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部守在努力平復(fù)剛剛彈奏時的心境。
剛剛最后四手聯(lián)彈的那一段,渡部守每和那個女孩對視一次,心臟便會劇烈地跳動一下,仿佛是心動的感覺,但他清楚,那不是。
就像很多共演音樂劇的男女演員,總是會傳出結(jié)婚消息,卻也經(jīng)常傳出了離婚消息。
那一刻的心動只是太過用心而入戲太深了,僅此而已。
可是如果是和喜歡的人一起“入戲”,那將會是極高的享受。
一開始他選擇四手聯(lián)彈的譜子的時候便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即便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想和白石麻衣完成一次。
可惜,第一次卻是和那個女孩完成的。
想到了她,渡部守也在尋找她的身影,只見她身前看似是她父親的男子面色有些不善,好似在訓(xùn)斥她,不過她倒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不忿,只是笑嘻嘻地抓著該男子的手臂不停地搖晃,男子雖然努力維持面部表情,最后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無奈,寵溺地點了點女孩的頭。
女孩好似勝利一般向著男子身旁應(yīng)該是她母親的女子比了一個“V”。
渡部守笑了,心里的波瀾也算是平靜了下來,一口喝掉了杯子里剩下的檸檬水。
突然,渡部憲那個圈子的三個人來到了渡部守面前。
“老師,這是犬子,渡部守?!?p> 渡部憲少有的微微彎著腰,對他面前的長者介紹著渡部守,不過聽他的稱呼,也不難理解為什么渡部憲會放低姿態(tài)了。
渡部守見狀趕緊起身,向這位長者欠了欠身。
“守,這位是金田警視檢,是我曾經(jīng)的前輩,也是我的老師?!?p> “警視檢”和“前輩”兩個詞,讓渡部守又多看了幾眼渡部憲,但他不想多去追尋過去。
“金田桑,您好。”
金田英石笑瞇瞇地打量了一下渡部守,擺擺手。
“不用喊得這么生疏,我厚顏一下,叫我伯伯就好,我也就喊你小守吧。不愧是憲的兒子啊,剛剛那一手四手聯(lián)彈可是驚艷到老頭子我了,哈哈哈?!?p> 渡部守看到渡部憲向他點點頭,也不客氣。
“金田伯伯,您說笑了?!?p> 三人中的年輕男子也站了出來開口道。
“守君不用自謙,和陌生的人第一次四手聯(lián)彈就能這么順利,你這個年齡可不簡單了。想我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可還是在想著怎么討女孩子歡心呢?!?p> 還未等渡部守詢問身份,渡部憲先開口了。
“這是飛鳥警部,我曾經(jīng)的后輩?!?p> “信可不是警部了,明天開始我們可就是要喊飛鳥警視了,哈哈哈哈”
“金田桑又在拿我開玩笑了,如果當(dāng)年渡部前輩沒有離開,一定比我做得更好的,我這點事根本不值一提?!?p> “飛鳥桑,您好?!?p> 終于渡部守找到三人談話的空隙向飛鳥信打了招呼。
“守君你這可就厚此薄彼了,你喊金田桑那么親近,怎么到我這就又是桑了,喊我叔叔吧?!?p> “那,飛鳥叔叔。”
飛鳥信高興地拿出了一張卡片遞給了渡部守。
“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在東京什么有事,直接聯(lián)系我,什么時候都可以。”
“謝謝你,飛鳥叔叔?!?p> 之后三個人又和渡部守寒暄了幾句,便走向了剛剛那個女孩的位置。
渡部憲卻是刻意留下了一會兒,他重新打量了一下渡部守開口了。
“你...現(xiàn)在真的不錯,繼續(xù)這樣下去吧。如果你覺得無聊就聯(lián)系郁夫先離開吧,沒事的?!?p> 渡部守遲疑了一下,還是應(yīng)下了。
“嗨,我知道了,多桑?!?p> 得到渡部守的回復(fù)之后,渡部憲拍拍他的肩膀,也去了那邊。
渡部守只是看了一眼那個地方,那個女孩,沒有留戀,轉(zhuǎn)身離開了。
...
