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正德殿——
舞樂齊鳴,歌臺舞榭,金碧輝煌,酒香四溢。
眾人附和寒暄,大多卻是言行相詭。
“連家主,可真是恭喜??!”
一襲黑袍,雖其貌不揚,但鷹嘴鷂目,眼中的精光不可小覷。
正是文臣之首—宰相李文山。
他與李太妃乃是同胞而生,是靜王容無景的親娘舅。
“同喜……”
連扶隱面色淡然,面對著二朝老臣,絲毫不見顧忌。
“我聽說令妹天真頑皮,極其好動,不知能否適應這宮里的生活!”
“不牢李相憂心,小妹雖頑劣,但也是極有分寸的。
何況,君上仁慈,想必會多加教導?!?p> 兩人的談話早已引起了各方的注意,不少人暗暗伸出耳朵來。
連家與李家向來不對盤,連家勢大,更有君上護佑,本就壓了李家一籌。
如今連家封妃,連家多了后宮助力,李家處境更加不易。
“哈哈,二位這是在說什么悄悄話呢?何不說將出來,讓我等也受用一番?!?p> 來人一襲蟒袍,雖未著冠佩帶,但皇家威儀猶顯。
龍威燕頷,不惡而嚴。
“扶隱見過陵王叔,侄兒幸來無事,與李相閑聊罷了?!?p> 連扶隱忙俯身下拜,向來淡漠的臉上,此時卻極為尊敬。
“臭小子,與我還來這套虛禮?”
陵王容晉一巴掌拍在連扶隱肩上,臉上滿是笑意,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親近。
見兩人相談甚歡,李文山不由有些尷尬。
“想來王爺與連家主有話要談,老臣便不打擾了,先行告退?!?p> “哈哈,失禮之處,李相莫怪??!”
“老臣不敢!王爺慢聊,老臣告退。”
這邊言笑晏晏,滿室喧囂,另一邊卻是暗涌如潮。
歸初看著壓在身上,笑得有些惡劣的男人,著實惱怒。
“你這混蛋,還不起來!”
容傾流握在歸初腰上的手一用力,看著吃痛不滿的小丫頭,眼睛一瞇。
“混蛋?這就是你對夫君的態(tài)度?嗯?”
尾音上挑,低啞的聲音拂進耳畔,歸初只覺耳尖酥麻。
真是禍水!
“夫君?君上這等恩將仇報,惡劣不堪的人若當真成了歸初的夫君,那可真是歸初的不幸!”
歸初揚眉看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倒像極了扶隱口中那個“嬌蠻卻惹人憐愛的妹妹”。
歸初暗自冷哼了一聲,心里更是將人家從頭到尾罵了個遍。
沒想到這登徒子,竟然會是哥哥口中那個冷冽深沉的的君上,她看哥哥當真是瞎了眼!
這哪里是什么君上,分明是夜闖閨房,行為輕挑的孟浪之人。
“心里可是罵我?”
小丫頭就在身下,呼吸相聞,容傾流突然有些期待以后的日子。
“哼!臣妾可不敢!”
話雖如此,可她臉上的表情分明說著:我就是在罵你!
容傾流心里明了,但也沒說什么,反而松開了她。
“好了,叫丫頭進來給你收拾一下,隨本君赴宴吧!”
本君本君,裝犢子!
“歌兒,笙兒!還不進來!”
歸初得到自由,連忙直起身子向外喊到。
可她面頰羞紅,活像一副含春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