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睜大了眼睛,他從容汐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喜悅,他在心里搖了搖頭,是錯覺吧。
白英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面無表情地對容汐說道:“郡主,請回吧?!?p> 容汐見白英一臉的冷漠,眼睛里的喜悅淡了下去。她咬了咬嘴唇,盯著白英的眼睛試探地問道:“他是不是去找柳念依?”
白英沒有開口,他不想背叛葉蕭寒,可是也不想故意瞞著容汐,陷入了兩難。
“我知道了,我不為難你?!比菹胍僬f些什么,可是最終也沒張開口,心情復雜的轉身離去。
白英看著容汐有些落寞的背影,心里一陣酸楚。為什么主子喜歡的不是她呢?可是,要是主子喜歡的是她,可能自己會更痛苦吧。
葉蕭寒只顧埋頭往前趕,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后發(fā)生了什么。到了將軍府附近的時候,葉蕭寒四處掃視了一番,再三確認,自己沒有被人看到,一個翻身,潛入了大將軍府。
葉蕭寒輕輕推門進入的時候,正巧看到新橙摟著柳念依。葉蕭寒心里泛起一陣醋意,幾步沖上前,用力拉開了新橙,自己則坐在了柳念依的身邊,伸手便掰過柳念依的臉看了看,從懷里掏出金創(chuàng)藥,小心翼翼地涂在了傷口上。
葉蕭寒一系列的動作太快,柳念依和新橙都沒反應過來,葉蕭寒就已經上完藥了。
葉蕭寒將剩下的金創(chuàng)藥塞到柳念依的手里不滿的說道:“你這個笨蛋,竟然讓一個小孩子把你傷成這樣!你可真讓人操心?!?p> 柳念依眨了眨眼睛,再三確認自己面前的是葉蕭寒,不由自主地問了一句:“你擔心我嗎?”
“咳,誰擔心你了?我是說你笨,你沒聽到嗎?”葉蕭寒別扭的狡辯道。
柳念依看著面前有些局促的葉蕭寒,一時玩心大起。
“哦?你不是擔心我啊?那為什么要給我這個呢?還親手給我上藥?”柳念依朝著葉蕭寒晃了晃手里的藥瓶,一臉的揶揄。
“我那是怕你臉上落了疤,以后嫁不出去?!比~蕭寒眼神躲閃的說道。
“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喜歡我呢,唉,害得我白高興一場?!绷钜拦首魇膰@了口氣。
葉蕭寒聽到柳念依說自己喜歡她,一下子被戳中了心事,一時有些難堪,急急地反駁道:“誰喜歡你了,我才沒有呢!”說罷,像只兔子一樣迅速逃走了,留下了哈哈大笑的柳念依。
新橙被葉蕭寒甩開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就一直那么坐在地上看著兩人的互動??磥砜慈?,總覺得兩人之間怪怪的,于是問道:“小姐,他不會真的喜歡上你了吧?”
柳念依笑夠了,擦了擦笑出的眼淚,擺擺手道:“怎么可能,他肯定是怕我要是被掐死了,還不上他的玉佩?!?p> “是嗎?”新橙有些不信。
“肯定是,好了,不管他了,咱們還是先把包袱里的東西拿出來吧?!绷钜蓝和瓯蝗~蕭寒后,心情大好,嘴里哼著小曲兒,將手里的金創(chuàng)藥收好。
這邊夫人坐在榻上,聽完管事姑姑的匯報,懷疑地問道:“你確定那兩個丫頭是跟將軍說要搬出去住,結果被將軍罵回去了?”
“千真萬確,老奴親耳聽到的,將軍當時可生氣了,那倆丫頭可嚇得不輕,連話都沒敢再說,一溜煙兒就跑回去了?!?p> “她這是什么意思?欲擒故縱嗎?”
夫人想不出個頭緒,只得吩咐道:“不管如何,都不能掉以輕心,那個映燭一直不得信任,一點情兒報都套不出來,簡直是個廢物!”夫人怒拍了一下桌子,“對了,那個道士處理好了嗎?”
“已經給夠了銀子,離開京城了,老奴已經派人警告過他,再出現(xiàn)在京城,性命不保,諒他也不敢再回來了?!?p> “嗯,沒想到這招兒竟然沒能趕走柳念依,真是失策,短時間內我們不能再出手了,好在我們擺脫了干系。對了,還有那個小樓呢?處理好了嗎?不會反咬我們一口吧?”
“夫人放心,她老娘在我們手里,她不敢的?!?p> “嗯。”夫人點了點頭。
“關姨娘怎么樣了?”
“被將軍給軟禁了,而且任紅雁也被將軍給了許姨娘撫養(yǎng),她這下子是徹底無法翻身了?!?p> 夫人打從心底里看不起關姨娘,那種出身,腦子也不太好用,要不是自己仁慈,哪有機會生下將軍的孩子?這次將軍沒休了她,算便宜她了。只不過,這以后自己要少一顆好用的棋子了,可惜了。
一天以后,任紅雁才清醒,小樓熬了紅棗蓮子粥,喂她喝,可是她死活不吃,非鬧著要關姨娘。小樓沒辦法,只得將任寧海的決定告訴了她。
當得知關姨娘被軟禁了起來,而自己則被任寧海給了許姨娘撫養(yǎng),任紅雁瘋了一般從床上爬起,連鞋都顧不上穿,一路沖到了任寧海的書房,她跑的太快,身邊的丫鬟們都追不上,只得跟在后面一路小跑。
任紅雁撞開了守在書房門口的兩名書童,直直地沖入了書房。
任寧海正在書房里看書,聽到了動靜,放下了手中的書,他見任紅雁只穿著一身中衣,光著腳,披頭散發(fā)的樣子,還以為她又發(fā)瘋了,剛要準備起身將她打暈,就見任紅雁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任紅雁跪在地上大哭道:“父親,為什么要把關姨娘軟禁?女兒只要關姨娘,女兒不要許姨娘養(yǎng)!女兒求求父親,放了關姨娘吧!”
任寧海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痛哭不已的任紅雁,有些心疼。他不是完全不在意任紅雁,再怎么說也是自己的骨肉,可是因為關姨娘的關系,他總是沒辦法像對其他孩子那般親近,任寧海清楚地知道,自己這些年對任紅雁的態(tài)度,對她有多大的傷害。
可是無論怎樣,他都不打算放了關姨娘。
任寧海嘆了口氣,起身蹲在了任紅雁的身邊,將她抱在懷里,一言不發(fā)地任憑任紅雁撲在他懷里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