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風在進門之前,腿肚子有點哆嗦,他深吸了一口氣,默念道:“我是為了大唐,為了大唐百姓,是正義的?!蹦憵忸D時就足了起來。
……
沒有人知道李世民和李淳風談了什么,據(jù)說李淳風出來的時候,面無表情,但是好好的,沒少一根汗毛。
李世民出來的時候,也面無表情,似乎精神煥發(fā)。
接著,長安城流言四起。
“聽說了吧,李真人推算出了大唐國運,還算出了陛下的壽數(shù)?!?p> “太厲害了,怎么算的,大唐國運如何?”
“不知道,據(jù)說陛下看起來很高興?!?p> “真的嗎,太好了。”
“李真人太神了。”
“聽說了嗎?波斯國的事情李真人都能夠算出來呢。”
“是啊,不管是什么人,人家李真人都能夠算出來的。”
接下來,在早朝上,李世民獎勵了李淳風一座二進的宅院,理由是他預測天氣準確,避免了黃河上游的水災。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肯定不是這個原因。
反正,李真人的名頭越來越響亮了。
現(xiàn)在,人們看到的李淳風,走路開始背著手,邁著八字步,威風啊。
祿東贊住進了魏王府,李泰對他很優(yōu)待,給了他一個獨立的小院子,他就和自己從吐蕃帶來的四個傭人住在里面。
李泰給他安排了一些唐朝的侍女,被他婉謝了。
祿東贊沒有完成松贊干布交給的使命,被迫留在了長安。沒有人看管他,他卻不能離開長安。
他留在長安,是當著不少的國家使臣的面,自己承諾的。古人重承諾,他要是食言,打臉的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是整個吐蕃人。
唐朝要出兵吐谷渾的消息,祿東贊已經聽說了,他馬上派人給松贊干布去報信,為了避免被唐朝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秘密,他讓報信的人只帶口信。
就在祿東贊的仆人離開長安以后不久,馬宣良報告了李世民,李世民只是笑笑,說道:“由他去吧。”
……
西北的九月,已經開始感到秋風的涼意。
在蘭州東南的洮河邊上,一隊車馬停留在路邊。馬車里,哈米德躺在胡姬的大腿上,正在享受美食,聽到外面有人說道:“主人,齊王爺?shù)娜笋R來了?!?p> 哈米德下了馬車,遠遠地看到一隊人馬朝這里駛來。
“老李?!?p> “老哈。”
李佑和哈米德見面,親熱地相互擁抱了一下。
哈米德說道:“來,老李,我車上已經給你備好了美食,就等著你享用了。”
“好啊,我正好餓了。”李佑笑道。
上了哈米德寬大的馬車,兩人分別躺在一個胡姬的大腿上,享受這著美女的按摩,喝著小酒閑聊。
李佑說道:“老哈,給你這個?!彼麖膽牙锾统隽艘粔K銅牌,遞給了哈米德。
哈米德接過來看到,銅牌上寫著“通用鹽卡”四個字。
李佑說道:“這個鹽卡是特制的,全大唐就此一塊。你拿著這個鹽卡,吐谷渾的鹽隨便買,不限時間,不限量。整個絲綢之路上,大唐境外的鹽全部由你經銷。資金不寬裕的時候,可以賒賬?!?p> 哈米德對大唐和李佑本人的貢獻,應該得到這個待遇。
哈米德暗暗心驚,他知道,就憑著這個,他就可以富可敵國了。他笑道:“那我就收下了?!闭f完,他將鹽卡揣進了懷里。
李佑說道:“老哈,咱們恐怕得趕緊趕路了,近來情況復雜,多事之秋啊?!?p> 哈米德笑道:“好說,吃飽了就趕路吧?!?p> 或許是李佑點背,今年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早朝,太極殿。
“陛下,淮河上游接連暴雨,壽州、光州和潁州等地24個縣遭遇水災?!被茨系烙^察使奏道。
“陛下,安南道交州土人暴亂,殺死交州刺史,暴亂目前已經波及到了峰州,正在向邑州蔓延。”安南道觀察使送來了奏章。
大臣議論紛紛。
誰知道,這些只是開胃菜,真正的威脅來自漠北草原。
“陛下,草原部族薛延陀部首領夷男統(tǒng)一了漠北草原,擁有精兵20萬,有聯(lián)合鐵勒部和契苾部南下的意圖。
目前,云州、勝州等地已經出現(xiàn)了小股草原游騎,越境進入我大唐打谷草(搶劫)?!?p> 兵部尚書房玄齡說道。
薛延陀汗國牙帳位于鄂爾渾河南郁督軍山﹐擁兵20萬。汗國疆域東起大興安嶺﹐西抵阿爾泰山﹐南界河套﹐北至色楞格河﹐境內包括回紇﹑仆固﹑同羅﹑拔野古﹑阿跌﹑霫諸部。
夷男是個白眼狼,唐朝多次給與其援助,貞觀三年,李世民冊拜夷男為珍珠毗伽可汗,并將新興公主(李淵的女兒)賜婚給了夷男,夷男建立了薛延陀汗國。
貞觀四年,趁著唐朝擊敗東突厥竭利,夷男吞并了部分竭利的部眾和領地,擁兵30萬,其中精兵20萬。
這些年來,夷男一直向唐朝納貢稱臣,但是態(tài)度越來越傲慢了。
眾人又是一陣議論。
房玄齡說道:“陛下,夷男已經親自前往長安,名為送新興公主省親,實則來探查我大唐虛實?!?p> “哈哈?!甭犝f一下子來了這么多麻煩,李世民氣得樂了。他就不是個怕事的人。他說道:“好,來吧,看看朕如何對付他們?!?p> 李世民的信心感染了大臣們,眾人一齊表示支持李世民的決策。
李世民當即任命南寧總督褒國公段志玄為安南道行軍大總管,平定交州叛亂。
房玄齡負責治理水患。
至于夷男,等他來了再說吧。
幾天后,李承乾的大軍也出發(fā)了。
……
絳州龍門縣修村。
修村是個大村,幾百戶人家,村東的一戶大院門口,傳來了一陣斥責聲,大門的臺階上,站著一個身穿綢緞衣服的中年員外(官員為員,員外是對有名望或者富裕的人的尊稱),臺階下,站著一位衣衫破舊,高大英俊的青年。
那個員外冷冷地說道:“薛仁貴,你不要拿我女兒來說事兒,她愛死愛活我早就不在乎了。你給我滾得遠遠的,老夫懶得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