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酹刻意頓了頓,隨后才繼續(xù)道:“我只是猜到殿下再次前來的時候必定是夜里,所以這幾夜我也是夜夜等在這里,只待殿下的到來,甚至為此,我與我的屬下們的作息時間都顛倒了,最近幾天都是夜里醒著,白天睡覺,其實殿下若是白天前來的話,我這城主府反倒是無人可以攔住殿下了,只可惜,殿下最終的決定與我預(yù)料的一樣,是在夜里來的,那我自然也就能等到殿下了。說到底也不是什么好的法子,只是在守株待兔罷了,很容易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說,還把我們都搞得有些疲憊?!?p> “我們?nèi)硕荚谶@里了,那可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本霸颅h(huán)視四周,道。
“那也只是我試著模仿殿下的心理罷了,京城那邊的事情,想必令殿下很是著急吧?既然著急,那就必然不能徹底冷靜的思考,也自然沒有那個時間和勇氣去試著賭一賭白天來城主府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不是嗎?”張無酹的臉上依然擺著微笑。
“是,”景月點頭,“我承認最近是我的確不夠冷靜了,畢竟重要的事情太多了,沒有時間,也不敢細想,你說的沒錯,我也沒有那個勇氣,就算我想到了你有可能在夜里守株待兔,只怕也不敢白天前來,因為那的確是一場豪賭,而在這么重大的事情上,我根本不敢賭。”
張無酹微笑點頭。
“可我最疑惑的事情也不是這一點,而是你怎么發(fā)現(xiàn)我們的?明明我察覺到有異已經(jīng)要撤退了,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們已經(jīng)在屋頂上的?”景月眸中透露著深深的疑惑。
“這個也不難,只需要下點功夫就是了,”張無酹走到書房一側(cè),拿起一根半透明、甚至是幾乎透明的細線,“我事先命人在我這間書房的四周,尤其是屋頂都放置了這種線,這種線彈性極好,并且硬度適中,只要有什么人踩上去了,不管有多小心,總會讓這根線顫動,而當(dāng)時我的食指上就纏著這根線的一頭,你們在踏上我這間屋子的時候就讓這根線顫動了,我自然也就知道了。說到這里,我也有一點疑惑請公主殿下為我解答,殿下是怎么看出來這里有異常的?按照我的估計,殿下根本不可能發(fā)現(xiàn)這里面有問題才對啊?!?p> 景月聽了張無酹的話,恍然大悟,隨后道:“你既然布置了,自然就有破綻,仔細觀察,也就能找到破綻了。”
張無酹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道:“殿下,到了這個地步,殿下難不成還想拿我當(dāng)傻子一樣糊弄?”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景月反問道。
“殿下的話本身,我是相信的,沒錯,既然布置了,自然就會有破綻,我也不會自信到我就真的能做到毫無破綻的地步,仔細觀察觀察到破綻也并非是不可能是事情,可是殿下,這也與環(huán)境有關(guān)啊,”張無酹眸中透著狡黠,道,“若是白日或者室內(nèi)光線良好的情況下,我是相信殿下的話的,可是那是在夜晚,并且室內(nèi)也沒有點蠟燭,可殿下就借著月光往下看了一眼就明白里面有異常,這怎么也不可能是因為仔細觀察吧?且不說別的,殿下就看了一眼,這可算不上仔細觀察?!闭f完,張無酹看著景月,等著景月答話。
景月沉默,不發(fā)一語的看著張無酹。
張無酹無奈地搖搖頭,道:“殿下,這可就沒意思了啊,殿下剛才問我什么,我可都一一作答了,并且也算是答得細致吧?可殿下如今的做法,卻讓在下有種,是在下被殿下的人包圍了,而不是殿下被在下的人包圍了的錯覺?!?p> 景月眸光一沉,最后一句話簡直就是威脅。
“殿下,在下想要好好與殿下解決事情,可殿下自己卻不肯配合,這真的很讓在下傷腦筋。”張無酹苦惱的說。
景月緩緩的點了點頭,走到書房的主位上坐下,林瑾陌站到景月的身后。
“我對于氣氛這種東西是很敏感的,你為了一起點燃這么多支蠟燭與追求包圍我們的速度,往這一間不大的書房里面塞了這么多人,這件事情也不算小了,自然每一個人都會有一定的緊張與極大的認真,或者說鄭重,這些情緒結(jié)合起來,就會形成一種極為緊繃的氣氛,人一多,這種氣氛就會完全溢出來,我就是通過這無比緊繃的氣氛察覺出不對勁的,你考慮到了很多,卻完全忽略了氣氛……甚至可以說是精神方面的防范,如何能不被人察覺出來呢??!本霸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