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街道上。
“符祖大人還不說話嗎?”烈麻仁突然說道。
很安靜…
甚至遠處傳來了午夜的鐘聲…
“符祖大人再不說話的話,我們就要一起去異界了,你可別忘了,莫青天的第二個條件就是要符祖琥珀?!?p> “你爺爺?shù)摹比~錚知道不開口不行了,雖然前面吃瓜吃的很爽,關于鯰魚組織的料也很猛,但是事情到了自己身上,著實有些無奈,卻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我們都攤牌吧!我知道你是符祖的分魂之類的東西,從你進去我身體的那一刻起,小媛就告訴我了,只不過摸不清你的目的,才一起給你演了一出戲?!?p> “我馬上要去異界了,沒時間陪你演戲了,而且通過這兩天的相處,我感覺到你并不是想害我,而且想利用我做什么事。攤牌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葉錚很無奈,現(xiàn)在的小年輕這么狡猾的嗎?
烈麻仁很無奈,腦子里有個不定時炸彈太不安全了,本來用小媛先忽悠著,造成兩個系統(tǒng)保持平衡的假象,結果因為異界的消息,小媛暴露了。
小媛很無奈,好不容易因為葉錚的存在,有了機會讓烈麻仁修習封妖訣,但現(xiàn)在又因為莫青天,不得不和葉錚攤牌。等葉錚一走,自己又要被打入冷宮,封妖門的傳承何時才能延續(xù)下去…
“我只是想脫困而已…”葉錚情緒有些低落,“三十七年了,我獨自一人看著世事變遷,看著滄海桑田,唯有我一人未曾改變,還如當年。我沒什么目的,我只是想出來走走,看看這世界…”
“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烈麻仁沒時間磨嘰,直接開門見山。
葉錚很迷茫,最終還是說出了他的計劃,相比最初版要簡單很多,畢竟符祖殿的戒備并不是特別森嚴,也許是符祖琥珀的特性令符道會很放心吧。當然,稍有改動,比如,把威逼利誘改成了商議。雖然按這個計劃時間有些倉促,首尾可能來不及解決干凈,但這時候也沒辦法了。
畢竟莫青天的條件一旦傳開,符祖殿的守衛(wèi)力量必然要上升幾個層次。
“我有一個條件,我要你的符道傳承?!绷衣槿食聊?,決定幫葉錚一把。
“好?!?p> ……
半夜兩點,符道會內。
烈麻仁還有一些不放心,“你的隱身符真的可以避開監(jiān)控嗎?我可不能暴露,我怕荀叔叔受到牽連?!?p> “放心吧,我是符祖好吧?符道上面,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葉錚給他打氣。
“路上你還說只要符王不在…”烈麻仁專門揭短。
“這不是…這不是你買的符紙?zhí)瘟藛??沒辦法你太窮了…”葉錚果斷甩鍋。
符祖殿門口。
“怎么辦?我們怎么進去?”烈麻仁看著符祖殿緊閉的大門。
“兩個辦法,一是等明天高二(9)班的來觀符,你趁機混進去,等…”
“停停停,別說了,我今晚就得走,沒那么多時間。”烈麻仁打斷了葉錚的話。
“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遁地符!”葉錚順勢說出另一個比較簡單粗暴的方法。
“你不是說遁地符會被符道殿的防護陣法發(fā)現(xiàn)嗎?”烈麻仁感覺這符祖就是個坑貨。
“放心吧,符道殿的陣法雖然品階不低,但畢竟二十五區(qū)才是陣道圣地,第九區(qū)不會有什么陣道高手的。我們至多會鬧出一點動靜,但不會讓他們發(fā)現(xiàn)和你有關的?!?p> “好吧,再信你一次?!绷衣槿薀o可奈何,取出一道符紙,“遁!”。
……
符祖殿內。
烈麻仁心情復雜,“這特么就是你說的一點動靜?”想起遁入地面的那一剎那,整個符道會就像接觸不良的日光燈一樣,忽閃忽閃的。
“淡定,淡定。”事情到了這一步,葉錚心情反倒是平靜了下來,“把那雕像拿出來吧?!?p> “這雕像可真特么不好找!”烈麻仁忍不住吐槽,“你非得盤膝坐著干嘛?”一邊說著,一邊從儲物符里取出了雕像。
“這叮叮當當?shù)氖裁绰曇??這雕像好像哪里有點不對勁。”烈麻仁疑惑的說道。
“你以為我想???我當時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好嗎?”葉錚回道,“再說了,要不是盤膝而坐,你那儲物符放得下嗎?”接著又說道,“不管了,體型差不多就行了?!?p> “也對?!绷衣槿式又f道,“下一步做什么?”
