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了一天也沒找到,到了夜晚,張偉就睡著了,青年看著他想起了另一個人,從自己的納石戒指內取出了一個球形石頭,嚇了一跳:“我去!怎么亮了?”
靈魂力量在周圍仔仔細細的尋找,沒找到,然后想可能壞了吧,不明白怎么回事看了幾眼就打算收起來,而這時張偉被他吵醒,看到了他手里的石頭,把從藍瑩那里順過來的石頭也拿了出來,也在發(fā)光,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真有緣??!”青年皺著眉頭咬著牙問他,“徒弟,你怎么會有藍瑩的東西?”
張偉實話實說回答:“我偷的??!”
青年就是夏子文,這時他攥緊了拳頭,一把就掐住了張偉的脖子,讓他喘不過氣來,但卻沒有立刻就掐死他,夏子文看著掙扎的張偉開始思考要不要放過他,在以前夏子文是不會在乎人類死活的,在他手里死了的他也不會記住,現在有些下不去手,回想起藍瑩在諾亞山第一次對兔子使用美杜莎之瞳以為兔子死了時的樣子,竟然也像藍瑩一樣心生憐憫,最終他放開了張偉攥緊拳頭問他:“給我一個完美的理由?!?p> 大口的呼吸,等到恢復過來,張偉也想明白了這個人就是藍瑩的主人夏子文。
“你……你……”張偉吃驚的看著他,你了半天,然后猛地站了起來,指著鼻子罵他:“你知不知道她差點死了,你知不知道她為了那些破藥材有多努力,你知不知道???”
“你能撕開空間為什么不自己去,你讓一個十三歲女孩去八級天島,你讓一個半獸人在人類世界生活,你知道她會受多少歧視嗎?回答我!”
夏子文沒聽到被反問一句,有點愣神。張偉看著比自己高很多的青年突然發(fā)現他可以翻手之間殺了自己,但他還是倔強的直視著他。
“都知道,”夏子文回答后又重復了一遍問題,“那你他媽的干嘛偷她東西?”
“我想讓她恨我!”張偉依舊是喊著說的,“我知道我留在她身邊只能拖累她?!?p> 眼中閃著淚花,淚水流了下來,蹲在地上,抽噎著說,“所以我要偷她東西讓她對陌生人有點防備,別這么容易被人得手,在我不在她身邊能自己照顧好自己,然后我在她離開八級天島之前強到能保護她,然后去找她把東西還給她,她的東西我全留著呢!”
看著張偉什么都沒有說,待得張偉緩和下來夏子文輕聲說:“我要她知道這個世界也有像你這樣不歧視她的人,我不能讓她一輩子活在諾亞山,一輩子不敢和人類接觸,一直都依賴我,早晚有一天我也會死,那時候她怎么辦?”
聽完后張偉抬起頭,呆呆的看著他,覺得他說的好像還挺有道理!
納石城是大陸南部一座異常繁華的大城市,城市中心位于一個巨大的隕石坑內,隕石坑中心曾經出產過大量納石,為城市發(fā)展提供大量資金,城名由此而來,但是后來納石取之殆盡,人們在原先的地方建立了一個角斗場,這個角斗場曾經舉辦過大陸修煉者大賽。
這時候的納石城城北,藍瑩與周哥一家正在排著長龍,而藍瑩則看著納石城那長的驚人的城墻,算是開眼了。
“只是徒有其表罷了,”周哥在一旁感嘆,“納石城十多年前納石就已經沒有了,而你現在看到的只是它曾經的繁華,如果納石城再不改變一下路線就要去借錢了?!彼{瑩和兩個孩子睜著大眼睛不明白什么意思。
很快,藍瑩跟著周哥一家進了納石城,周哥帶著藍瑩四處走走,見一見這里的各處景點,便帶著藍瑩一家拐來拐去,進了一家雜貨鋪。藍瑩想著,為什么不找一家客棧先住下呢?
雜貨鋪有些小,只有一男一女兩個人,男人在打盹,女人看見來了客人,笑著迎了上來:“要點什么?”
周哥看了看女人,笑著說:“不需要,我是你們老板的父親。”
在女人懵逼的注視下向著打盹的老板走了過去,伏在他耳邊輕聲說,“文成,我回來了?!?p> “誰回來了?”老板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我!”
“哦,那邊付錢!”
“……”無語,老板還是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周哥忍不住說,“你家店著火了!”
