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在那?
大學是一個很好的地方,你能在大學不受約束的做任何事情,比如你可以隨時拋棄自己是學生的身份去逃掉一整天的課程,而理由可以僅僅是因為你是凌晨才進入夢鄉(xiāng),也可以是因為一時的興起。
總而言之,你可以用任何的理由去告別你所認為的枯燥無味。
但是,很抱歉,我可能是個怪胎,或者說,我自己認為我自己,就是怪胎!因為我所做出的事情,在很多,我的同學,我的同輩,我的家人看來,是不可理喻的,這就導致我自己也如此看待我自己,也就有了如上的觀點。
而這觀點真正出現(xiàn)的原因,則是因為我在經(jīng)歷了下文所述的事件之后,腦回路進行了180甚至361度的改變而產(chǎn)生的。
2018.10.27。
在我口口聲聲說著無聊無趣的時候,我選擇了去圖書館,而沒有去打開我花了將近一萬塊錢買的電腦,去選擇那些紛繁絢麗的游戲,亦或者是打開手機去購買一張口碑不錯電影的電影票。
雖然有人理解我的這種做法,說去圖書館也是一種休閑的方式,打發(fā)時光的不錯選擇。
可是像我這種滿臉胡茬,老大爺都能將我錯認成已經(jīng)工作十來年,真實情況我只是快要畢業(yè)的人來說,此時的我其實更應該去參加一下單身狗的聯(lián)誼會,亦或者去找一份關于專業(yè)的實習工作,去增加一些工作經(jīng)驗以便在畢業(yè)以后會得到更好的,能賺更多錢的工作。
而當我有如此自知之明的想法的時候,我已經(jīng)是坐在了學校圖書館的一層圖書閱覽室的一處沙發(fā)里了。所以我也就很快切斷了剛才那想法,不讓它繼續(xù)延展下去,擾了我想安靜閱讀書籍的心。
然而任何事情都要循序漸進的做,所以我在還沒有將全部的心神投入進閱讀這一優(yōu)雅神圣的行當時,環(huán)顧了下我的四周,發(fā)現(xiàn)并得出了結論,就是今天圖書館的人很少。不過我也很快對這想法進行了自我解答:可能是因為今天天氣不錯,大多數(shù)學生出校游玩了吧。
隨即我便是將身子臥進了單人沙發(fā)里,因為這樣,我會很放松,很快的進入到書籍里那個用文字與標點符號做媒介,作者當施法者,所構造出來的奇幻世界里。
書是由美國作家霍華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所撰寫的《克蘇魯神話》。
就我個人來說,我很佩服洛夫克拉夫特的腦洞,因為他沖破了我們所知的固有的神話(如北歐神話、凱爾特神話、由《圣經(jīng)》作為基礎的基督教神話,和中國繁雜神話體系等)自行創(chuàng)作出了一種嶄新的神話體系。
但是,我產(chǎn)生了一個疑問和一個猜測:
先說說疑問。我在閱讀了這本小說的一大半之后發(fā)現(xiàn),洛夫克拉夫特先生寫出的更像是一本關于有著高度智慧的外星生命的書,而不是神話。
隨即是與上述相矛盾的猜測。我有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根據(jù)洛夫克拉夫特先生的生平事跡的了解進行猜想,我認為無論是象征‘水’的克蘇魯,還是其沉眠居所拉萊耶,亦或者是魔神之首阿撒托斯與各種有著繁雜之名的舊日支配者都是存在的。
若你想問我為什么,我想說的是,因為洛夫克拉夫特先生是個天才,一個飽受著精神疾病折磨的天才。而這一點,就已然和其書中所寫的:越是聰慧之人越會容易且頻繁的聽到克蘇魯?shù)恼賳?。相關聯(lián)。
我這想法并不是空穴來潮。舉個例子,從古至今,大多數(shù)的天才,都會研習神學,并且會隨著年紀的增加而逐漸頻繁起來,究其原因,我想是因為他們不再年輕,神經(jīng)系統(tǒng)無法再很好的去將神語抵擋在外,從而被這雜亂的,他們聽不懂的,想不明白的‘噪音’饒了心智。
可他們畢竟是人人稱贊,人人羨慕的天才,他們信任自己,信任跟自己一樣是天才的同僚們,他們要去治療這‘疾病’還自己一片能夠繼續(xù)為科學事業(yè)現(xiàn)身的安寧環(huán)境。
結果可想而知,他們失敗了,他們在大眾眼里是發(fā)了瘋的,僅僅是因為他終于知道了,侵入大腦中的不是‘噪音’,更不是什么‘疾病’,他們推翻了自己以前高呼的‘世上沒有神鬼’的言論。
“早啊?!?p> 在我與腦海里的自己自問自答的時候,一句由熟悉音色所發(fā)出的的問候聲,將我拉到了現(xiàn)實中。我抬起頭尋聲看去,看到了我的同班同學兼我室友的鄒散。
“早”
