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嘉志和淳國公的關(guān)系并不是很好,只要一提到淳國公,蘇嘉志就冷著一張臉。二人的關(guān)系,不像是父子,倒像是仇人。
蘇嘉志走到淳國公書房門口,推開厚重的門簾,作揖說道:“老爺,找我何事?”
淳國公正在逗鳥,轉(zhuǎn)身過來,“你坐吧?!薄笆??!?p> 蘇嘉志就近坐在身后的的圈椅上,淳國公坐在一旁,丫鬟端了茶來。
淳國公問道:“最近太忙了,好久沒有檢查你的書了,可有懈怠啊?”
蘇嘉志答道:“回老爺?shù)脑挘瑑航斩荚诳磿?,并沒有懈怠?!?p> 淳國公點(diǎn)點(diǎn)頭,摸摸黑白相間的胡須說道:“嗯,那便好。我聽說你今日進(jìn)宮去給皇上陪讀了?”“回父親的話,正是?!?p> “能給皇上陪讀是我們家的榮耀,你要好好伺候皇上······。”
蘇嘉志只是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一直說著:“是是。”
淳國公看到蘇嘉志敷衍,突然停下說道:“我這有一事要和你商量?!?p> 蘇嘉志作揖問道:“不知是何事?”
淳國公理了理胡須,“皇上雖有皇后,又有幾位嬪妃,但是至今沒有皇嗣。太后,準(zhǔn)備在官家女子中挑選一批德才兼?zhèn)涞?,為皇上充?shí)后宮。小妹也該到了婚嫁的年齡了,我打算送她進(jìn)宮,你覺得怎么樣???”
蘇嘉志聽到要送小妹進(jìn)宮,一下急紅了眼,說道:“老爺,小妹只有十歲??!你難道要為了你的仕途,送自己的親生女兒入火坑嗎?”
斜陽照在淳國公的臉上,淳國公腫脹的下眼瞼,下垂的上眼皮,烏黑的嘴唇,面無表情的說道:“大膽!頂撞父親!蘇家的孩兒,就要為蘇家的榮耀而活!小妹是這樣,你將來也是這樣!”
蘇嘉志憤然起身說道:“蘇家的榮耀?父親,收手吧!你這樣做是自掘墳?zāi)?!現(xiàn)在的皇上雖然年輕,但是他絕不是昏君。父親已經(jīng)是萬人之上了,何必呢?”
淳國公端起茶杯,“你妹妹過段時(shí)間便會(huì)進(jìn)宮,你回去好好溫書,不要貪玩。”
蘇嘉志見狀,知道自己不可能說服淳國公,也懶得和他多費(fèi)口舌。于是說道:“是,兒告退。”
怒氣沖沖的掀起門簾,回到曲商院。
脫了斗篷,取了冠,看到包糕點(diǎn)的油紙還在桌子上,桌子上仍是一團(tuán)亂。
心中不由的生了火,一拍桌子吼道:“柳榆呢!進(jìn)來!”
柳榆心里一顫,躡手躡腳的走進(jìn)去,“爺?!?p> 蘇嘉志沖著柳榆吼道:“我讓你收拾了,你還把這些放在這里干什么!給你臉了是不是?還不快收拾了!”
柳榆看到他一副吃了槍藥的模樣,便知一定是在老爺那里沒有討到好,正拿自己撒氣。再想想,也不想和他吵了,他也是可憐。
于是上前去收拾桌子,這時(shí)蓮子端著熱茶進(jìn)來。
蓮子見蘇嘉志惱了柳榆,于是說道:“柳榆,不是我說你,這平時(shí)你就仗著爺寵你,不做事,現(xiàn)在連爺吩咐的事情都不做了,你膽子也忒大了,怕是上次小姐的事情忘了?!?p> 柳榆任憑蓮子如何編排自己,都不做聲。
蘇嘉志本就煩躁,這女人嘰嘰歪歪的小事更是煩躁,這一來二去自然是失了耐心。
一腳踹開蓮子,掀了桌子,吼道:“都給我滾出去!滾!”
桌子上的熱茶灑在柳榆的手背上,柳榆急忙躲開,還是眼見著皮膚紅腫起來??v使灼燒的痛感難忍,也只能捂著手背退出來,不敢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