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漁第一反映是鬼附身,自己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附體這男子了。
可是老人的表情卻有些過分的激動了。
一個死了幾年的老鬼,怎么會沒玩過鬼附身這么常規(guī)的操作?
“大爺,我這是怎么了?”
面對李漁的詢問,老人并沒有立即回復,反而是繞著李漁打量了好幾圈,
“呵呵,沒想到你挺有天分的,附體都可以無師自通,不錯?!?p> 李漁尷尬的笑著撓了撓頭,其實他也是誤打誤撞,讓他再來一次的話,他也不敢保證。
老人笑著伸出手,幫李漁整理了下衣服,然后搓著手有些扭捏的開口:
“你出來,讓我也試試?”
“這個……
怎么出來?”李漁有些不知所措,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離開。
老人一把拉住李漁的手,試著拽了一把,“我?guī)湍銖睦锩孀С鰜怼!?p> 然后力道開始加大,越來越大,甚至開始拖著李漁移動。
李漁也開始著急,附體在這人身上玩一玩或許沒問題,可如果長時間在里面待著不出來,肯定會有什么不好的結(jié)果,
這畢竟不是原裝的身體,自己在里面就像是臨時借用,總不能等尸體腐爛?
萬一腐爛后,還依附在骨骼上呢?
老人還在急迫的拉拽著,好像比李漁還要著急,力道開始變的很恐怖。
“大爺,要不稍微等等,或者回學校問問那個大老爺?”李漁看著老人的狀態(tài)開始變的很不穩(wěn)定,身體的四周開始涌現(xiàn)絲絲黑氣。
“不,不能回去,我可以幫你出來的?!?p> 李漁用力甩開那如同鉗子一般的手,然后邁步就往學校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老人愣了一下,然后身上的黑氣猛然增長了幾分,快跑了幾步,將李漁撲倒在地。
“快出來,
你快出來,
讓我進去試試?!?p> 老人有些瘋狂的吶喊著,然后雙手掐住李漁的脖子,“讓我?guī)湍愠鰜怼!?p> 李漁察覺到老人確實不對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隱隱有成煞的征兆。
脖子上傳來恐怖的力道,讓李漁心驚。
鬼是不需要呼吸的,可是不代表被掐住脖子不會死去。
李漁開始掙扎,一只手掰扯老人的手,另外一只也同樣掐住老人的脖子。
然后輕輕一推,老人的雙手就離開了自己,并且被輕輕舉了起來。
李漁站起身,老人還在不停的掙扎,可是他的手臂很短,只能撕扯到李漁的肩膀。
雙眼已經(jīng)變成了紅色,周身的黑氣不斷聚散,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的低吼。
“快讓我進去!”
李漁臉上變的很平靜,手中微微用力。
老人的額頭上浮現(xiàn)了幾個小字。
‘王豐收——貪。’
嘭!
爆裂一聲,隨風飄散了。
李漁轉(zhuǎn)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沒有任何外傷,但是卻傳來陣陣疼痛,這或許就是剛才老人留下的傷痕吧。
盯著老人爆裂的方向,李漁開始思考。
是什么東西,讓一個隨時提醒別的鬼要克制憤怒的老鬼失去理智?
