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兒邊收拾,邊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就這樣過去。因此,她隱隱地覺得心里有點兒難受,但是,她又說不清具體是哪里出了問題:“難道會發(fā)生意外嗎?”“我就這樣出門了嗎,鑰匙帶好了沒。”;“我坐的公交車,會不會出事情??!”;“我會不會在路上滑到?。 ?。
……
這樣胡思亂想,她坐上了車,趕去約會的地方。
自從老家回來以后,確切的說,自從上次陳主任把她送回來以后,他們沒有再見面了。聯(lián)系偶爾有,但是李婉兒并不像以前那樣認真回復(fù),有時候甚至不回復(fù)。
摸不清方向,或許就這樣慢慢變淡也是一種結(jié)果。以這種方式結(jié)束,也是給對方余地。并不像那種說定了的結(jié)局,才會有了斷的決絕。
這次陳主任比李婉兒先到,坐在位置上,招呼李婉兒過去。李婉兒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表情嚴(yán)肅,但真到了那一刻,她還是笑瞇瞇地走過去,坐在陳主任的對面。
“看來最近心情不錯啊,工作順利嗎?”
“還行吧,謝謝您上次幫我,今天我來請您吧。”
“怎么老是謝我啊,你不是已經(jīng)請過了嗎,你忘了?”
李婉兒想起,那天晚飯后,陳主任送自己回宿舍的場景,有點兒不好意思。
陳主任呵呵笑了兩聲,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還是要謝謝您?!?p> “不要您啊,您的。我聽得很別扭。找你來,就像朋友一樣聊聊天,你這樣稱呼,會讓人覺得不自在?!标愔魅卧瓉頊?zhǔn)備說“不親近”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話到嘴邊又變了。
“嗯嗯……”陳主任這樣說,李婉兒無話可說。再客氣就好像就有點兒假了。她微笑著給陳主任倒了杯水,她今天不打算說什么。
誰知道她沉默,陳主任也沉默,兩個人就這樣有點尷尬地坐著。她捧著杯子,抿一口水在嘴里,慢慢咽下,扭頭看看街景。他看著她,她知道他在看她。
他們依舊不說話。
終于,她放下杯子:“陳主任,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聽見她先開口,他有點得意:
“你看你,又來了。不要叫陳主任,我早不是‘主任’了。菜馬上就來了,我們先吃飯。”
但是她開始有點急也有點不開心了,想好的策略,瞬間就土崩瓦解。她甚至有點討厭陳主任。討厭他磨磨唧唧,欲擒故縱的做法。于是,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化。當(dāng)然陳主任也發(fā)覺到了這一點。
他其實在做最后的判斷。
對陳主任而言,第一段婚姻帶給自己的損失已經(jīng)夠大了。所以當(dāng)他再選擇時,就會更加小心謹(jǐn)慎。
陳主任看在眼里,但他并沒有說什么。還是很殷勤地叫李婉兒吃菜吃菜,但是在心里,他對她已經(jīng)有了最終的判斷。
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
好在臨了,陳主任給了李婉兒最后的結(jié)果,他祝福李婉兒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李婉兒當(dāng)然明白陳主任的意思,她意識到,今天的飯局其實是一場“面試”,一場有關(guān)婚姻的“面試”。
那么,在李婉兒的世界里,她意識不到陳主任殫精竭慮的背后其實是一個成熟男人該有的取舍。
他不會勉強她,時間證明一切,他和她本不是一路人。
好在,這世上并不是只有一種生活方式。
活出自己才是最精彩的。
可惜的是,當(dāng)她覺悟時,一切早已塵埃落定。她難免失落,又不經(jīng)感慨“大城市”人的精明。
此時,她,一個外鄉(xiāng)人,顯得和這種“精明”又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李婉兒,慢慢地沿著街道走。天好像就要下雨了,刮了一陣風(fēng),好像又不是。太陽躲在厚厚的云層里,一會兒出現(xiàn),一會兒又躲進去。忽然有幾滴很大雨滴砸下來,馬上就又停了。李婉兒走在路上,她既不躲雨,也不遮陽,只是走著。其實,包里有傘,她就是懶得把傘撐起來。她以自己的方式,一路走來。皮膚被曬成什么樣,雨水澆她怎么樣……
這一切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李婉兒踱回公司,今天是周末。寢室里沒有人,她又丟失了一份感情,不管這份感情是不是她想要的。丟了總是讓人覺得不爽。她躺在沙發(fā)上,覺得世間總是無聊。桌子上有份報紙《上海壹周》,一份電影的廣告《加勒比海盜》吸引了她的注意,于是她決定去看一場電影。
不去電影院還好,到了電影院,周圍都是情侶,即使不是情侶也有同伴。李婉兒又有點寂寞,她分別給許杰和張辛遙發(fā)了消息:
“在干嘛呢,你要在上海就可以請我看電影了?”
“在干嘛呢,快來國泰,陪我看電影。”
消息發(fā)出去,李婉兒仍舊在手機通訊錄里找人繼續(xù)騷擾。一連發(fā)出去4-5條消息。終于,手機提示音開始響:
“這么摳,我來了,應(yīng)該你請我才對。你今天在看電影嗎?”
“我來不了,我在‘約會’呢?!?p> ……
就這樣有聊天意向的,李婉兒繼續(xù)聊,沒有意向的,她就不必回復(fù)了。兩三個來回之后,許杰被留了下來。
“謝謝你一直陪我呀。電影要開了,我去看電影了。期待你早點到上海吧?!?p> “好的,不要客氣,你去看電影吧?!?p> 許杰發(fā)完消息后,他靠在椅子上嘆了口氣。最近的事情讓他心情很煩悶。特別是丈母娘給他打的那通電話。老人家雖然態(tài)度很好,但還是能感覺到被質(zhì)問的尷尬。幾句話結(jié)束,許杰也基本不想說話了,畢竟是小家庭小兩口的事情,其他人介入進來,只會讓問題變得越來越復(fù)雜。妻子怎么就不明白這樣的道理呢。
知道小崔不開心,許杰也不需要和她聯(lián)系,有些問題冷一冷還會好處理一點。除此以外,是不是要離開南京去上海,許杰也還在衡量,還有李婉兒,毫無疑問,在感情的天平上,許杰要如何衡量呢。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老板發(fā)來消息。
“許工,昨天提到的產(chǎn)品,甲方還是希望咱們能夠完善一下,你現(xiàn)在完成的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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