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鴻廳中,薛護沉思許久,突然道“鄭兄你可還記得那封索要麟龍令的神秘來信”
“我自然記得”回答完薛護的話后,鄭淵鴻思索片刻,果然明了道“薛兄的意思是說,此次各大門派遇襲,各掌門失蹤,和那封信有關(guān)”
薛護道“我也只是猜測,那送信之人很可能就是此次襲擊各派的元兇,看來江湖的平靜,持續(xù)不了多久了”
深鎖著眉頭,鄭淵鴻在那里來回踱步,似有所語,卻又不開口。
“鄭兄,我看你表情不對,莫非是有事,有什么事你便說出來,大家都是兄弟,何必掩掩藏藏”注意到鄭淵鴻表情有些不對,一向快人快語的喬東風(fēng)大吼道。
“我…”鄭淵鴻猶豫片刻后,道“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三位”
薛護,喬東風(fēng),鐵冠華三人面面相覷一眼,異口同聲道“鄭兄莫要見外,有話直說就是,我等定然義不容辭”
“好,多謝諸位兄弟,我想請三位先代我駐守飛鴻山莊,我想隨賈道長去武當(dāng)一趟”說話間鄭淵鴻將目光投向一直靜坐在那里的賈宜風(fēng)“賈道長,這幾日讓你苦等了,明日我們便動身前往武當(dāng)”
“這……”賈宜風(fēng)雖說常年在武當(dāng)山上修道,不是個混風(fēng)塵的主兒,卻也知道人情事故,連忙道“不著急,鄭莊主,近幾日莊上和江湖中都發(fā)生了許多事需要鄭莊主你主持大局,上武當(dāng)一事,還是日后再議,免得誤了大事”
“無妨”鄭淵鴻擺手示意,明日一定要同賈宜風(fēng)前往武當(dāng),然后面向喬東風(fēng),鐵冠華,薛護三人“三位兄弟,我去武當(dāng)一趟,一定趕早回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飛鴻山莊的一切事務(wù)以及各大門派掌門失蹤一事的調(diào)查,就勞三位費心了”
“鄭兄,如今是武林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這個時候離開飛鴻山莊,怕是不太合適啊”薛護勸阻道。
“可是……”很明顯,鄭淵鴻已經(jīng)是鐵了心要去武當(dāng)山了,他語氣中再次帶著幾分懇求道“正是因為現(xiàn)在武林需要我,所以我才要去武當(dāng)山,武當(dāng)山掌教徐真人閉關(guān)多年,想必修為大進于從前,我此次上武當(dāng)山拜會徐真人,一來是為請教一些事,二來,就是希望徐真人可以出山,幫我們對付此事”
“既然如此……”薛護不再做聲,只得答應(yīng)。
鄭淵鴻則囑托賈宜風(fēng)道“賈道長今夜且好好休息,我們明日出發(fā)前往武當(dāng)”
“那便有勞鄭莊主了”賈宜風(fēng)禮道。
“無妨”
今夜的月并不是很圓,用過晚飯后,蘇琰躺在床頭瞎想著薛采靈,真不知道那個臭丫頭現(xiàn)在去了哪里,那葫蘆里面的小蛇可還在她身上,要是丟了,絕對不能輕饒她,另外,除了想一想薛采靈之外,蘇琰就剩下抱怨了,還能抱怨啥呢,自然是飯菜,自從裝扮成了道童清風(fēng),整日生活可謂清苦,每日三餐除了白菜米飯還是白菜米飯,連一條肉絲都很難見著,說句心里話,要不是怕別人看出破綻來,他真想去城里酒館大肆吃喝一番。
“唉,瞎想什么呢,趕快睡覺”
揉了揉眼,蘇琰一頭倒下,貼上枕頭,欲睡了。
這個時候,外面?zhèn)鱽硪魂囮嚨那瞄T聲,想來也是賊可惡,早不來晚不來的,偏偏在自己剛睡下的時候來。
“誰啊”
抱怨一聲,蘇琰下床開門,打開門亮起眼珠子一看,敲門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那個小師弟,道童明月。
“小師弟”蘇琰故意裝出一副生氣模樣“你要干嘛啊,不知道天色已晚嗎,我還要休息呢,敲門干嘛”
“師兄,我是這樣的,師傅找我們兩個說是有事兒要告訴我們”那明月道童本就是一個膽小木納的人,現(xiàn)在看到蘇琰很是生氣,縮頭縮腦的說這話,卻不敢正眼去看蘇琰。
蘇琰倚著門道“你是說師父找我們”
“嗯”明月道童點頭。
“好的我知道了,走吧”
蘇琰和明月道童一起去了賈宜風(fēng)的房間,進房間時,賈宜風(fēng)正在閉眼打坐,看起來很是安詳,沒有絲毫波動。
蘇琰率先道“弟子清風(fēng)拜見師父”
而后是道童明月“明月拜見師父”
“嗯,你們兩個都來了,我找你們來是有事要告訴你們,今晚你們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們便啟程前往武當(dāng)”賈宜風(fēng)依舊盤膝而坐,閉著眼睛。
“啊,明天…”聽到明日一早要動身前往武當(dāng),蘇琰心里不禁一振,忍不住喊了一聲。
“怎么了清風(fēng),你還有什么事嗎”賈宜風(fēng)平和而問。
“沒事,師父,沒事兒,我能有什么事呢”蘇琰趕緊回答。
“沒事兒便好,趕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還要趕路呢”賈宜風(fēng)道。
“是”
蘇琰和明月各自回答一聲,退出了賈宜風(fēng)的房間。
退出房間的時候,蘇琰一個勁的咬牙暗自咒罵,他本來打算摸清楚麟龍令的具體位置后,就要動手,卻沒有想到,明日賈宜風(fēng)便要動身前往武當(dāng),實在是有些讓人無法接受,他想不明白,現(xiàn)在飛鴻山莊和江湖上都出了許多事,鄭淵鴻不是應(yīng)該留下了調(diào)查嗎,為何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同賈宜風(fēng)上武當(dāng)呢!
