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展義瞬間閉嘴,乖巧的很。
方涯薄這才收回目光,冷哼一聲,直視前方,不再開口。只是心頭又開始念起他的妻子來了。
人永遠是這種,一旦分別便開始思念,而思念又從來不分距離。
他忍不住想她,他知道此時的蘭燼也跟他一樣,思念著自己,他們總是眷念著對方。
“莫小姐咱們回去吧。”推著莫蘭燼急忙趕下來的婧醫(yī)生,見方涯薄所乘坐的車子離開后,才俯身問道。
“回去吧,辛苦你了婧醫(yī)生?!蹦m燼收回目光,仰起頭對婧田微微一笑。
“莫小姐客氣了,你身體虛弱不要著涼才是真的。不然的話他又該擔憂了?!辨禾锏皖^看著莫蘭燼,目光停留在莫蘭燼的小腿上,臉上的憂慮毫不遮掩。
“擔憂?他能怎么擔憂?縱然再擔憂,也無法陪在自己身邊不是嗎?”莫蘭燼淡然一笑,“我知道你崇拜他,因為他是一名軍人。”
“可對于我們而言,最想要的只不過是親人的陪伴而已?!?p> “他們也選擇了陪伴,只不過他們選擇的是‘大家’。”
“而我們,到底又算什么呢?”
軍人不正是如此么,若是真的要在‘大家’和‘小家’中抉擇,軍人首選的一定是‘大家’,他們永遠都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打個比方,如果有人質(zhì),那個人質(zhì)對國家很重要。如果她也被抓了,她非??隙ㄑ谋x擇人質(zhì),這就是軍人最殘酷的地方。
就算是再不想,也不得不迫于現(xiàn)實,被逼放棄親人的生命。
“莫小姐,您是不是多慮了。”婧田有些猶豫,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她總覺得莫蘭燼太過于憂郁,給她的感覺很不好。
如果是軍人的家屬,應該早就明白這一點了。畢竟跟軍人結婚,應該早就有這種思想準備。
可這偏偏最奇怪的就是這一點,明明她的說法沒錯,也有這種意識,可是她總覺得莫蘭燼情緒不對勁,莫蘭燼給她的感覺有些消沉。
“是我多慮了,麻煩送我回去吧?!蹦m燼沒有解釋,只是淡然一笑。
婧田點頭,也不再多說,推著莫蘭燼所乘坐的輪椅,直接走進電梯,抵達樓層后重新將莫蘭燼推回病房里。將莫蘭燼抱上病床后,這才拿起放在柜子上的醫(yī)藥箱。
“下次你有事情你按呼救鈴就是,如果不是我聽到你病房里發(fā)出巨大聲音,匆忙跑過來看一看,你不得流血流死?”婧田沒好氣的解開纏著莫蘭燼小腿的紗布。
紗布上早就被鮮血染紅,就連褲子上都被染上了殷紅。
“又讓你費心了?!蹦m燼抱歉一笑。
婧田本想責怪莫蘭燼,多說幾句,卻發(fā)現(xiàn)莫蘭燼的小臉蒼白的厲害。不由得心疼起來,“你啊,為了見方涯薄最后一面,小腿被倒鉤劃了這么長的口子。若是被方涯薄知道了,又該心疼了。”
“只是一些小傷口,無所謂的?!蹦m燼淺淺一笑,并沒有覺得這個傷口會造成怎樣的傷害,她都習以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