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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劍麟衣行

第十三章 受擒

赤劍麟衣行 云沫生 2913 2018-11-18 17:29:00

  花布衣的兩容微微泛起奇異神色,似乎對于他來說,和張之正動手,是件極為意外的事,握緊手里的蒼溪劍,本來興致滿滿打算和張之正展開激烈一戰(zhàn)的花布衣,只是輕聲道了一句“對不起,我只和用劍的人動手”

  “我就是用劍的人”張之正道。

  “不,你不是”花布衣?lián)u頭“你只能算是一個江湖人士,至于劍客,還談不上”花布衣竟然真的斂氣,不打算和張之正動手,不得不說他真是個思想怪誕的人。

  他不想動手,張之正又何嘗不是,能不動手,自然是好的,張之正楊起嘴角一笑道“好,既然你不和我動手,也罷,就讓我?guī)莾蓚€孩子離開吧”

  “哈哈,哈哈哈哈”此時的花布衣突然大笑起來,他抬手,將自己手中的劍拋刺入巖壁,空拳赤手面對張之正道“我只說過不和你比劍,我可并沒有說不和你動手,出手吧,張之正”

  “你真是個有趣的人,沒有劍的花布衣,武力至少會降下三層,你可知道”張之正對那個性格略帶幾分狂傲,思想微微有些怪誕的人最后提醒一句。

  不過花布衣哪里會聽,既然傲,那么,那些話又如何能聽入耳,他大笑道“劍術(shù)之最高境界,便是無劍之勝有劍之境,張之正,我今天便讓你見識見識,何謂無劍勝有劍”

  “砰”

  語罷,花布衣驟然并駢中食二指,向著張之正腳下地面一劃,張之正腳下那塊區(qū)域立刻裂痕蔓延開來,噼里啪啦無數(shù)的霹靂在腳底閃爍,無奈,張之正只有后退,一個翻身向后退出,張之正凝力開掌,轉(zhuǎn)守為攻,主動出擊,一掌劈向花布衣,現(xiàn)在,他必須速戰(zhàn)速決,盡快帶蘇琰和薛采靈離開,否則會有越來越多的危險(xiǎn)撲面而來。

  “以劍代指,無劍勝有劍,不愧是花布衣,真叫老夫大開眼界”

  “哈哈哈,張之正,都說你武尊張之正是個目中無人的狂客,今日看來,倒還是有些見識的”說話間,花布衣兩指高翹,欲再次使出以指代劍的驚世劍氣。

  “好,便讓老夫,也用這以指代劍的功術(shù),領(lǐng)教領(lǐng)教你的劍法”

  “呵呵”花布衣斜唇不屑一笑,對于他來說,如單單以劍術(shù)而論,他當(dāng)真是除去劍神卓越群外,誰也不放在眼中,所以張之正方才那句話,他是聽當(dāng)如無,如舊一指掃去。

  而張之正,用的也是同樣的劍招,兩人的劍招路法都是極為普通,沒有妙奇可言,但是其中所蘊(yùn)含的那種力量,絕對是大家境界。

  “轟”

  兩指相對,點(diǎn)在一起,雙方各自釋放出的強(qiáng)大力量在那一瞬間碰撞,無窮盡的氣勢立即讓整個山洞都搖晃顫抖起來。

  “啊,前輩,小心”

  正是兩人相斗激烈之時,蘇琰突然大喊一聲,但是那一聲示警顯然還是遲了些,剛才在洞外和張之正有過斗爭的黑衣人,詭異的出現(xiàn)在張之正背后,趁著張之正和花布衣相斗,無暇顧及后方,他一劍刺入張之正后背,劍刺得并不深,也不致命,然而由于劍鋒涂抹有蒙汗藥物,受刺之初,張之正便一頭昏沉的倒地了。

  “啊,前輩,前輩”薛采靈驚叫,她不知道張之正昏倒是藥物所致,全以為張之正已在一劍下斃命,連忙上前去伏在張之正身旁,抽噎起來,泣不成聲。

  蘇琰心里和薛采靈一樣的悲憤,握緊赤牙劍大吼“小人,你們這些個卑鄙小人,我…我要?dú)⒈M世間小人,受死吧”

  除去蘇薛二人,花布衣作為一個當(dāng)局人,雖然和黑衣人是統(tǒng)一戰(zhàn)線,但顯然不贊成黑衣人這種背后施襲的小人行徑,憤眼圓睜,看著黑衣人,卻他始終也沒有多說半句話,他只用眼神,略微表達(dá)了他心中的不滿。

  “呵呵”黑衣人自然注意到花布衣的情態(tài),不過他并無反應(yīng),目光瞟去蘇琰道“哦,你要?dú)⑽?,好啊,給你個機(jī)會”

  黑衣人只向前伸一只手,另一只手掩于背后道“來,小子,來殺我,爺爺我單手讓你”

  “過分”

  蘇琰一聲喝斥,舉起赤牙劍沖黑衣人快步奔馳,待身子臨近,兩腳踏地,借力騰空躍起,一劍直刺黑衣人。

  當(dāng)前蘇琰已然與赤牙劍完成通靈,可以喚出赤牙劍內(nèi)蘊(yùn)的無窮盡威力,刺向黑衣人的那一刻,赤牙劍劍鋒震動,紅光大綻。

  可是…

  蘇琰武學(xué)境界畢竟低微,無法和赤牙的強(qiáng)大力量相契合。

  黑衣人只是兩指輕輕一夾,就將遠(yuǎn)刺而來的赤牙劍夾于兩指之間。

  “再見了”