臨死前都想要依附這個身體一次,還不允許自己回到學校去詢問其他鬼魂。
其實答案一開始就存在了,只是李漁沒有察覺到,這或許跟他的鬼閱歷有關(guān)。
一個瀕死的男子,被老人吸走了一口半陽氣,然后李漁再吸,卻突然進入男子的身體。
很耳熟的橋段。
然后通過老人的表現(xiàn),答案呼之欲出,自己這不是鬼附身,而是,
復活。
雖然有些扯,可是就這么真實的發(fā)生了。
溫熱的體溫,搏動的心臟,都是證明。
在面對復活這個誘惑,老人,也就是王豐收也難以控制自己的欲望。
李漁看了看四周,然后邁步狂奔離開,往柳泉區(qū)城里跑去。
依據(jù)男子的狀態(tài),這里肯定不能久待。
跑了半個小時,李漁停了下來,
不是目的地到了,而是,
跑不動了。
呼~
呼~
感覺肺腔好像要炸裂一般。
頹然的坐在柳泉區(qū)東外環(huán)的路牙石上,然后摸索衣服的口袋,取出一包煙。
抽著煙,稍微平復了下呼吸,李漁開始檢查身上的物品。
一部手機,錢包,一串鑰匙,還有一個破舊的小本本。
錢包里面有幾百現(xiàn)金,然后是銀行卡,身份證。
孫乾,柳泉區(qū),龍泉鎮(zhèn)人。
李漁知道這個地方,是柳泉區(qū)下面的鄉(xiāng)鎮(zhèn),在柳泉區(qū)東南方向,可是他怎么出現(xiàn)在剛才那個地方的?。
手機電量是滿的,指紋解鎖后翻看著聯(lián)系人信息,一共不到十個人,最重要的里面有個人的備注是房東。
李漁推測可能是在柳泉區(qū)工作,為了方便才租的房子,就是不知道這人有沒有男女朋友,如果是單身,那里就是個不錯的安身之地。
QQ列表里面沒有備注任何親昵的聯(lián)系人,也沒有跟哪個聊的火熱。
微信里有四個分組,以城字開頭,后面依次為東西南北。
點開城東分組,里面有三個聯(lián)系人,人物備注是以數(shù)字和字母來標注的。
比如2A,
16B。
李漁目光停留在剩下那人的頭像上,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這個人隱藏著非常巨大的秘密,
比如她的備注為什么是34D?
可是點開聊天記錄后,李漁有些疑惑,難不成這兩個人是什么地下組織?
為何聊天記錄如此晦澀難懂?純潔如水的他,竟然一個字的意義都沒弄明白!
孫乾:昆?
34D:簾。
孫乾:哦
34D:否。
再看看其他人的,都是類似的情況,李漁憤怒的退出微信。
看來有時間要找這些人探討下,到底說的是什么意思,萬一是某些恐怖組織,自己也能為構(gòu)建和諧社會,貢獻一份力量。
恩,就是這樣,義正言辭!
但是目前有個很嚴重的問題,孫乾租的房子在什么地方?
李漁視線停留在路邊的超市,沉吟沉吟,便走了進去。
幾分鐘后,滿身酒氣的將手里的瓶子丟掉,用手捏著鼻子撥通了電話。
“喂,小乾乾,”慵懶的女聲從電話里傳來,“大晚上的,干什么呀?”
“您好,我是出租車司機,車上的乘客喝醉了叫不醒,我看到他手機里有你的聯(lián)系方式,你能不能跟我說他租的房子在哪,我給他送過去。”李漁故意讓聲音顯的低沉一些。
“備注的什么名字?”女人帶著一絲雀躍。
李漁猶豫了一下,“美女房東?”
“我就知道!討厭~,
租房在松嶺路上的東礦小區(qū),你們在什么位置?”
李漁抬頭看了看對面的路標,稍微頓了一下,“在你小區(qū)門口!”
掛了電話,李漁找了個稍微干凈的地面,躺下裝醉。
十分鐘左右,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從遠處靠近。
李漁瞇著眼只能看清下半身,腿很細,很長,而且還是,
萬惡的黑絲!
女人在李漁身邊站定,然后蹲下身子拍了拍李漁的臉,“啊喂,醒醒呀?!?p> 李漁裝模作樣的囈語幾聲,睜開眼看了下,然后轉(zhuǎn)身繼續(xù)躺著,心中則驚訝萬分。
天啦嚕,竟然是小豬佩琪!
女人伸手拽了李漁一下,沒有將他拉起來,好像在為難該怎么將李漁送回去。
李漁也在為難,該怎么裝作爛醉如泥還能有些許行動的能力?
深更半夜的讓一個這么瘦弱的女子,如何能將自己送回房子?
突然,李漁感覺到手上的力道增大了很多,緊接著身體一輕。
女人扛起自己,邁著歡快的小碎步步入小區(qū)。
李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