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隨遇再次抬頭望著鏡里憑空出現(xiàn)的人,震驚不已,他是誰?怎么在她家,想想這些就夠毛骨悚然的了。
差點栽倒要不是她即時扶住盥洗臺,是靈異物體?這不可能,人死了就是一堆骨頭可供后世研究,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有人想害她?
她堅定的相信二十多年來所學習的科學知識,沒有鬼神。
“你是誰?為什么要出現(xiàn)……要殺我?”本來寧隨遇是想問你為什么出現(xiàn)在我家?可他的手直接伸過來掐住她脖子。
這手五指骨節(jié)分明,指節(jié)十分修長,還留著尖銳的白色長指甲,尤其一個男人留著長指甲!讓寧隨遇心里隔應還有莫名的驚悚。
還穿古裝?他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每個人類都需這么問我,沒新意!”他那幽深的瞳。漆黑如萬年的玄木,透漏不見任何情緒,自然而然加重手勁。
興許殺個人對他來說就同討論天氣這么簡單。
“喂……你……”寧隨遇終于注意到情況不對,對方可能真的不是人,從嗓子眼艱難得擠出求救聲,也無濟于事。
她要死了?……這……這樣也好!沒有對死亡的無限畏懼,反而增添幾分坦然。
人生旅卷走在她模糊的雙眼前播放。
那是孩童時期的她,三五成群的小孩子嬉鬧追逐、天真爛漫,她站到旁邊羨慕的觀看,腳步從來不敢上前。
到初中時期同學,大家都有了一個懵懂的認知對她現(xiàn)露出不友好,說什么:
死了浪費土地,活著浪費空氣,半死不活浪費生命幣。
寧隨遇就心想著我浪費什么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土地、這空氣、這人民幣都是你家的,后來才知道扯D的人多得多。
那時人小老實,平常學習好,經(jīng)常把作業(yè)借給他們抄,在班里安分守己也能勉強度日。
這下明面上同學們不會講什么,背地里還是會議論紛紛。
現(xiàn)在醫(yī)學那么發(fā)達整個容不是問題,她去整過沒用,具醫(yī)生說這是先天性去不掉。
后來奶奶去世,她就越發(fā)寂寞,這樣死去也挺好。
自己的尸體只有等到放臭,鄰居受不了這個味道,破門而入驚慌報警。
因為她平常沒有任何交際圈,也許發(fā)現(xiàn)她得可能是……葉新誠。
“寧隨遇?。?!”破門而入的葉新誠看到她雙腳離地,表情猙獰,雙手放在脖頸處亂撓,他頓時血液凝住,隨即大喊她名字。
就是這一聲使她死里逃生,蹲到坐地板上猛咳。
葉新城躊躇了下,才來到她身旁,消化剛才非科學的一幕,這種事也不是沒聽家里邊人講過,話到嘴邊猶豫會問,“你剛剛……最近是不是撞鬼了?”
“鬼”這個詞撩動著兩個人的敏感神經(jīng),寧隨遇猛地抬頭,霎時間面色如土。
“別著急,我家里認識些風水大師?!比~新誠趕忙說道。
“不……不用麻煩了,我可以解決,請請請你離開。”由于她很少和人交流說話導致一說話就緊張慢慢養(yǎng)成結(jié)巴,這算是最她流暢的一句。
“這點事我?guī)湍闾幚?,別想太多?!比~新誠又聽到她久違的聲音,微微一笑,站起來四周看了看,“你這房子住得不安全,我哪里正好有套空著的別墅搬進去吧!”
“阿寧,從大學我們相識了足足有七年,一直記得那是大二柳絮紛飛的五月,那時候我還是學生會的干部。”
“……”
“他們都不了解你,只有我了解你,我知道你一直很善良,雖然分手過,我怎么也忘不了你,你懂我嗎?”
