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很快我就會放了你妻子和女兒,我鐵冠華再怎么小人,也還不至于到出爾反爾的地步”
鐵冠華將手中的刀收起,感嘆“多么滑嫩的皮膚,就這么破了,可惜,可惜啊”然后他目光中佯作的憐惜悲意散盡,忽然翻騰出無限殺氣望住張之正“現(xiàn)在,還有你,張之正,我要你也自斷筋脈,廢去武功,你放心,只要你筋脈一斷,我立刻放了他們兩人”
張之正此刻正在關(guān)心斷掉筋脈廢去武功的薛護,聽到鐵冠華如此言語,他簡直怒不可遏,然而薛采靈在對方手里,他又不敢輕易出手。
低首凝思許久,張之正道“好,我廢掉武功又如何,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不僅放了他們二人,還要保證薛莊主和蘇琰的安全”
“前輩,你不用管我,我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殺掉他這個小人”
蘇琰兩手持雙劍,快步向前沖跑。
“站住,你要再往前半步,我一掌劈死薛采靈”
鐵冠華如此要挾,蘇琰不得不止步。
鐵冠華得意的目光在薛護,張之正,蘇琰三人之間徘徊道“其實從上山進入生云山莊的那一刻,你們就應(yīng)該明白,此行不可能活著回去”
“哈哈哈”豈料聽著這句話,張之正居然大笑起來,他面容仰天,兩手負背道“鐵冠華,你如此處心積慮,無非就是想一統(tǒng)武界,作江湖的主宰者,你不是一直夢寐以求得到阿南迦經(jīng)嗎,好,今日我便給你”
“你怎么給”
“找筆墨紙硯,我給你寫出來”張之正道。
自始至終,阿南迦經(jīng)都是鐵冠華夢寐以求的東西,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得到阿南迦經(jīng),練就上面的絕世武功,當今世上,也只有張之正知道阿南迦經(jīng)的內(nèi)容。
從鐵冠華的眼神里面,張之正看到了貪婪和渴求。
于是,張之正道“我可以保證,交到你手里的阿南迦經(jīng),內(nèi)容上絕對會是真品,但是你要答案我,讓他們四個離開,今日若他們當中有一人身死,你鐵冠華此生,都休想再得到阿南迦經(jīng)”
鐵冠華無法抵抗阿南迦經(jīng)的誘惑,他有些妥協(xié)和動搖,道“我問你,阿南迦經(jīng)共有幾卷內(nèi)容”
“四卷”
張之正十分果斷的回答。
鐵冠華道“那好,四卷是吧,你道出一卷的內(nèi)容,我便放一人離開,你如能將四卷內(nèi)容全部道出,我便放他們所有人離開”
說話間鐵冠華命手下兵士備好桌案和筆墨,他親自操筆道“好,竟然如此,張之正,你說,我寫,我寫完一卷,便放一人離開”
“好”
張之正雖然口頭上答應(yīng),但是卻遲遲不肯吐露半句,這種反應(yīng)讓鐵冠華十分惱怒,他憤道“張之正,你為何還不開口,莫非你不想讓他們幾人活了”
還未待張之正說什么,蘇琰就急著大喊“鐵兒子你急什么,小心小爺我一劍,不對”看一眼手中的銹劍和赤牙,繼續(xù)道“是兩劍劈死你。
然后蘇琰對著張之正道“張前輩,我留下來,和你一起”
張之正對于眼前這個少年很是欣賞,然而他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對著蘇琰一笑,然后看向鐵冠華道“畢竟阿南迦經(jīng)乃是武界奇書,上面記載有驚世之功,此處人多眼雜,我若說出來,聽到其內(nèi)容的,恐怕就不止是你一人了”
提及這點,鐵冠華也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物以稀為貴,阿南迦經(jīng)之所以珍貴,除去上面記載有驚世武功以外,還與其瀕臨失傳有關(guān),如果讓眾人聽了去,自己得到,又有何意義,于是他指住山莊內(nèi)南面一間屋子道“既然如此,張之正,我給你時間和空間,你來寫,看到那邊的屋子沒有,你去屋子里安安心心把阿南迦經(jīng)寫出來,何時寫完,我何時放人”
“好”
張之正倒也爽快答應(yīng),拿著筆墨紙硯去鐵冠華指定的屋子里臨摹阿南迦經(jīng)。
對此蘇琰沒有說什么,任他而去,蘇琰扶著薛護依柱而坐道“薛叔叔,你還好吧”
“無妨”薛護擺手示意自己并無大礙,可是傻子也看得出來他傷勢不輕,畢竟四十多年的內(nèi)力被一朝散去,全身筋脈又被斷掉,怎么可能沒事。
想想蘇琰就覺得來氣,持緊手中雙劍直指鐵冠華“我不服氣,有本事的再來”
說話間蘇琰全身一震,力量無休止的爆發(fā)開來,數(shù)十步開外,鐵冠華也可感覺到他體中內(nèi)力的強大,鐵冠華很是吃驚,方才他已經(jīng)用自己十成的功力將蘇琰擊成重傷,沒想到此刻蘇琰不但能夠恢復,還能爆發(fā)出如此巨大的力量。
