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花燭夜之亂(二)
“大丈夫言而有信?!?p> 男子的氣息輕呼在她的鼻前,林瑤青羞憤側(cè)臉,試圖與他保持疏遠。
張徹忽掐住她盈盈可握的細腰,倏地將她攬進懷里誘哄道:“我知道這場婚禮對你而言有些突然讓你一時間難以接受,所以我答應你圓房之事可以暫緩?!?p> 林瑤青如遭大赦,抬首望著他的下巴道:“此話當真?你不動我?”
“我知道你在偷偷算計什么,你別想殺我也別自殺。”張徹俯身狠狠咬了一下她的耳朵,既是懲罰,又是警告。
“呀!疼!”林瑤青痛得闔眼,“你干嘛咬我?”
張徹終是松開了對她的鉗制,滿目自信道:“我不會強迫你,直到你心甘情愿的撲到我懷里求著讓我寵幸你的時候我再要了你。”
重獲自由的林瑤青急急后退,后腰徑直磕到了桌棱角上卻都不覺得疼,她反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做甚春秋大夢呢!我怎會撲到你懷里?”
“大話別說太早,你遲早都是我的?!睆垙刎撌侄?,“我會給你時間讓你適應張家大少夫人的身份,在此期間我不會強迫你。但是在外人面前你必須配合我扮演好一個賢良妻子的角色,否則我立刻收回承諾。”
“稍等,我們捋捋。”林瑤青抬臂遮在胸前,“你不碰我的前提是需要我在外人面前和你扮演恩愛夫妻?”
“這只是條件之一?!?p> 林瑤青恨恨撇嘴:“還有什么條件?痛快說完!”
“哼哼?!睆垙氐膬墒忠琅f背在身后,單腳邁前一步湊到她的唇邊低笑道,“我吻你,你不能拒絕。”
“無恥!”林瑤青后退無路,被迫抵在桌邊,“憑什么?”
“憑我是你的丈夫?!?p> “……”林瑤青啞言。
“我為你退一步,你是不是也要為我退一步?”張徹的大臉再度逼近,幾乎要吻到她的唇角。他的話語雖是問句,但語調(diào)卻是肯定的。
林瑤青只覺羞惱,她慌忙用雙臂抵住他的胸膛:“別......別靠的這么近?!?p> 見她不肯順從,張徹終究還是收了回來。他直起挺括的胸膛一本正經(jīng)道:“林瑤青,我要你記住,我的第一個孩子必須是正妻所生。換句話說,必須是你生的?!?p> “……”
“你要盡快適應和我的關(guān)系,否則我未有所出,弟弟們也不便太早娶妻生子,總不能因為你一個人而拖累了張家的其他子孫。”
聽見子嗣之事,林瑤青愈發(fā)尷尬難安,就差把“我要逃婚”四個字寫在額頭上。
張徹抬手揉拂著她的發(fā)頂,唇角噙笑道:“林瑤青,你覺得你還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
林瑤青還就堅信她肯定能逃出去,各種混亂的計劃在腦海中翻騰,一時讓她失了神。
張徹趁其不備,利落地抽出了她髻間的發(fā)釵,如瀑的黑發(fā)瞬間披散,林瑤青雙手按住秀發(fā)驚呼道:“你要作甚?”
他彎腰走了幾步,撿起地上的剪刀揮了揮:“這可不是讓你謀殺親夫用的?!?p> 張徹走回她的身邊,未經(jīng)林瑤青的同意就撩起了一縷她的長發(fā),咔嚓一聲剪了下來,信手放到了竹籃的籃筐里。
“你......”
隨后,張徹走到桌前拿起兩只拴了紅繩的酒杯,轉(zhuǎn)身遞到她的身前:“來,合衾酒?!?p> 誰知這酒里有沒有被下些亂七八糟的壞藥,林瑤青下意識的想要推掉,可張徹先一步住了她的胳膊,大加嘲諷道:“喲?怕了?嚇得連酒都不敢喝了?是哪位女英雄上次在梅飛酒樓灌了自己一壇子酒,還在人家的地盤撒潑逞威風的?”
想起那段啼笑皆非的往事,兩人之間的氣氛緩和了許多。
林瑤青詰笑:“人家梅飛酒樓里的酒是真酒,您這杯子里裝的是何物我可就不知道了?!?p> “亦是美酒,無藥無毒。”張徹眉間一蹙,“我若想對你如何,大可直接強來,無需用此下作手段?!?p> “好,我暫且信你一次!”林瑤青高揚酒杯,“來!干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可要說話算話!”