我一邊還禮問好,一邊用雙眼上下打量著他。發(fā)現(xiàn)他有些許的黑眼圈,單手拿著一本通體只有黑色的書,整個人的精氣神很不好。我細細的回想了下,從腦內(nèi)挖出了昨天的記憶,這才想起來他這般的模樣,是因為他通宵玩電腦游戲。
他走過來,坐在離我僅有兩三步距離的一把木椅上,卻是沒有翻開手中的書,而是將視線凝在了我手的書上。我知道他此時是好奇的,但,跟我不同的是,他面對他想知道的問題時,會主動詢問。
他微揚了一下頭,用一種略帶疑問的語氣問我:“什么書啊,讓你一大早就來圖書館里看?!?p> 我便很快就將手中的書立了起來,將封面沖著他,回答道:“《克蘇魯神話》?!?p> 說實話,我不喜歡,也不希望在圖書管理碰見熟人,因為一但這種情況出現(xiàn),便會將我好不容易給自己營造出來的沉浸閱讀的氣氛,破壞的如同碎布紙屑。
當我回答完他的問題后,他點點頭‘哦’了一聲,似乎是在確定我告訴他的答案,和他用眼睛看到的答案,是一致的,沒有絲毫差錯的。
我沒有反過來問他手中是什么書,可我此時卻又沒辦法再一次將自己的全部精神很快的融入進書中,只能是用書簽插放到兩頁之間的縫隙里,闔上書,重新開始將自己的心努力平靜下來。
可就當我終于平靜了心神,要再一次翻開書閱讀的時候,鄒散卻看似隨意的翻了幾下手中的書籍后,突的抬起頭對我說道:“你知道嗎?昨天晚上你說夢話,跟念經(jīng)文似的?!?p> 我聽了鄒散這話后,就感覺心臟好像被攥了一下,自己大腦里有什么東西爆炸了。因為我今天來到圖書館的目的,不僅僅是要閱讀書籍這么簡單的,我是來抱著要解開我昨夜夢境而來的。
我總覺得昨夜的夢境和《克蘇魯神話》里所描繪的是極為相似的。但若不是鄒散告訴了我這件事,我想,我一定會不了了之。因為誰會故意讓自己煩心呢?
“真的?”
我十分虛假的裝出開玩笑的語氣和表情,只是為了掩蓋我真實的焦躁與不安。
然而,鄒散的面色卻非常正經(jīng),用篤定的語氣回答我:“真的。”
我沉默了,低下頭,裝作讀書的樣子,不讓鄒散看到我的臉。在心里細細回憶昨夜夢境,那個荒誕的,奇怪的,怪異之夢。
可關于夢的回憶畫面一閃一閃的,好似走馬燈一樣,卻又不是很清晰。
我認為這應該是鄒散在我身邊的原因。因為我總是會在意他有沒有看我,觀察我,害怕他要是發(fā)現(xiàn)我的面色不對,從而進行提問我該怎么回答。
于是我站起身,對他說道:“你先看,我去那邊的書架找找還有沒有比較有意思的書?!?p> 當我說完這句話后,便隱進了一排一排的書架之中,且有意的向更里面走去,直到確定了鄒散不會看見我后,才松了一口氣,坐進了靠近窗戶的沙發(fā)里。
我仰著頭,看天花板,在腦子里搜索著能夠解開我疑問的線索。隨即,我突的想起什么,趕忙挺坐起來身子,翻開手中的《克蘇魯神話》。
我翻動著書頁,讓那嘩啦啦的聲響不絕于耳,可卻怎么也找不到我想要的,于便就只能又站起身子走到我拿取,放置《克蘇魯神話》書籍的地方,拿了很多關于亦或者剖析這本書的書,搬回到我沙發(fā)前的桌子上,開始了一場名為‘解答我之疑問’的浩大戰(zhàn)爭。
最終,在經(jīng)歷了長達三個小時的艱苦奮斗后,我發(fā)現(xiàn)我從一開始就錯了。
我不應該去想夢里那些穿著袍衣的人高呼、高喊、嚎叫的東西是什么,因為他們根本喊不出來。不是說他們是啞巴出不了聲音,而是他們要喊的事物的名字,是身為人類的我們說不出來的。
我癱躺在沙發(fā)上,也不收拾桌子上亂糟糟的書籍。只喘著粗氣,心里慶幸著鄒散并沒尋來。
疲憊像是火苗掉在不落雨許久的非洲草原上,迅猛的讓大腦告訴我要闔上眼睛,休憩片刻。
于是我就尊從了我大腦的指令,閉上了雙眼,很快就睡著了。
黑暗中,我感覺身體很輕盈,像是躺在浮云上,雖然我并沒有真正躺在過云彩上,但是我想,此時此刻這種感覺真的只能用這種比喻來形容。
“嘶~好冷!”
這本不應該在夏天有的感覺,在我的內(nèi)心深處竄了出來。
“可能是圖書館的空調(diào)溫度很低的原因”
然而,就在這猜測剛從腦內(nèi)出現(xiàn)的時候,我卻感覺越來越冷,像是掉進了冰庫。臉部肌膚刺痛的,好像有人在用一種冰做的針扎一樣。
我睜開雙眼,卻不見熟悉的天花板;我站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穿著厚重的登山服,渾身被包裹的如同一只熊;我看向遠方,只看到了白皚皚的雪和冰。
我整個人像是中了晴天霹靂一樣,傻愣愣的,不敢相信眼中的一切。
我自言自語,希望我自己能回答這無法解答的問題:“我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