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本驮讵毠旁乱琅f在艱難的選擇中猶豫時,一聲夾雜著凄涼、不甘,與憤怒的狼嚎聲再次傳了過來,成為了壓在獨古月心中天秤的最后一個因素。
獨古月一咬銀牙,拼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富貴險中求,不去看個究竟,自己就算離開了,肯定也會心有不甘,大不了自己小心謹慎一點,距離遠一點。
下了決定,獨古月就不會再猶豫,直接就放輕腳步,壓制住自身氣息,向狼嚎聲方向而去了,
差不多走了一里路的距離,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獨古月知道,已經(jīng)快到目標地點了。
于是便把本就輕微的步伐,邁得更加緩慢了,盡量做到不發(fā)出一絲聲響。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那股血腥味也變得濃郁腥臭起來,獨古月依稀還能聽到前方廝殺的動靜。
獨古月現(xiàn)在的心情非常緊張,手心都微微出汗,這還是她第一次明知道有生命危險,卻依舊決定犯險。
獨古月伸出纖纖玉手,極盡小心地輕微撥開了擋在眼前的樹枝,露出了一條能夠看見前方廝殺的縫隙。
入眼的一幕,便是大量的鮮血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四十幾具狼尸,幾乎沒有一具是完整的,要么斷腿,要么被咬斷了頭顱。
此時的鱷魚已經(jīng)再也沒了之前獨古月見到的威武兇惡,渾身到處都是傷口,鮮血淋漓,有的地方血肉都被硬生生撕了下來,但那雙眼睛卻通紅著,泛著熊熊怒火和凜然的殺意。
鱷魚的對面便是一頭皮毛銀白的巨狼,正是嘯月狼王,此時嘯月狼王的身上也侵染了大量血液,看不出是它本身的,還是其它妖狼的,不過它的一只眼睛卻明明白白的已經(jīng)瞎了,但它卻依舊滋著牙,仿佛隨時都會再上前給予鱷魚致命一擊一樣。
而造成面前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它們另一邊的一個看起來大約八九歲的孩子,不過這個孩子卻有些特殊,他身著一件紅色的肚兜,沒穿鞋子,就那么光著小腳丫子躲在一旁抱著頭瑟瑟發(fā)抖,最特殊的還要數(shù),這個孩子頭上居然長了兩片肥大的綠葉分別耷拉在腦袋兩邊。
這一點就明確地表明出了,這個孩子絕對不是人族,就是獨古月這個對異世界文化貧瘠的文盲,并不知道它是什么樣的植物成了精,估計就算獨古月見到了它的本體,也不認識。
按理說,能化形的植物化形之后,實力絕對不可能低于武皇,但獨古月看到的卻是化了形的植物面對兩個二階的妖獸都抱著頭蹲在一邊瑟瑟發(fā)抖。
不過獨古月是不會現(xiàn)在就跳出去的,萬一這兩個實力遠超自己的妖獸看到自己想趁他們受傷之際漁翁得利,憤怒之下來個臨死反撲,獨古月可沒法保證自己能活下來。
看看面前戰(zhàn)場的慘狀就知道,鱷魚和嘯月狼王之間絕對已經(jīng)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一個被欺負到自己地盤上搶東西,另一個付出了自己四十多個同胞的代價,雙方都不可能放棄,獨古月又怎么可能會傻到現(xiàn)在就跳出去。
“嗷嗚!”獨古月聽到的第三聲狼嚎聲響了起來,這次的聲音中不再有悲壯,有的只有視死如歸、你死我活的決絕。
鱷魚也不甘示弱地發(fā)出了呼嚕呼嚕的聲音,隨后一狼一鱷魚就撲向了對方。
嘯月狼王的速度比鱷魚要快的多,一口就咬中了鱷魚的脖子,但因為鱷魚有鱗片的原因,嘯月狼王的獠牙只是扎入了鱷魚的脖子,就再也無法咬合。
鱷魚吃痛之下,一爪子就狠狠拍飛了嘯月狼王,嘯月狼王被拍飛,鱷魚的脖子上卻因此被劃出一條傷痕,涌出汩汩鮮血。
嘯月狼王被鱷魚危及生命后的重重一擊拍飛,再加上落地時的二次撞擊,體內(nèi)臟腑已經(jīng)破碎,生命極速流逝,但它還是在地上撲棱兩下,顫顫巍巍地艱難站了起來,維持住屬于它狼群王者的尊嚴與孤傲,頭顱高昂著發(fā)出了最后一聲狼嚎:“嗷嗚!”