“啥?”老板被嚇得蹭的一下跳了起來,馬上跑去查看自己的柜臺。
“他和包文成是一起長大的,兩個人感情異常的好,除了錢不分你我?!敝苌┰谒{瑩旁邊這么說。
這時,包文成已經從柜臺那里來到了周哥身邊,互相寒暄了起來。周哥說:“你這個店怎么還這么大?”
包文成也說他:“你怎么還是沒有件像樣的衣服?”
周哥一笑,抓著那條納石腰帶,晃了晃,吸引了包文成的目光,包文成從目瞪口呆到直流口水都被藍瑩看在了眼里,頭笑著說:“如果張偉知道他費盡心機要腰帶只是為了顯擺,一定會氣死?!?p> “噗呲!”藍瑩也笑了。
片刻過后,包文成問周哥:“把那塊納石敲下來一塊給我好嗎?”
“好啊!”周哥爽快地答應了,然后兩個人找了個錘子砸納石。
“他……從來沒這么大方過呀!”周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納石成了兩半,分別被兩個人自己動手鑲嵌在雜貨店賣的便宜飾品上,然后戴在了手上,兩人笑呵呵的。
樂夠了周哥拉著包文成走到了一個角落里,低聲說:“文成,你相信我嗎?”
“當然了!”包文成大聲回答,還奇怪他怎么突然這么問。
“你小點聲!”周哥埋怨他,然后說,“看到我媳婦身旁那個孩子沒?”
包文成回頭偷瞄了一眼藍瑩點了點頭,周哥繼續(xù)說:“那是個好孩子,先在你這里住幾天,過幾天就走。”
“那你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包文成奇怪的看著他,“你一家住多久都行,我能不同意嗎?”
“但她是一半的獸人?!?p> “啥?”包文成叫了出來,“一半的獸……唔!”
周哥捂住包文成的嘴,低聲說:“就知道你會喊,我跟你說,這是個好孩子,我答應過一個人要照顧她,住別的地方我不放心才來找你的,懂了嗎?”
包文成點了點頭,周哥松開手:“記住不許歧視她!”
“嗯!”包文成點了點頭,“你看著吧!”說著,包文成笑著走向了三個孩子,“孩子們我?guī)闳プ〉牡胤?,嘶——”包文成看到藍瑩的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后僵硬的笑著說,“跟我來吧!”
轉過身帶路,藍瑩和周哥一家跟著,只有周哥看到了包文成轉過身后那嚇白了的臉。
周哥一家在納石城停留了三日,他與包文成天天聊個沒完,包文成也接受了藍瑩的樣貌,對孩子們都很好,而藍瑩卻看著周哥一家沒有要繼續(xù)向南走的意思,有些急了問周哥,周哥說過幾天。又過四日,周哥一家告別包文成,向著城南走去,在即將到達南城門時,納石城內響起了響起了刺耳的鳴聲,周哥聽到之后說:“壞了,出不去了,我們快回店里去!”
“為什么?”藍瑩有些急著趕路,不愿再做過多的停留。
“城里有大事發(fā)生,要鎖城了?!闭f著,向著來時的路快步走去,繞過了角斗場,路過城主府時,看到城主府此時已經是被兵卒圍的嚴嚴實實。
“可能城主府出什么事了?!?p> 藍瑩也不明白到底什么事,只能繼續(xù)跟著往回走,這時一個男人撞倒了藍瑩,然后快步離開了,小女童扶起藍瑩不平的說:“這個人怎么不道歉啊?”
“姐姐沒事,快走吧!”藍瑩拍拍屁股不怎么在乎。頭皺了皺眉頭,感覺剛剛那一撞有什么不對,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對。
整座納石城在半個時辰內成了一座軍事要塞,連只蒼蠅都飛不過,街道上只有一個個兵卒小隊在巡邏,依次敲開一戶戶人家的家門,搜查丟失的巨大鈉石。
一個時辰前,城主府石庫,門前的四個守衛(wèi)中的一個,突然拔刀殺死另外三個守衛(wèi),然后走進石庫殺死另外四名守衛(wèi),走到一塊和門差不多大小的納石前,用靈魂力量包裹這塊納石,離開了石臺,頓時城中響起了刺耳的鳴聲。
靈魂力量包裹著納石沖破屋頂飛上天空,直到只剩下一個小黑點才停止。這時很多兵卒都趕來了,看到死去的七個守衛(wèi),和站在石臺前的護衛(wèi),頓時一驚,一名兵卒剛剛問怎么回事,那個石臺前的護衛(wèi)便將刀刺進了自己的心臟,血濺了一地,守衛(wèi)倒在地上死了。
眾多兵卒望著這一幕不知所措,而這時在那個守衛(wèi)尸體下有一團兵卒們看不到的黑霧鉆入了地下,從地下離開了城主府,進入了一個躺在角落里的人身體內,這個人站起身,混入人群,和人們一起急急忙忙的向著客棧走,但他看見藍瑩從對面走來時停了一下,自言自語:“十字項鏈?”