“好啊,既然你對我不服氣,我就打得你服氣”
在鐵冠華眼里,對抗一個蘇琰,還不至于使用人質(zhì)威脅的手段,他吩咐自己的堂弟鐵冠塵和花布衣看守好人質(zhì),自己向前數(shù)步,決定用武力,好好教訓蘇琰。
“好啊,小子,既然你如此不知死活,我便好好教訓教訓你”
鐵冠華右手抬起,五指張開,從手掌里突然升起一口瓢子大小的鐵鼎,上次在飛鴻山莊的時候,他這口鐵鼎是和寶劍一樣背在背上的,如今被他以內(nèi)力催動,漂浮在掌心,讓人感覺更加的神秘。
“臭小子,對付你何須我親自動手,一鼎足矣”
不知道的人會覺得鐵冠華如此說是對蘇琰的輕視,知道的人,皆會說鐵冠華以大欺小,恃強凌弱,因為作為當今武界五大世家之一的鐵冠華,真正可怕的,就是他的那口鼎,那鼎雖小,卻暗藏乾坤,乃是西域能工巧匠用天外隕石所鑄造,其中不僅僅暗藏機關(guān),還有許多巫術(shù)毒咒之類的伎倆,十分可怕。
薛護對于那個鼎的深淺底細再清楚不過,連忙提醒蘇琰“趕快退后,不要與他糾纏,你敵不過那口鼎”
“不,薛叔叔,我看他不順眼的緊,我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蘇琰將銹劍和赤牙高舉,準備應(yīng)戰(zhàn),相比于從武當山上帶下來的那把銹跡斑斑的劍,赤牙劍要璀璨的多,隨著蘇琰心中生起戰(zhàn)意,赤牙劍劍鋒紅光跳動,鋒芒畢露。
“我的劍,并不比你的鼎差”
“來吧”
蘇琰大喊,騰身而起,兩把劍分左右而沖,向前攻去。
同一時間,鐵冠華祭出手里的鐵鼎,那口鐵鼎在飛出他掌心的瞬間,清光無限,刺眼十分,那口鼎,似乎真就如傳說中所說的一樣,擁有無窮無盡的魔力。
眼見那邊的鐵冠華隔空操縱著那口鼎,他長袖一揮,那口寶鼎立刻轉(zhuǎn)動起來,從里面同一時間飛射出千萬道銀針飛刺向蘇琰。
然而此刻蘇琰心中很是憤怒,他什么也沒有考慮,只想著一往直前沖上去,斬殺鐵冠華。
所以他并沒有躲避,步伐依舊快奔,手里兩把劍同時旋轉(zhuǎn)起來,在周身形成劍光屏障,將飛針擋在外面。
他終于施展出從武當山徐衍那里學來的太極劍法,而且是左右開弓,兩把劍相互配合,一劍畫陰,一劍舞陽,陰陽相合。
看到自己鼎中飛針奈何不得蘇琰,鐵冠華變招,兩掌向前一推,那鐵鼎立時以蘇琰為目標進行飛撞,滿載著無窮無盡,不可匹敵的排山倒海之勢。
蘇琰見狀,挺立身子,穩(wěn)住步伐,將銹劍和赤牙左右交叉成十字,擋在身前。
“砰”
巨響聲起,鐵鼎和蘇琰手里兩把劍相互撞擊,明顯的蘇琰有些無法抵抗,身子一抖,被那口鐵鼎推得退后五六步,五六步之后,蘇琰咬住牙,雙手用力,將內(nèi)力運至劍上,拼死一搏。
他奮力抵抗,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額頭上也是汗珠淋漓,但是不管有多么艱難,他都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放手,因為他要救薛采靈。
那一刻,他在持雙劍抵抗鐵鼎的同時,有意無意睥眼薛采靈,從薛采靈眼神里面,她看到了淚珠,薛采靈的穴道被鐵冠華點封住,不能說出半個字,否則,他真想聽聽,此刻,當自己如此奮不顧身的時候,那個女子,會說什么。
“放心,我不會讓你出事”
“啊——”
蘇琰在鐵鼎強大的壓迫之下,仰天一聲大吼,在那一刻,以他為中心,爆發(fā)出強大的力量,就如同連天海潮向四周擴散,生云山莊本就破敗的墻壁房屋,在強大的力量之中坍塌,化為一片斷磚廢瓦,更有無數(shù)的黑衣兵士被震的七竅流血,如今他所爆發(fā)出來的力量之強勢,竟完全可以和方才的薛護所頡頏,甚至于那口鐵冠華引以為傲的鼎,也在那一瞬間被推飛出去。
鐵冠華震驚,瞠目結(jié)舌凝望著那里,發(fā)現(xiàn)此刻蘇琰手里那把從武當山帶下來的銹劍,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此刻正劍光滔天,劍意翻涌。
表面劍鋒上的銹斑,正在脫落。
銹斑每脫落一片,劍意每強大一分。
鐵冠華明顯感覺到那把劍的強大,他收回鐵鼎,認真對待起來,他本覺得蘇琰即使內(nèi)力深厚,剛才也被自己重傷,不可能再掀起什么風浪,卻沒料到會發(fā)生如此變故。
而薛護,也是深深的被蘇琰所爆發(fā)的力量所震驚,并且,他發(fā)現(xiàn),蘇琰所爆發(fā)出的力量,二分來自自身,三分來自赤牙,其余的五分來自那把銹劍。
鎖望銹劍,他震驚道出兩字“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