張徹舉杯示意,兩人爽快對飲。
飲罷,張徹放下酒杯,拉著新婚妻子坐至床沿。
他握住林瑤青的肩膀沉聲道:“從現(xiàn)在起,你就是我張家的媳婦了。張氏一族族規(guī)嚴明,在外人面前你一定要謹言慎行。否則言辭舉止稍有不慎,就有幾十種刑具等著伺候。”
林瑤青極不情愿的應了一聲。
“除了族規(guī),你夫君我還有一套家法?!?p> “什么?家法?你還要打我?”林瑤青倏地失悔,略帶嬌嗔道,“喂!你不能趁我靈力被封的時候?qū)に匠饏龋≡蹅円郧霸趯W堂里都是鬧著玩不作數(shù)的,不然以你現(xiàn)在的功力修理我我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賠的!”
許是察覺到她的主動示好,張徹的心里漸漸軟化:“族規(guī)家法我會慢慢講給你聽,夫人無需擔憂?!?p> 言罷,張徹便開始寬衣解帶,外袍中衣層層散開,露.出了他壯碩的胸膛。
林瑤青不料他竟如此隨意,完全沒有把她當成外人,當即尷尬起身躲到床柱處,五指遮住眼睛轉(zhuǎn)身背對于他。
張徹不知是喜是怒,他拍拍床,低沉命令道:“過來?!?p> “張公子客氣了,這是您家,這軟塌自然是由您來睡,我隨便找個地方將就將就可以了?!绷脂幥嘧焐夏?,心底卻暗自腹誹:“我才不要和你同睡一榻哩!”
“聽見沒有?過來!林瑤青,如果值夜的丫鬟看到我們沒有同床,傳到了母親那里的話我保證能打到你脫一層皮?!?p> 見她無動于衷,張徹威脅的語氣更甚:“怎么,現(xiàn)在就不聽話了?莫不是想讓我今晚就圓房?”
“不不不!別!”林瑤青轉(zhuǎn)身擺手,“你才剛剛答應我,難道立刻便要反悔么?”
張徹懶得再與她周旋,幾步邁身向前,打橫把人抱起就徑直扔到了床.上。
許是忘記了林瑤青已經(jīng)是個被封印的普通人,張徹的手上的力道重了些,害她重重摔倒在被褥上,床板正好咯到了她左臂的傷口。
結(jié)痂瞬時破裂流血,疼得小女人齜牙咧嘴。
張徹以為林瑤青只是故意裝模作樣的氣他,捏起她的一只腳踝便要強行給她脫鞋。
“咚!”一只繡鞋落地。
當張徹再度捏起她的另一只腳踝時,林瑤青只覺腰間發(fā)麻,連脊梁骨都感覺要散架了。
昨日婆婆嬸嬸的言行歷歷在目,想起那些荒唐之事,林瑤青越發(fā)覺得委屈。
心里的憋屈加上外部傷口的痛楚,令她秀氣的小臉已經(jīng)擰成了一團。
“咚!”另一只繡鞋落地。張徹皺眉問道:“又怎么了?我只是幫你脫鞋準備休息,不做別的,你胡思亂想些什么呢?”
“疼!”林瑤青朝他大吼了一聲,“疼死我了!”
“哪里疼?”張徹斜睨著她,“摔了一下就疼了?不是有被子墊著的嗎?你以前可沒這么嬌氣的?!?p> 林瑤青把自己受傷的胳膊抬給他看:“喏!你看!都是你害的!傷口又破了!本來都快長好了!”
一團血漬越洇越大,張徹頓覺心如刀割,他關(guān)切地想要去檢查她的傷口,懸而問道:“你受傷了?什么時候的事?快給我看看!”
林瑤青并不領(lǐng)情,只推開他的手冷冷道:“不勞您掛心,只求您別再傷口上撒鹽就好。”
“抱歉,我不知道你有傷在身,以后我會注意的?!睆垙匮赞o懇切,又問:“你是怎么傷的?又跑去和誰打架了?”
林瑤青也不隱瞞:“夏逸傷的?!?p> 回想起幾天前的事,張徹竟有些氣惱,他恨鐵不成鋼地直戳著她的小腦袋:“你個白癡!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城主之位你值得么?你怎地沒被他宰了?夏逸那種級別是你能單挑的么?”
“可我贏了他!”林瑤青頗不服氣,“只是……只是……”
林瑤青剛一垂眉,就突然間發(fā)現(xiàn)了張徹拇指上佩戴的暗紋扳指,她捉住他的大手反問道:“龍玉扳指為何會在你的手上?”
張徹答:“是白伯父送給我的。今日他當眾贈與我做了賀禮,并宣布了我是下一任新城主。”
林瑤青一聲苦笑,終究是他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