他覺得藍瑩不一般然后在擦肩而過的瞬間用力撞了一下藍瑩,藍瑩被撞倒了,他走了。來到一間客棧,店小二對他客氣地說:“魏征先生您回來了,知道外面怎么了嗎?”
他搖了搖頭,回了自己房間,盤坐在床榻之上,浩瀚的靈魂力量涌出,在納石城城北找到了自己種在藍瑩身上的靈魂印記,他探測到那是一個小破店,只有那么幾個人,最強的就是藍瑩,但也只有為數不多的元氣修為、比常人強上一層的靈魂修為而已。
“咦?”魏征輕咦了一聲,奇怪道,“不在嗎?”
說著,靈魂探測離開了小店,在整座納石城開始了探測,連只蒼蠅都能探查得到。很快,他收回靈魂力量,這座城并沒有什么強大的人,最高修為便是城主的修為。
“原來不在啊!”魏征沒什么意外,“那就繼續(xù)我的計劃了。”
鈉石城封鎖了兩日,藍瑩在小店內呆不下去了,想要離開,如果就這么拖下去那要何年何月才能到八級天島?夜晚,藍瑩在包文成的柜臺那里留了一張紙條,然后就離開了小店,獨自向著城南走去,而在她穿過角斗場時,卻看到一個男人在角斗場中心埋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黑色物體,藍瑩并沒有管他,她很急著出城。
埋東西的男人正是魏征,他察覺到自己種下的靈魂印記從身邊經過,于是偷偷的跟了上去,跟著藍瑩來到城南,看到緊閉的城門和巡邏的兵卒,又向東走了幾十米,張開蝠翼,飛了起來。
“這不是我的飛行元技嗎?”魏征在暗處看著藍瑩,思考著這個獸人小女孩與夏子文的關系。
“那是什么?”城墻上響起了兵卒的喊叫聲。
“快……快打下來!”
然后魏征便見到藍瑩被一張大網罩上了,靜靜地看著,看著藍瑩被一群人抓了起來,便離開了。
“這不是個小丫頭嗎?”
“怎么飛起來的?”
“媽呀!”
“叫什么!”
“她身上有鱗片!”
“啥?”
“……”一群兵卒圍著被罩在網子里面的藍瑩,議論紛紛,最后,藍瑩第二次進了監(jiān)獄。
凌晨,城主開始審訊藍瑩,城主問她:“是你偷了我的納石嗎?”
“什么納石?我不知道??!”藍瑩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么出城?”
“我有急事!”
“那為什么非要偷著出去?”
“因為光明正大出不去……”
后來,城主與藍瑩持續(xù)了很久的對話,城主決定等來人認領她再放她出去。
清晨,監(jiān)獄來了一個探監(jiān)的男人,獄大門前,兩個兵卒攔住了他,“干什么的?”
“我來探監(jiān)?!闭f著,掏出兩個銀幣遞給一個兵卒。
“哇哦!很有錢嘛!”說著,兵卒轉過身,推開門說,“我?guī)氵M去。”
走在監(jiān)獄走廊里,兵卒問他:“你要找誰?”
那個人想了想,回答:“昨天晚上被抓的那個女孩。”
“那你是來認領的嗎?”兵卒問,“如果是,你現在就可以帶走她?!?p> “我要看看再說!”
“啊?”兵卒奇怪的啊了一聲,沒聽明白,“看什么?”
“沒什么!”
打開一個鐵牢的大門,那人走了進去,牢房還不錯,比較干凈,藍瑩還在床上睡覺。
兵卒站在旁邊,男人走到藍瑩身邊,左右觀瞧,沒發(fā)現什么特別之處,于是推了推她,藍瑩睜開眼睛,看到一張陌生的臉:“請問,你是誰啊?”