這一聲狼嚎足足持續(xù)了五六秒,好似在通過這聲嚎叫向自己的族群傳遞著什么消息。
待嘯月狼王的最后一聲嚎叫消失,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再也不見任何動靜。
鱷魚雖然脖頸還在涌出鮮血,但卻依舊緩慢向嘯月狼王的尸體爬去。
獨古月知道,自己是時候出去了,雖然嘯月狼王最后一聲嚎叫中那種族群王者的孤傲震撼住了她,但這絲毫不影響她去漁翁得利的動作。
獨古月并沒有什么近身廝殺的手段,唯一的武技就是天地印,所以她也根本沒想過上前去用拳腳對付鱷魚那叫嘯月狼王牙齒都咬不動的鱗片。
獨古月從樹叢后的藏身之處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結(jié)著卜天算術(shù)中借天地之勢的法門。
隨著獨古月每個手印的變換,周邊的天地元氣頓時都洶涌地聚集了過來,一種風雨欲來的天地之勢也撲面而來。
若是有人能看到,絕對會有人驚駭?shù)冒l(fā)現(xiàn),妖獸山脈外圍天空中的風和云都成了一個漩渦,借助天地大勢可是武王才有的手段。
獨古月的出現(xiàn),直接引起了鱷魚的注意,平時鱷魚絕對不會把獨古月放在眼里,但現(xiàn)在它身受重傷,面對面前這個之前只能憑借速度從自己這里逃走的螻蟻,也必須要謹慎起來。
更何況此時隨著獨古月的一個個手印變換,鱷魚深深感受到了必死的威脅,于是出于本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幾步,然后在死亡的壓迫下,轉(zhuǎn)身就逃,也不再去理會之前與嘯月狼王拼死爭奪的植物化形類天材地寶。
可此時獨古月的最后幾個手印已經(jīng)結(jié)束,大勢已成,而天地印,獨古月只是手腕抖動一下,周圍匯聚的天地元氣頓時瘋狂地涌去獨古月右手。
地印,獨古月右手橫推,一式地印打出,一道散發(fā)出土黃色,充滿厚重之意的手掌印就從獨古月右手掌前向鱷魚轟了過去。
“嘭。”在獨古月眼前,原先擁有堅硬鱗甲的鱷魚直接在這一道地印之下被轟成了血霧,掌印去勢不減,把一處地脈山壁轟得碎石崩飛,印出一道巨大的手掌印。
獨古月被自己這一掌給震撼住了,就連自己右手臂此時的劇痛都沒感受到。
她本以為能打死重傷的鱷魚就不錯了,誰知道威能居然這么強,不僅鱷魚被轟成了血霧,居然還能在巨大山脈上留下痕跡。
若是獨古月早知道地印這么強,她又何必慫這么久,早就去打死那只金角紫毛獅了。
獨古月可沒忘記,前幾天在自己突破武師境,想去見識一下只憑借一聲獸吼,便震懾兔群不敢上前一步的妖獸尊榮時看到的一幕。
當時金角紫毛獅趴在旁邊守護的那株長著一顆紅彤彤果子的小樹,那果子中蘊含的植物靈氣,可令獨古月至今都無法忘懷。
人類吸收天地元氣會轉(zhuǎn)化為自身元氣,妖獸吸收天地元氣會轉(zhuǎn)化為妖氣,植物吸收天地元氣便會轉(zhuǎn)化為靈氣,擁有靈氣或者罕見并擁有特殊作用的植物便會被稱為天材地寶。
而靈氣與天地元氣差不多,無論是人,還是妖獸,都能吸收提升修為,這也是天材地寶會同時被人族與妖獸爭搶的原因,只不過人族擁有精神煉師這種職業(yè),能將天材地寶的功效完全利用,而妖獸生吞,最多只能利用天材地寶中三成的藥效,血脈高等的妖獸,或許能吸收五成左右的藥效。
所以有些人族高層和能化形成人的妖獸高層便有了交易,妖獸能用妖獸山脈的天材地寶換取人族煉制的丹藥,至于其中的利潤比,到底雙方能獲利多少,那就只有他們雙方的交易人知曉了。
“嘶?!痹讵毠旁聫牡赜〉目植劳χ谢剡^神來后,便被右手臂鉆心的疼痛給痛得倒吸了口冷氣,已經(jīng)痛到感受不到自己手臂的存在了。
獨古月向右手望去,之間右手臂上的練功服已經(jīng)完全破碎,白皙如玉的肌膚也已經(jīng)完全看不到,滿是紅色的鮮血,手臂斷裂的一根根紅色筋脈都翻了出來,一滴滴血液“滴答滴答”地在地上都滴成了一個血液形成的小水洼。
獨古月的眉頭深深皺起,既有痛的,也有愁的,她真沒想到只是天地印中最弱的一招地印居然會有這么大的威力,手臂都差點被撐爆。
獨古月發(fā)誓,把身體強度練到一個變態(tài)的地步之前,若是不到迫不得已時,天地印是絕對不會再動用了,這后患真讓人受不起。
不過接下來就是令人身心愉悅的得利時間了,獨古月忍著手臂的疼痛,走到因為看到自己這一掌威力而更加縮成一團,頭上長兩個葉子的七八歲小孩面前,輕輕在它頭上拍兩下,直到它抬頭,才開口說道:“小家伙,我可是在鱷魚嘴中救了你一命,為此我還手臂受傷,你就沒什么表示嗎?”
“謝,謝謝……”小孩怯怯地說道,然后就繼續(xù)沉默下來。
獨古月不干了,雖然這個不知道是什么植物化形的小孩已經(jīng)是人形,但讓自己就這么廢了一只手臂,卻什么都沒得到,她也不可能愿意。
于是獨古月威脅道:“我再給你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比如你知道有什么年份久遠天材地寶的位置,或者有什么珍貴的寶物?要是令我不滿意,我就只能把你燉了,來修復(fù)我受傷的手臂了。”
獨古月雖然并不介意吃有靈智的妖獸,但像這種已經(jīng)化為人形的天材地寶,她還是沒法邁過心中的那道坎。
已經(jīng)化為人形的存在,不論是天材地寶,還是妖獸,除非把它們打回原形,不然獨古月都沒法去將它們當成食材。
獨古月相信,任何一個生于二十一世紀的大好人民都不可能對一個同為人體的生命生出食欲。
獨古月威脅的話已經(jīng)這么明顯,能從植物化形成人形的小孩,絕對能聽懂,不然獨古月會真的考慮弄死它,然后等它變回原型后,再享用它的身體來恢復(fù)自己手臂的損傷。
至于拿出去賣,那就不要想了,一個曾化形成人形的天材地寶,就算死了,那也不是洛克王國能消化掉的,到時消息暴露,必然會引起很多很大的麻煩。
雙王火腿腸
感謝書友20161231004420413的一張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