  黑衣人負(fù)在后背的那只手突然擊出,蘇琰昏倒,之后的事他便渾然不知了。

  就連薛采靈無奈的抽噎聲,也漸漸低沉,甚至于消失。

  山洞中,變得黑暗,寂靜。

  ……

  次日,在一條兩邊楓樹正紅的大道上,一個持劍,表情冷漠的中年人駕著一匹馬車,緩緩行進(jìn),馬車旁邊,一個臉戴青銅面具的人,騎馬護(hù)行。

  在距離大道不遠(yuǎn)的地方,那個名叫亂石寨的地方,已經(jīng)在一把火里面化成灰燼。

  馬車很精致,也很華麗,馬車?yán)锩妫枧P有三個人,張之正,薛采靈和蘇琰,他們的眼神凄迷,神態(tài)乏色,面目僵持,沒有絲毫血色,渾身癱軟如泥,可以說此刻,只有思維,毫無活動能力,因?yàn)楹谝氯嗽隈R車當(dāng)中,布下了十香散,一種讓人內(nèi)力渙散,全身軟弱無力的藥物。

  等馬車駛離了大道,黑衣人脫掉夜行衣,換了正裝,然后在自己那張臉上,貼上了一張薄而輕巧的人皮面具,他立馬成為了一個玉樹凌風(fēng),面若檀郎的翩翩公子,立于馬背,風(fēng)光無限。

  公子騎著馬護(hù)行馬車。

  這時候,負(fù)責(zé)駕車的花布衣突然將馬車行速御的緩緩慢下來,發(fā)出冷冷的一笑。

  “你笑什么”騎馬的公子道。

  花布衣看一眼手中的長劍,一臉枯寂,沒有任何表情,卻依舊在笑道“我笑你,真可憐,不管是白天黑夜,你都無法以真面目示人,這難道不可憐嗎”

  馬背上的白衣公子道“確實(shí)有些可憐,不過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像你這種劍癡,自然不會明白”

  “是,我的確不明白”

  “快些吧,快些回去,你的馬車有些慢了”白衣公子道。

  “哦,是嗎,慢些好,我喜歡慢點(diǎn)”

  花布衣解下腰間掛著的葫蘆,痛飲一口,閉上眼倚著馬車前窗休息,嘴里哼唱起歌謠,對于白衣公子的話語,置之不理。

  花布衣唱道“半腦愁懷共酒,一世浮名和劍,如世不稱意,不作散發(fā)扁舟子,劍落河山斷……”

  面對這樣一個劍癡,白衣公子也是無語了,深深的嘆口氣后,簡簡單單的道了一聲“你個瘋子”

  “不錯,我,就是個瘋子”

  白衣公子也不再理睬馬車是否行的快與慢了,自然閑態(tài)的立在馬背上,緩緩而行,行過一段時間,到達(dá)一處茶棚前,茶棚正臨大道而建,很是簡陋,畢竟,茶棚嗎,又不是那些只有士大夫上將軍才能進(jìn)入的娛樂場所,為行人供憩納涼而已,不須那么多講究,茶棚只有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經(jīng)營,他面色枯黃且多皺紋,背稍駝起,腳微跛拐,走起路來一起一伏。

  白衣公子先馬車一步走近茶棚,躍馬而下,完全一副儒態(tài),文質(zhì)彬彬謙和有禮的鞠躬道“老先生,我們趕路于此,有些勞累,想打碗茶喝”

  “好好好,坐吧,坐吧”

  有客來,老人自然高興,一瘸一拐的慢慢靠近,將一方桌面擦拭干凈后,招呼白衣公子坐下,一邊給他準(zhǔn)備茶水一邊做著出于多年經(jīng)營而養(yǎng)成的職業(yè)病的寒暄道“唉,你今日來還有茶,要是再遲個幾日,怕是老夫這口清茶,你也喝不到了”

  接過老人的茶,白衣公子細(xì)細(xì)文雅的泯一口道“好茶,好茶,微甘微澀,好茶啊”

  聽到微甘微澀四字,老人知道,今天遇得知己了。

  再泯一口,白衣公子道“剛才老先生您說,再過幾日,就喝不到了,卻是為何”

  “嗨”老人一揮衣袖道“天氣漸涼入秋,誰還喝茶,老漢我也該回家了”

  “倒也是”

  白衣公子回答完老人的話,眼神一轉(zhuǎn),向左手邊的大道上望去,那條大道上,行來一支馬隊(duì),馬隊(duì)大約二三百人,不算多,聲勢卻異常浩蕩,百匹馬健蹄同時踏起,同時落下,其聲猶如雷電,整耳欲聾。

  馬隊(duì)領(lǐng)頭的,是個年近四十的男人,他面色紅潤,很是精神,眉重如墨畫,眸亮似星裁,三尺長的濃髯垂下,在秋風(fēng)中飄飄卷,活生生一個關(guān)帝重臨。

  看到那領(lǐng)頭的人,白衣人眉頭微皺,似乎有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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