咋辦,那行,咋們現(xiàn)在就啟程,一起去天山”蘇琰用一種堅毅的眼神凝視住薛采靈,似乎在告訴薛采靈,無論她到哪里,他都會陪著。
“你…你真要和我去天山”薛采靈從未奢求過蘇琰可以和她一起去天山,可是現(xiàn)在聽到蘇琰所說,她心里很是激動,也十分感謝,在她的生命里,除去父親,似乎就沒有一個人像蘇琰這樣發(fā)自內(nèi)心的關心過她了。
蘇琰握著拳頭表示肯定道“當然去啊,反正我現(xiàn)在也沒事干,去天山轉(zhuǎn)轉(zhuǎn)多好”
“謝謝你”薛采靈兩雙眸子里,幾乎要泛出淚光了。
蘇琰注意到她略微有些異常的反應,連忙開勸,因為他是最怕姑娘們哭的,連忙勸說道“干嘛啊干嘛,你可別哭啊,一點都不像你,我總感覺著這次再見到你,你就變了,和我再亂石寨初次遇到的那個姑娘不一樣了”
“沒事,我沒事,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