“你看著就好?!?p> ……
意識回歸本體,默念一聲“封道”,葉錚從琥珀中橫飄了出來,符紙紛紛散落在地,琥珀也融化成了脂狀物的樣子。葉錚緩緩落地,扭了扭脖子,伸了伸懶腰,站了起來,又伸了伸胳膊…
“沒時間了,你別在那磨磨蹭蹭了!”烈麻仁實在不耐煩了,看了一眼葉錚,“我去,這么年輕,還挺帥?!?p> “哦…”葉錚應了一聲,“御”,一聲輕喝,葉錚右手食指和中指間憑空出現(xiàn)了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符箓,直接甩向了雕像,只見雕像上慈祥的五官變得模糊起來,雙手的姿勢也微微做了調整,一如葉錚之前的模樣。
葉錚右手并指對著左手一劃,左掌手心裂開了一道口子,葉錚把左手放在雕像頭頂,流出的血液如同有靈性一般,在雕像身上畫出了一道詭異的符文。
“去”葉錚臉色變得蒼白,并指又甩出一道符箓,低喝道,只見雕像在他精神力的引導下,飄到了琥珀中心,“符,聚!”地上的符紙一如當年一般化成一道龍卷,覆蓋在了雕像身上。
“封道,解!”葉錚掐訣,脂狀物又如曾經(jīng)一般凝成琥珀,介于虛實之間,可看而不可觸。
“嗯,好了,走吧?!?p> “就這樣?”
“就這樣。”葉錚一手抓住烈麻仁的肩膀,一手掐訣,“遁!”
“奇怪,這次怎么沒觸發(fā)陣法?”烈麻仁有些疑惑。
“你以為是你那劣質符紙?”
……
王騰長老在符祖殿的門口糾結許久,小聲嘀咕了句,“第六感一直瘋狂預警,我是真不敢進去啊…“
古鋒長老也走了過來,“我剛去了符道殿,那里沒什么異常,這兒呢?”
“我剛到門口,既然你也來了,那一起進去看看吧”
“好。”古鋒應了聲。
推開門,王騰和古鋒并排走進了符祖殿。
“好像沒什么異常,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古鋒轉了轉,突然,聳了聳鼻子,“好像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蓖躜v嘴上回道,“好像確實有股血腥味…”心里卻還有另一個疑惑,以前在符祖殿總有一種淡淡的壓抑感,怎么現(xiàn)在好像一點都不壓抑?王騰看了看符祖琥珀,沒什么變化啊…
古鋒也很困惑,入侵者激發(fā)了陣法,在符祖殿做了什么?為什么會留下了血腥味?
兩人沉默了半天,還是沒有頭緒。
“封鎖符祖殿,上報吧。”
“好?!?p> …
符道會門外的街道上。
烈麻仁看著葉錚,“那個…符祖大人,說好的…那個…”
葉錚,“我看你一直不提,還以為是不要了呢,把你身上那塊破布拿出來?!?p> 小媛:你才破布!你才破布!你全家都破布!
“小媛你怕不是飄了?你以為我聽不到?”葉錚裝作生氣的樣子,看著烈麻仁糾結的樣子,“怎么?怕我搶了你的至寶?我要是想搶用得著等到現(xiàn)在?”又解釋了一句,“除了那塊破布,你身上還有什么別的能承載我符道傳承的東西嗎?”
小媛:你才破…
烈麻仁聞言也不再遲疑,解開了一只綁腿…
葉錚本來饒有興趣的看著烈麻仁,想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掏出來,結果…很失望…
葉錚也不猶豫,趁著左手傷口還沒結疤,以神為筆,以血為墨,在破布…小媛身上畫了起來。
不消片刻,“好了?!比~錚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時間有些倉促,這道血符只有我九成左右的符道傳承,也可以做一次性攻擊符使用,威力大概相當于我的全力一擊吧?!毕肓讼胗盅a了一句,“別問我大概什么階級,我只知道應該比鉆石階要強?!?p> “多謝,后會有期?!绷衣槿室槐?,消失在了街角。
葉錚看著他遠去,“咳~咳咳~”葉錚突然一陣劇烈咳嗽,“我的體質好像有些問題,難道是因為這個,爸才封印了我?”
“還是剛脫困,有些不適應?”
“還有,這么多年,爸你又去了哪里?”
“還有,今晚我睡哪兒???”
……
次日清晨。
安漢市黑馬寺。
“那個殺千刀的把佛祖雕像偷走了!”主持看著空空如也的供奉臺,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悲憤,口吐芬芳。
聞訊而來的小和尚“哇~”的一下就哭了,“我三年的積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