“汝娘的,賊可惡”
“狗屁決定”
回到房間里面,剛才還倦困的蘇琰現(xiàn)在還哪有心思睡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也沒個事干,所以打算出去尋點樂子,不過剛要起身欲出,他就立刻想到了一個致命的問題,那就是離開賈宜風(fēng)的身邊。
自己現(xiàn)在可謂是一個原生態(tài)無添加的冒牌貨,跟著賈宜風(fēng),為的只是混入飛鴻山莊,現(xiàn)在賈宜風(fēng)要離開了,如果自己還跟著他,豈非要一直跟到武當(dāng)去,到了武當(dāng),自己這個冒牌貨肯定會被揪出來,到時候想不死也難啊。
“糟糕,糟糕,差點都把這大事給忘了,要是跟著去武當(dāng),我命休也,我得在途中溜走”
此夜,月圓,月光清冷,整個飛鴻山莊,都在一片寒輝籠罩之中。
山莊很肅靜,肅靜的可怕。
第二日清晨,天還沒亮,飛鴻山莊中已經(jīng)有四匹馬駛出,朝著武當(dāng)方向而去,最前面的兩匹馬是鄭淵鴻和賈宜風(fēng),后面是蘇琰和另外一位道童明月,四匹馬風(fēng)塵撲撲,速度很快,等到差不多是中午的時候,便行到了龍澤城,到這里時,蘇琰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因為當(dāng)時他就是在這里假扮成了清風(fēng)道童,并且自己的配劍赤牙,就在城中枯井里,龍澤城是商道重鎮(zhèn),人多眼雜,選擇這里脫身再合適不過了。
可是讓蘇琰沒有想到的是,那兩個老家伙騎著快馬在前奔馳,根本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一路上疾蹄健行,直接越過了龍澤城,所以,蘇琰在馬背上所構(gòu)思出來的龍澤城脫身計劃,也便就此泡湯了。
況且,這還不是最慘的,更讓蘇琰沒有想到的是,那兩個老家伙居然晚上也不休息,臨近黃昏的時候,只是停下馬吃了幾口干糧,喝過水后便繼續(xù)趕路,這種行為實在讓蘇琰無法接受,直到馬行至深夜,鄭淵鴻和賈宜風(fēng)才打算休息。
休息的方式當(dāng)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在附近的山頭上隨便找了一處山洞,鋪上干草后,就睡覺了。
如今是九月天氣,正是由涼入寒的時節(jié),蘇琰不抱怨才怪,洞里本來就冷,況且此洞不算太深,外面的風(fēng)時時刻刻的直往內(nèi)涌。
蘇琰雖然不知道現(xiàn)在又到了哪里,但是他清楚,明天一定可到武當(dāng),如果今天晚上再不走的話,恐怕就沒有機會了,去到武當(dāng),人多眼雜,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必死無疑。
等到凌晨時分,蘇琰還未入睡,他故意弄出點聲音以做試探,見無人應(yīng)聲,便緩緩而起,步伐輕動,打算離開。
誰知道正是這個時候,賈宜風(fēng)突然道了一聲“風(fēng)兒,去哪里”
“師父,我…沒事,我出去撒個尿”蘇琰回答著拉開步伐要走。
“等等,難道你忘了為師的教會,晚寐須寧,不得鬧動,你看看你明月師弟,不是睡的很安詳嗎”賈宜風(fēng)道。
“我……可是我”
蘇琰沒有辦法,只能在心里暗自咒罵,委屈著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