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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元后之棒下出皇帝

第七回錐心之痛

亂世元后之棒下出皇帝 月色闌珊 2238 2018-10-05 10:01:00

    司馬昶與兄嫂一起回到家中,于氏本想立刻追問,可是看到小叔子神色困倦,又不忍心將他揪過來問個究竟,只匆匆煮了一壺安神茶,看著他喝的一滴不剩,便逼著他去睡覺了。

  安頓好小叔子,于氏來到丈夫面前,皺眉問道:“昀郎,阿昶到底怎么了,瞧著怪的很,原本今兒想與世叔世嬸商議他和佳娘的婚事,這事兒也沒辦成,真不知道阿母回來得有多失望?!?p>  司馬昀笑笑說道:“今日佳娘和阿昶身子不適,不適合議親,阿母素來明理,一定會體諒的,你別想那么多。”

  夫妻兩正說話間,外面有人稟報,說是老夫人回府。司馬昀與于氏對視一回,夫妻兩個都笑了。

  司馬昀笑道:“才說阿母阿母就到了,真是巧極了,阿昶才睡下,就不要叫他了,咱們快去迎接阿母。”

  夫妻兩個趕緊帶著府中的大小管事和一應(yīng)奴仆迎到大門外,只見司馬老夫人的車子將將在大門前停下,門子剛剛撤去門檻,正要抬車廂進門。

  “阿母回來了,一路辛苦……”司馬昀夫妻兩人上前邊行禮,邊齊聲道辛苦。

  “還好還好,怎么只有你們兩個?阿昶呢?”車中傳出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想來這一番趕路,于司馬老夫人來說,并沒有那么輕松。

  “阿昶昨夜走了覺,如今剛睡著,兒子便沒叫醒他,請阿母勿怪?!彼抉R昀立刻替弟弟解釋,畢竟當(dāng)今世道以孝為先,他并不想讓弟弟壞了清名。

  “哦,這孩子好好的怎么還走了困?那就讓他好好睡著。睡醒了再見也是一樣的。”也就在說話的功夫,車廂被抬入大門,司馬昀夫妻一左一右,扶著他們的阿母下了車子。

  司馬老夫人下車之后并沒有立刻往里走,而是對兒子媳婦笑著說道:“阿母此番去你阿妹處,剛巧遇到你們?nèi)司思业暮?,便帶她回來小住?shù)日?!?p>  隨著司馬老夫人的話尾兒,一個看上去不到十歲的小姑娘從一輛青帷小車?yán)镒叱鰜?,快步走到司馬昀夫妻面前,屈膝行禮道:“笑兒拜見大表兄,大表嫂?!?p>  因著一些并不愉快的舊事,司馬昀對外祖家的幾位舅舅以及表兄弟們沒有什么好感,連帶著,對三舅舅膝下的庶出女兒,他也不會太熱情,只淡淡應(yīng)了一聲,幾乎是連面子情都不愿做。

  司馬老夫人知道長子的心結(jié),自然不會勉強他,只是微笑看著。

  于氏雖然也不想答理婆母娘家的表親們,可她到底不是婆婆的親生女兒,自然不能由著性子,便微笑應(yīng)道:“這是含笑吧,幾年不見,都長成大姑娘了,快起來。阿母,您看將含笑安置在何處?”

  吃不準(zhǔn)婆婆突然將娘家表侄女兒帶回來是何處意,于氏越發(fā)不會自做主張,必要先討婆婆的示下。

  司馬老夫人笑道:“也不用費事兒專門收拾屋子,我那院子里后罩房還空著,讓含笑住進去就行?!?p>  于氏應(yīng)了一聲,仍與丈夫一左一右陪著婆婆,往她的瑞萱堂走去,一路上,夫妻兩個對司馬老夫人噓寒問暖的極為親近,可對跟著老夫人回來的崔含笑,卻有志一同的并不怎么答理。于氏從婆婆剛剛的回答中猜出來,婆婆并不看重這崔含笑,否則便是只住一日,也是要專門收拾院子的,哪有將客人安頓到后罩房去住的道理。

  崔含笑低眉順眼的跟在姑姑和表哥表嫂的后面,眼中隱隱含著一絲失望,這失望倒不是因為被安頓在后罩房。而是此番她想盡辦法才能跟姑姑回府,目的只在她那位世家四美之首當(dāng)世無雙玉郎的二表兄司馬昶身上。

  原本以為能見到二表兄,崔含笑在車中就沒停止過打扮自己,不想連二表兄的影子都沒看到,崔含笑一翻精心裝扮可就白費了。

  回到瑞萱堂,司馬老夫人命于氏去安頓崔含笑,留下了大兒子司馬昀在身邊。

  “阿昀,阿母知道你心里苦,阿欣心里也苦,可……那事……已然……阿母……你別總存在心里,阿母知道你怪你舅舅他們,阿母也怪他們,自那事之后,阿母也沒和娘家聯(lián)系過,這回去看你阿妹,也是趕巧遇上你舅舅他們,含笑這孩子也是個可憐的,你三舅母不容人,你三舅舅厚顏求到阿母這里,阿母只能帶含笑回來住幾日,等你三舅母過了那股勁兒,阿母立刻送她回去。”司馬老夫人滿面歉意的對大兒子輕聲說道。

  司馬昀沉沉嘆了口氣,說道:“阿母,這事兒您做主就行了,其實兒子還好,只是苦了阿欣,明明是兒子身子出了問題,可外面都在傳是阿欣不能生養(yǎng),她為了兒子的臉面,也不能開口解釋,是兒子對不起她。”

  司馬老夫人神情一黯,沉默半晌方才開口說道:“我們是對不住阿欣,所以阿母才將管家權(quán)半點兒不留的全都交給她,阿昶也答應(yīng)了,將來一定將嫡子過繼給你和阿欣,總不叫她……”

  “阿母,兒子知道,兒子就是覺得對不住阿欣,她原本可以生養(yǎng)自己的親生骨肉,可如今卻只能等著養(yǎng)侄兒,當(dāng)初若是兒子再堅決些,與她和離,她就不用這樣自苦了……”

  “昀郎,你……你胡說什么,縱然不能生養(yǎng),我也決不與你和離,難道你非要我以死明志,才能相信我么?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么,阿昶也算是我照看著長大的,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何必如此自苦!”于氏本想向婆婆稟報安頓崔含笑之事,不想在門外聽到丈夫的話,立刻沖進門來,哭著向丈夫囔了起來,情緒極為激動。

  “阿欣!是阿母對不住你,讓你受委屈了……”司馬老夫人情緒極更加激動,竟然撲過去緊緊抱住兒媳婦,失聲痛哭。

  “阿母,您別這么說,能和昀郎廝守終生,是阿欣的福份,不能生養(yǎng)孩子也沒有關(guān)系?!庇谑隙ǘǖ耐蛘煞?,眼中盡是不悔的深情和無盡的心疼。

  原來當(dāng)年司馬昀新婚之后,與妻子一起去外祖家做客,他的幾個表兄弟一個勁兒的攛掇他去打獵,司馬昀卻不過情面,只得答應(yīng)了。就在那次行獵之中,司馬昀被外祖家的表弟誤傷了下身。

  經(jīng)過大夫的全力救治,總算保住司馬昀行周公之禮的能力,可因為子孫袋傷的太重,大夫無力回天,司馬昀永遠失去了做父親的可能,這便是他成婚十余年,膝下并無一男半女的原因。

  于氏生生被剝奪了做母親的可能,還執(zhí)拗的守著司馬昀,死也不肯和離,這讓司馬老夫人怎能不對她心存歉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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