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強?!苯Y合上午的遭遇戰(zhàn),凌星夜反思道。
因為經歷過一次“失憶”和“記憶重裝”的過程,使得凌星夜能夠以近似旁觀者的視角重新審視之前三年間的戰(zhàn)斗。
雖然保持著全勝的戰(zhàn)績,但是對比這次遇到的“吸血鬼”傀儡——此前無論是真敵人祿存,還是被誤會為敵人的神裂火織和史提爾……跟他們比起來,凌星夜之前所遇到的敵人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就像是孩童跟成年人之間的巨大差距。
現在再回頭想想,自己第一次戰(zhàn)斗的時候,根本沒有半點經驗,手中也還沒有魍魎,只是憑借在馬戲團學到的雜技技巧和一具最普通的道具木偶就能戰(zhàn)勝敵人……簡直不可思議!
然后就一直戰(zhàn)斗到現在,凌星夜的實力竟然成長到能夠跟神裂火織這樣強大的劍士同臺競技,可以說那些源源不斷找上門來的敵人功不可沒!
“就像是送經驗的小怪??!一路把我培養(yǎng)到能夠對抗大魔王的地步……這到底是哪個經典的RPG游戲流程?。俊?p> 吐槽歸吐槽,凌星夜的準備還是一絲不茍。敵人的決策智商或許有問題,但是戰(zhàn)斗就是戰(zhàn)斗。
身受重傷命懸一線的經歷凌星夜也不是第一次經歷。
所以不能有絲毫大意!
想到這里,凌星夜停下手上的活,按向胸口——上次的敵人祿存,曾經就差點干掉自己!
搖搖頭,凌星夜重新聚集精神,把剩下的兩只紙箱也一起打開,把里面的零件鋪滿地面。
瞳要是看見了,肯定會好好發(fā)一頓脾氣吧?
凌星夜繼續(xù)手頭的工作。
隔壁上條當麻的房間一如既往地躁動著,男子高中生抓狂的聲音不時透過陽臺傳到這邊。
凌星夜嘆了口氣,關上陽臺移門,打開空調。全身心投入到維護魍魎的工作中去。
突然,他停下手中動作,轉頭看向門的方向。
緊接著,似乎在應證凌星夜的感覺,房門被人從外邊敲響。
誰會在這個時候找我?凌星夜放下工具,而且我認識的人當中還沒有幾人知道我搬到這里,不會是廣告推銷的吧?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來者似乎極富耐心。
凌星夜也不再拖延,起身過去開門——希望不要是瞳吧……
看了看腳下滿地的工具和零件,他有些心虛地挪出幾個落腳點向門口走去。
打開房門,凌星夜看到外邊站著一個打扮清涼時尚的年輕女子。
哪怕已經是夜晚,還依舊戴著遮陽帽和墨鏡,看不清真切的容貌,但是僅從露出的下半張臉孔就能斷定,這是個美人。
美女的身旁還有一只旅行箱,箱子上還堆了幾只購物袋——看起來就像是剛剛從外邊旅行回家的樣子。
唯一的問題是,她似乎找錯地方了吧?
“呦,又見面了,星夜!”女子摘下墨鏡,爽朗地打招呼。
這時,凌星夜才想起來自己今天已經見過這個女子一面了。
“白銀姚?”
“沒錯沒錯,就是我?!卑足y姚開心地笑了起來,“很好,你有好好記住我的名字。”
“你這是……”凌星夜稍微提起警惕,這女人雖然看起來沒有敵意,但她是傀儡師,誰也不知道究竟會不會又是一個過來搶奪原典的敵人。
“當然是登門拜訪嘍!不歡迎我進去嗎?太失禮啦!”白銀姚突然想起了什么,從拉桿箱上取下一只購物袋,“唔,初次拜訪的伴手禮……”
伸手把袋子送到凌星夜面前:“然后可以進去了吧?”
“別弄得好像我的目的就是為了禮物一樣……”凌星夜只得接過袋子,把她讓了進來。
白銀姚倒是一點也不怕生,拎著箱子就進入公寓。
凌星夜飛快的掃了旅行箱一眼,回憶起白天時候的那個“大塊頭”傀儡——想必就藏在這只旅行箱里面吧。
這也是凌星夜干脆地放人家進屋的原因之一。
“哇,真亂!”看到房間里的滿地狼藉,白銀姚夸張地驚呼一聲,卻沒有嫌棄的意思,反而充滿興致,“在修理你的魍魎嗎?!?p> 因為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所以凌星夜并不在意她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草草收拾整理一下,在房間里留出一塊足夠兩個人坐下的空地。
茶水也來不及準備,只好用罐裝的咖啡代替。
做好了最簡單的招待之后,兩人隔著矮桌落座,開始進入正題。
穿著裙子的白銀姚有些不習慣席地而坐,最終選擇了坐在凌星夜工作臺前的椅子上。
這么一來,就能夠以俯視的角度坐在地板上的凌星夜了。
回頭多備一張椅子吧……凌星夜想道。
“那么,現在能告訴我你的來意了嗎?”凌星夜選擇開門見山。
“??!這個先不著急!”白銀姚從口袋里取出手機,撥通了某個號碼,“先要取得星夜你的信任才行!”
幾聲等候鈴之后,電話接通了。
白銀姚打開免提:“哈嘍哈嘍,晚上好??!”
“真是的,你知道我這邊是幾點嗎,姚!”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陽姐?”凌星夜驚訝地叫道。
“晚上好,星夜!”電話另一頭似乎早有預料,很自然地向凌星夜打招呼。
白銀姚撥通的,正是凌星夜的姐姐——陸旭陽的電話。
陸旭陽,現在“日月凌空”馬戲團的團長,原團長——凌家班班主的女兒。
據說是由于中學時代父母不合而離婚分居,跟隨母親移居美國,姓氏也改成了母親的“陸”。
四年前,凌班主突然身故,當時正是陸旭陽閃亮登場,接管了整個馬戲團,并且正式取名為“日月凌空”。
然后她還改革馬戲團的規(guī)章制度,重新梳理節(jié)目名單和培訓體系,將原本的草臺班子全面正規(guī)化,注冊了自己的商標,甚至準備組建公司進行現代化的企業(yè)運營。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凌星夜被她以“不壓榨童工”的理由送到了學園都市上學。
總體來說,雖然因為理念不合而跟團里的老藝人們有過不少矛盾,但是陸旭陽的能力和手段還是迅速贏得了所有人的支持和擁戴。
那些在表演中受傷致殘的藝人,以及推出舞臺一線的老人和凌星夜這樣的未成年人,都得到了無微不至的關照——事實上,直到現在為止每個月都還有一筆不菲的零花錢打到凌星夜的個人賬戶上。
可見陸旭陽也確實對這個便宜弟弟兼“前臺柱”級別的傀儡師照顧有加。
說她是凌星夜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也不為過。
難怪白銀姚一開始就說要“取得他的信任”。
如果這個女人真的得到陽姐的擔保,那么凌星夜覺得自己一定會無條件相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