“小心點,他讓我感覺很不舒服?!鳖^在心境中沉聲說。
“孩子,我是來看你的?!蹦腥诵χf,“我叫魏征,夏子文的……朋友?!?p> “真的嗎?”藍瑩興奮的站了起來,“主人來找我了?”
魏征皺了皺眉:“你叫他主人?”
“對??!他沒來嗎?”藍瑩有些小失落,聽到夏子文的名字,便把頭的話都忘在腦后了,“我和主人快有一年沒有見面了,有些想他!”
魏征笑的別有深意,“你這條項鏈是他給你的吧!”
“嗯!”藍瑩點了點頭。
“他有沒有告訴你這條項鏈的來歷?”
藍瑩搖了搖頭,魏征皺了皺眉:“他有沒有讓你好好保管這條項鏈?”
“沒有,但是我一定會好好保管的?!彼{瑩低著頭看著項鏈,又抬起頭問魏征,“請問您知道這條項鏈的來歷嗎?”
魏征點了點頭,思考了一下,這么說:“這個項鏈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的東西,她很美,我和夏子文同時愛上了她,后來她選擇了夏子文,我也就離開了。”
“可我沒見過主人有老婆???”藍瑩搖了搖頭。
有些奇怪,難道說羽死了?什么時候?魏征愣了片刻之后做出生氣的樣子說:“夏子文居然沒照顧好她!”
“不……不要怪主人,可能是羽突然生了疾病吧!”藍瑩想要安慰他。
“呼——”魏征閉上眼睛平復了一下,然后說:“不好意思,我失態(tài)了……我?guī)愠鋈グ?!?p> “姐姐,起床!”小女童這時候在藍瑩門前猛敲房門。
“這里有張紙條!”包文成發(fā)現了桌子上的紙條后喊來周哥,然后讀了起來,“謝謝各位這些天的照顧,我趕時間,先走了——藍瑩?!?p> “她出城了?”周哥好奇,“怎么出???”
“昨天晚上有人強行出城被抓了!”小店外傳來四十歲婦女的叫聲,“監(jiān)獄要人認領吶!”
“額……先吃飯,吃完我們去領人吧!”包文成不怎么急,其他人也跟著坐了下來吃飯。
周哥與包文成二人來到監(jiān)獄門口,交給兵卒五十個銅幣進去了,見到魏征帶著藍瑩剛剛出來:“你這孩子怎么亂跑,還好你沒反抗,不然死的會很慘的,我怎么向張偉交代?”
“我錯了!”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這位是?”包文成看著魏征問。
“這位是我主人的朋友,他剛剛把我接出來?!彼{瑩笑著說。
魏征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客氣說:“既然藍瑩已經有人照顧了,那我就先走了。藍瑩你見到夏子文時替我向他問聲好,再見?!?p> 目送魏征離開監(jiān)獄,藍瑩回過頭問周哥:“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出去???”
“今天啊!”周哥回答,“我沒和你說過嗎?”
“……”
藍瑩吃過早飯便告別了包文成和鈉石城,繼續(xù)向著南方走去。而鈉石城一家客棧的一處房間內,魏征正在拿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納石,向里面塞進一個個漆黑的骷髏頭,嘴中喃喃著:“那小狼崽子老婆死了,一定恨死我了!”
“如果能提前找到他,就不用我這個陣法了,畢竟我也不想毀了這個大陸啊,上次周楚國就成了沙漠,可惜了?!?p> “我早晚會拿回屬于我的東西的?!?p> “當當當!”外面想起了敲門聲。
“請問,其他客人說這里有腐臭味,所以……”
魏征嘴角微微翹起,起身走向門,慢慢拉開說:“我這里應該是什么東西壞了,進來看看吧!”
小二一臉好奇地走進房間,剛進來他就看見了一堆的人類骨骼,還有一些不知什么動物的骨骼,甚至還有一些骨骼上面的肉都沒腐爛殆盡,但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是漆黑一片。
“唔……”小二本能的想喊叫,但卻被魏征扼住了咽喉,小二被魏征掐著脖子舉了起來,胡亂的踢腿,魏征靈魂力量釋放而出,他的靈魂力量有著隱隱的黑霧,慢慢小二渾身變得漆黑,然后便沒了生氣。
魏征一笑,就欲將小二裝進那顆納石,但卻沒有裝進去,魏征笑了笑:“哎呀,滿了??!”然后換了一顆納石繼續(xù)裝。
幾天后一個他拋棄這個肉體變成黑霧靈魂離開納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