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柳念依一瞬間狂喜,自己的玉佩有著落了!
任心怡因站在柳念依的后面,一直看不見宴席上的情況,有些心急,于是想往前湊一湊,結(jié)果不小心,撞了柳念依的腰一下,這一下竟將呆滯的柳念依撞了出去。
柳念依正沉浸在失而復(fù)得的喜悅中,沒有防備地被撞了一下,沒站穩(wěn),一下子就撲了出去。
任秋月正在展示自己旋轉(zhuǎn)的身姿,剛好旋轉(zhuǎn)到柳念依面前的時候,被撲過來的柳念依壓到了旋轉(zhuǎn)著的裙擺,任秋月腳下不穩(wěn),載倒在地。
柳念依慌慌張張地爬起來,伸手去扶倒在地上的任秋月。
任秋月這一下摔的不輕,胳膊肘處的衣服都擦破了,她狼狽不堪的被柳念依扶起來,反手狠狠地抽了柳念依一巴掌,憤怒地訓(xùn)斥道:“混賬東西!眼睛長哪兒去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柳念依被這一巴掌打的臉歪向一邊,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一時有些發(fā)懵,左邊的臉頰火辣辣的痛,大概已經(jīng)腫了,她慢慢地轉(zhuǎn)過臉,無措地看著眼前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剛剛美好的幻影瞬間破滅了。
任秋月沒想到這丫鬟膽子這么大,惹了這么大的禍竟然還不下跪求饒?抬手準(zhǔn)備再扇一巴掌的時候,才認(rèn)出這丫鬟竟然是柳念依,任秋月一時驚訝不已,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忘了該怎么反應(yīng)。
葉蕭寒本來心不在焉地發(fā)呆,突然聽到耳邊亂哄哄的,抬眼看去,只見面前亂成一團(tuán),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葉蕭寒仔掃了一眼,正好看到柳念依的臉,雖然柳念依左臉頰還有個明顯的巴掌印,但葉蕭寒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她了。
葉蕭寒內(nèi)心十分震驚:怎么是他?他扮成個丫鬟潛入到大將軍府干什么?
夫人這時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丫鬟是柳念依,她沒想到柳念依竟然有這么大膽子,敢假扮丫鬟來宴席上搗亂,一時后悔沒派人盯著她,真是失策,這下可好,直接在回王爺面前丟了整個將軍府的臉,萬一回王爺遷怒任寧海,自己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夫人登時怒氣沖天,大聲呵斥道:“大膽奴婢,如此不懂規(guī)矩,給我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說完,又沖著葉蕭寒賠笑道:“讓王爺見笑了,這是昨日剛買進(jìn)府的丫鬟,還沒來的及教導(dǎo),實在失禮,請王爺息怒。”
任寧海沒有認(rèn)出柳念依,本來因為一個丫鬟擾亂了宴席,內(nèi)心十分責(zé)怪夫人治下不嚴(yán),讓自己顏面掃地,此時聽了夫人這一番解釋,明知她是在扯謊,可也不能當(dāng)著葉蕭寒的面拆她的臺,只得同夫人一起向葉蕭寒告罪。
柳念依一聽夫人要打自己二十大板,腿都嚇軟了,自己要挨完這二十個板子,估計命都沒了,剛要開口向葉蕭寒求救,就聽到夫人和任寧海稱他為回王爺。
原來葉蕭寒就是回王爺?這下子自己真是死路一條了。
自己真是作孽啊,為啥沒忍住要來偷看?。繛樯痘赝鯛敃侨~蕭寒?。繛樯蹲约浩讶~蕭寒的玉佩踩碎了???為啥自己還自作聰明的換了玉佩???這下真是自掘墳?zāi)沽耍?p> 柳念依任命的讓人抓住了自己,往花園外面拖,一時間絕望排山倒海般襲來。
葉蕭寒見柳念依馬上要被拖走,忙開口解圍道:“既是新來的,難免一時緊張,犯了錯,這也沒出什么大事,本王第一次來貴府拜訪,夫人可否看在本王的面子上,免了她的責(zé)罰?”
夫人一聽,忙鞠躬應(yīng)道:“王爺仁慈,臣妾慚愧?!鞭D(zhuǎn)頭大聲訓(xùn)斥柳念依道:“大膽奴婢,還不快過來跟回王爺謝恩!”
柳念依沒想到葉蕭寒會幫自己解圍,頓時感激涕零,忙跪在地上向葉蕭寒行了叩拜大禮,趴在地上感激地說道:“奴婢謝王爺仁慈。”
“嗯,免了,本王看你甚是機(jī)靈,你過來,給本王斟酒吧?!比~蕭寒吩咐道。
柳念依內(nèi)心十分忐忑:他剛剛替我解圍,可能是因為距離遠(yuǎn),沒認(rèn)出我,可是要給他斟酒的話,就離得近了,萬一他認(rèn)出我了,會不會因為玉佩的事,當(dāng)場報復(fù)我???
夫人雖然不理解葉蕭寒為什么讓柳念依斟酒,但是看到柳念依跪著不動,氣的在心里暗罵:真是個找死的東西!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滾過來給王爺斟酒!這可是你十世都修不來的福氣!”
“是?!绷钜绹樀靡欢哙拢ε榔鹕?,弓著腰往葉蕭寒處挪去,努力不露出自己的臉。
柳念依路過夫人面前時,夫人小聲地警告:“盡心著點兒,再出差錯,小心你的腦袋!”
柳念依身子一抖,想起玉佩的事,感覺整個脖子都涼颼颼的。
柳念依顫顫巍巍地走到葉蕭寒的身邊,雙膝慢慢地跪了下去,眼看著柳念依跪坐的姿勢還算標(biāo)準(zhǔn),這讓夫人稍稍松了口氣。
柳念依低著頭,微微顫抖著伸出雙手,端起手邊的酒壺,小心地為葉蕭寒面前的酒杯斟滿酒后,又輕輕地將酒壺放回桌面,雙手收回疊放在膝蓋上。
“賢弟,幾日不見,你怎么成了個女人,還跑到這里當(dāng)起了丫鬟,本事不小啊?”葉蕭寒微微斜了下身,小聲地說道,他很好奇柳念依為什么會在大將軍府當(dāng)上了丫鬟。
“王爺是在和奴婢說話嗎?”柳念依繼續(xù)低著頭,接著說道:“王爺認(rèn)錯人了,奴婢此前從未見過王爺?!绷钜姥b傻,開玩笑,自己要是承認(rèn)了,誰知道他會不會一發(fā)怒,直接砍掉自己的腦袋。
“少裝蒜,你偷偷地?fù)Q了我的玉佩,你當(dāng)我不知道嗎?”葉蕭寒用余光注意著柳念依,想觀察一下她的反應(yīng)。
柳念依努力地維持著自己的表情不變,暗道:果然,他是來找我算賬的,我絕不能承認(rèn),反正當(dāng)時我是男裝,現(xiàn)在是女裝,他沒有證據(jù)證明是我干的。
柳念依打定主意裝傻到底,畢竟自己的小命要緊,玉佩什么的,以后再說吧。
“王爺認(rèn)錯人了,奴婢出身窮苦,從未見過什么玉佩。”柳念依淡定地答道,雖然她努力地克制著自己的害怕,讓自己表現(xiàn)的正常,可是不停眨眼的動作還是出賣了她。
“你裝的了一時,裝不了一世,我一定會查清楚的,你說是嗎?”葉蕭寒轉(zhuǎn)頭沖著柳念依微微一笑,這讓柳念依頓時感到汗毛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