渡部守背靠著墻,保持著撥打后的姿勢,就仿佛還沒有接通那樣。
實際上,他才撥出號碼時白石麻衣就已經(jīng)接通了,不過兩人都沒有說話,手機中時不時還會傳來那邊陣陣“沙沙”的寫字聲,渡部守也不著急,沒有做遮擋,直接點上了一根煙,然后便是繼續(xù)沉默。
這種情況保持了很久,兩人并沒有當(dāng)初的尷尬,互相聽著對方那邊的背景聲,什么都不說便很溫馨。
終于,手機中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傳來寫字聲了,渡部守深深吸了一口煙,將煙頭丟在地上熄滅了,準備開口。
“我想你了?!?p> 手機中傳來了白石麻衣清亮的聲音,而這句話讓渡部守楞住了,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白石麻衣又開口了。
“你是想這么說吧?”
渡部守眨了眨眼,輕輕一笑,沒有反駁。
“嗯?!?p> “我也是。”
“...”
這一串的反轉(zhuǎn),渡部守有些哭笑不得,就像是對早上他的所作所為的報復(fù)一般。
報復(fù)么...
渡部守看了看夜空,今晚的天空并非純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無垠的深藍,一直伸向遠處,他的視線很想穿透這層黑幕,很想探清它之盡頭會是什么。
“嗯,所以你開個門吧?!?p> “烏索?這么晚你還回埼玉了?”
白石麻衣看著時鐘上顯示的21時不由得帶著懷疑的語氣詢問渡部守,但她卻也是在快速下樓,結(jié)果,她打開門后,看到的只有往常的那些事物,并沒有那個身影。
“麻衣,有什么事么?怎么去開門了?”
“卡桑,剛剛好像有人敲門,我過來看看,不過沒人,應(yīng)該是我聽錯了?!?p> “好吧,記得早點休息啊?!?p> “知道了,卡桑。”
渡部守自然是聽到了她開門的聲音,但他并沒有站出來,也通過手機聽到了剛剛的對話,“惡劣”地低頭笑了笑。
白石麻衣氣憤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了,并沒有錯過渡部守的笑聲,沒好氣地開口了。
“おら!明天才是愚人節(jié)呢!過分...”
“抱歉,抱歉,其實你太心急了,我還沒得說完呢,你開開窗戶看看?!?p> “到底想說什么嘛...”
白石麻衣將信將疑地打開了窗戶,沒有繼續(xù)糾結(jié)渡部守到底想說什么,已經(jīng)不自覺地被夜空吸引了。
“夜空,很美吧?!?p> “嗯,好美的。”
聽到白石麻衣近乎呢喃的聲音,渡部守準備從墻角走出來了。
但,他才探出一點頭,看向她時,看到了她的眼睛。
那雙眼睛里,沒有他想象的充滿笑意或是欣喜。
除了第一次相遇,也就只有這次他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看到了她的眼睛。
距離那天,兩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完全不同,但此刻她的眼睛卻莫名的熟悉。
沒有悲傷,也沒有花朵,或許和那天很像,卻是更像,老爺子曾經(jīng)對他的一個描述。
孤島。
原來,作為一個男朋友,除了不該讓她感受到自己的不安,也不該讓她產(chǎn)生不安。
渡部守放棄了走出去的想法,宛如脫力一般癱坐在了墻邊。
“是啊,好美的?!?p> 夜空中的月亮愈發(fā)地明亮,月光也灑落一地,灑在了兩個相距只有十?dāng)?shù)米卻心思迥異的男女的心上。
...
明天會放晴么
整整一年了,我沒想過我會寫這么久,我曾以為我也會像許多了解到的作者那樣tj,但,并沒有(或許是我月更的原因吧,但我真不是月更.jpg)。昨天,我發(fā)了“咕咕咕”的單章,卻有一個大佬給我投了12票,我真的驚了,所以我刪了那個單章熬夜盡量將昨天的一章搞定了。而且雖然有著一些讀者大佬說,我寫的還可以,其實不是自謙,我是真的覺得“名”不符實的。那個投票大佬的id很熟悉,是從我開書開始就經(jīng)常在投票出現(xiàn)的大佬。最近課程學(xué)習(xí)的知識里,“一年”只是短期,過完一年我們也會感嘆一年好快啊,但是現(xiàn)實生活的一年哪有這么容易呢,感謝一年的陪伴與等待,真的,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