峻挺的黑西裝,領(lǐng)帶打得端端正正,濃濃得商務(wù)精英范,同時又是家境殷實的富二代。
按理說這種優(yōu)質(zhì)男怎么會和她處對象?寧隨遇不僅長得丑說話也不利索。
其實兩人分手都好幾年了,能湊到起完全是怨當年陰差陽錯的破事。
關(guān)鍵你不能隔三岔五得來騷擾她,認識七年,分手六年,只有第一年好些還拿她當女朋友看,后面的六年她勉強是個掛名女友,若即若離,有某種需求才會找她,每次還會帶點“禮物”。
他們這種花花公子,寧隨遇不想多講,她當然是不希望這種關(guān)系,所以兩人這六年沒少吵架,為得就是干脆利索的分手。
有一次是他提的分手,后來各種認錯非要復合,又是發(fā)誓怎么的,寧隨遇心軟就同意了,那次之后倒是老實不少,她睜只一眼閉只一眼湊合過著,知道自己的情況就沒想嫁到他們家,嫁不到他們家她也沒人要,而且她也不想隨便找個人過,就這樣自己也挺好。
連幾個月不到,他父母開始給他物色結(jié)婚對象,據(jù)說是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在事業(yè)上能幫助到他,一開始就瞞著她后來滿不下去,關(guān)系又拖拖拉拉兩年,實際上早就分手了,葉新誠單方面執(zhí)著。
總約她,寧隨遇就躲著,這么執(zhí)著還不是愛情?三心二意也叫愛情?
她人是不聰明但也不至于蠢到什么都分不清的地步。
這幾年見得太多了,什么愛情?論斤買不?全部買給你。
快結(jié)婚的男人也是忘不了她,寧隨遇在心里覺得好笑,站起來指向門口,“我不想聽你說,你走?!?p> 態(tài)度強硬的寧隨遇,葉新誠捏了捏眉心,“我這是為你好,這房子你怎么住?都成兇宅了,就是幫你找個房子而已,別想太多,我都要結(jié)婚了咱們不可能什么的,就這樣吧,緣分盡了?!闭f到傷心處眼里劃過一抹哀傷。
這房子是住不得,正好說重她的心事,橫豎他都要結(jié)婚,能怎樣???這樣看來是她多想了,寧隨遇客氣兩下就收拾收拾衣服。
七繞八拐得到別墅,整理下物品已經(jīng)到晚上吃飯的時間,剛搬來的新家冰箱里沒有食材,隨便叫了點外賣。
吃過外賣就坐到沙發(fā)上看電視,見葉新誠遲遲不走,寧隨遇沉著臉下逐客令,“你怎……么還不走?我……休息了?!?p> 葉新握住她柔美的手背親吻,目光虔誠得好似個騎士,“這段時間我很想你!”
徹底碰觸到她的底線,藤得怒了,一子站起來,“你要不要臉!”
情緒激動的時候不會結(jié)巴,她本來就不是語言障礙者。
“阿寧,我養(yǎng)得起你!”
“你真的是想我?摸著你的良心說說是喜歡我還是喜歡我身體?”陰陽怪氣的揶揄,雙手奮力著阻止他。
一語道破,你以為她真的有這么大魅力讓個花花公子為她神魂顛倒?說白了葉新誠不過是喜歡她身體而已,連他們認識都是由個可笑的賭約開始。
他說過她的身體是特別的,碰過一次就能另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而他就不幸中了那個毒。
還說她是天生尤物,可惜了,臉上長塊丑胎記。
是啊是啊,她就是長丑。
“是,我是喜歡你的身體,我也喜歡你,兩者都我愛?!比~新誠一邊說一邊抓住她亂打的手腕,扣在沙發(fā)里。
早知就不該信這個人面獸性的畜牲,絕望的眼淚濕潤了眸底,她濃烈的恨意翻涌到整個心房,從小被別人欺負也這么狠過誰,平身第一次。
狠懦弱的性格、狠自己的命、狠這個世界待她不公平。
什么美好的愛戀、青蔥年華全是騙人的,身上這個男人給了她對愛情的憧憬,也親手把它打得支離破碎,連這點東西都難以施舍給她?
葉新誠認為是往常鬧脾氣,俯身耐心去哄,“你乖,這樣反抗我自己也疼是不是?”
“和我鬧脾氣值得嗎?等過幾年我把局勢穩(wěn)定下來,到時候我和她離婚再你結(jié)婚,要幾個寶寶多好!”
也就是床笫上哄她開心的話,說出來葉新誠卻嚇了一跳,真的要和這個丑女人結(jié)婚,這胎記會不會遺傳?
相比上流社會名媛的未婚妻,任何場面都拿得出手,憑什么和寧隨遇結(jié)婚?難道他能一輩子這樣束著她,讓她做自己的地下情人?寧隨遇自己心甘情愿還好說要是哪天結(jié)婚了?
不能,他永遠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存在,他只能是她的,這顆蒙塵的寶石是他發(fā)現(xiàn)的就屬于他一人。
突然葉新誠頭頂懸著清朝高仿的花瓶,一聲巨響,打暈過去,碎片散落在他身上和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