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姜楚楚有多想裝失明看不見,也控制不了她一聞到飯菜的味道就咕咕作響的胃。
姜夏櫻沖她笑笑,“楚楚,你回來了,家里人都在等你吃飯呢?!?p> 意有所指,面上卻還是唯唯諾諾。
姜福生聽了果然面色不佳,人剛坐到飯桌上,一巴掌就拍在了桌面上,“你看看這都幾點了,讓家里人等你吃飯像什么樣子,你要是不愿意回這個家,你干脆就別回來了?!?p> 姜楚楚臉色都沒變一下,跟著坐下來讓幫傭盛了一碗飯。
姜福生講究排場,可能是從前沒過過多少富貴日子,現(xiàn)在有條件了,就連在家里也要擺譜,每頓飯不管有沒有人吃,都要擺滿十個菜,意味著十全十美。
廚師是從米其林高新聘來的,他做的飯,是姜楚楚在姜家為數(shù)不多喜歡的東西。
吃著吃著,蔣淑媛突然將一碗湯推過來,擱在姜楚楚面前。
“喝吧?!?p> 湯還冒著熱氣,上面撒著綠油油的香菜,看起來特別有食欲。
姜楚楚愣了一下。
她很想抬頭看看蔣淑媛的表情,是否因為之前的那件事而愧疚,因此從前多了幾分慈愛?但是她只是想想,然后悶頭喝湯。
一口湯還沒咽下去,蔣淑媛的聲音悠悠響起。
“有件事,還需要你幫忙。”
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姜楚楚抬起頭,視線里蔣淑媛那張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帶著些貴婦似的漫不經(jīng)心,仿佛跟姜楚楚講話和跟家里的傭人講話,沒什么不同。
“明珠受邀參加了南城的青年油畫藝術(shù)展,得在展覽之前拿出幾幅作品,最近會很忙,你就做她的助手幫她,盡點心?!?p> 姜楚楚冷著臉“呵”了一聲,“助手?我憑什么?”
蔣淑媛像是早就知道她會拒絕,不緊不慢地說,“你做完這件事,我不再干涉你的工作,以后,隨便你想畫什么?!?p> 這算什么?等價交換?
“您可真是個好母親?!敝皇遣皇撬?,而是姜明珠的。
姜楚楚說著,諷刺地瞥了一眼姜明珠。
姜明珠仿若未聞,撂下筷子,用紙巾矜持地擦了擦嘴角,一個余光都沒有看向姜楚楚。
“我吃好了,媽媽爸爸,我回房間了?!?p> 蔣淑媛說完自己想說的,也沒再理會姜楚楚,站起身沖著旁邊說,“吳媽,給我端一盞燕窩上來?!?p> 姜福生沉著臉什么也沒說,只是撂下筷子站起來往書房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回頭。
“夏櫻,你過來,我有事跟你說。”
仿佛鬧劇散場,頃刻間,餐桌上只剩下姜楚楚一個人。
吳媽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楚楚,這飯......你還吃嗎?”
姜楚楚悶不作聲扒拉完一碗米飯,將碗遞過去。
“吃,怎么不吃,再給我盛一碗?!?p> 她吃得狼吞虎咽,完全不顧惜身材,只是從始至終,再沒有碰過那一碗湯。
逐漸起風(fēng)了,窗外夜色沉沉,只偶爾傳出幾聲蟲鳴,還維持著春日應(yīng)有的生機。
晚些時候,臥室的門被敲響,姜楚楚不想搭理,那人就一直敲,極有耐心,仿佛要敲到天荒地老。
姜楚楚揉了揉腦袋,認命地爬起來開門。
門外,姜夏櫻低眉順眼地站著,手里還端著一杯熱牛奶。
北流·
姜楚楚:委屈、想哭、哼唧唧 溫九思:來,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