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一行卻是走了不知多少個時辰,按照他的推算也應該是走了數(shù)日,光是途中休息就已經(jīng)輾轉(zhuǎn)了十數(shù)次,但依舊是未能尋到那處神奇之地,莫不是自己走岔了?但此處終年黑暗,且各種位置均是不時隨著地殼變動,真要說能一時半會找到,恐怕自己也是不信!
“清覺,要不要休息下?”那猢猻兩肩扛著一個粗大的熟鐵棒,走在清覺身前,見那清覺搖搖欲墜,開口詢問道,在此陰寒之地,待的久了,那女子身體虛弱的癥狀體現(xiàn)的更是淋淋盡致。
清覺緩緩搖頭道“不用了,我只是奇怪,明明遠處看去像是平地一般,但為何我感覺我們一直是在上山一般……”
玄奘從前方緩緩走了過來,叮囑讓眾人就地休息,看著清覺淡淡道“阿彌陀佛,鬼島不同尋常,這里地殼隨時隨地都在變換著,清覺,稍微再忍耐些……”
那猢猻將熟鐵棒放在地上,讓眾人做在上面,玄奘緊皺著眉頭,手指不斷掐算著什么自語道“若沒算錯的話,今兒應該是七月十四,七月十五鬼過節(jié),我等需抓緊時間了……”
猢猻聞之來了興趣,嬉笑道“師尊,鬼過節(jié)與我等尋找地方有什么聯(lián)系嗎?”
玄奘笑道“傳言鬼島是通往冥界的地獄之門,每逢七月初一門開,鬼王外出尋找吃食,等到那七月十五,鬼王吃飽歸來,不會再胡亂攻擊生靈……”
猢猻詫異道“還有這等離奇之事?”
那玄奘笑道“阿彌陀佛,說了只是傳言,當不得真,但我等最好還是小心謹慎為上,好了,我等這就上路吧,盡快在七月十五之前趕至那里……”
說完從懷中取出一顆微微散發(fā)青光的菩提子遞給清覺,說道“清覺,你帶上此物吧,應該會讓你好受一些!”
清覺謝過將那菩提子小心翼翼的放入懷中,果然感覺好受不少,打起精神跟在玄奘身后,漸漸朝著前方漆黑走去……
又是這般走了數(shù)個時辰,那最前頭的玄奘突然間駐足伸手低呼道“且慢……”隨之耳朵微微動了動,抬眼看向某一處的濃密林間。
猢猻揮舞著熟鐵棒飛躍至樹梢,朝著聲音方向瞧了瞧說道“師尊,似有打斗聲,但離得太遠,看不真切!”
玄奘微微皺眉低語道“阿彌陀佛,不知是不是那南斗施主還是三……不對,猢猻,下來我等速速趕路”
那猢猻疑惑的飛了下來,一邊疾馳,一邊問道“師尊,可是出了什么變故……”
那玄奘凝重道“阿彌陀佛,為師不知,唯恐是那邊之人遇到了回歸的鬼王……”行徑間眾人發(fā)現(xiàn)周遭的霧氣卻是變得稀薄了很多,陰寒之感漸漸退去,反而生出一股子燥熱,仿佛胸中要燃燒了一般……
那玄奘終是露出了一絲輕笑,說道“應該是這里了,快了,快了”說完高呼一聲“阿彌陀佛……”接著全身卻是猛然間散發(fā)出一陣巨大的青色光暈,將眾人籠罩在里面,“諸位,加快速度吧,心中已生獄火,說明離之不遠,貧僧此佛光維持不了多久”
說完腳步卻是加快了不止一倍,那猢猻緩緩斷在最后,眾人如飛般的急速朝著前方疾馳……
路過一片極高并且極陡的斜坡,那斜坡之后則是一個巨大的四面環(huán)行的巨谷,巨谷正中卻是一個足有百丈的龐大黑色巨殿,如同洪荒猛獸般看著貿(mào)然闖入之人,玄奘一行雖說離的較遠,亦是能感受到那巨殿彌漫的一股令人心寒的可怕氣息。除此之外,那巨殿外圍卻又是離奇的圍著一群火焰,那火焰肉眼可見黑色黃色交織,隱隱散發(fā)高溫,但卻又讓人感覺不到光亮般存在,火焰中間卻是分有一條渾濁的水流,那水流的中間隱隱有一拱橋,而那盡頭正是通往巨殿的廣場!
清覺眾人咽了咽口水,失措道“師,師尊,這,這是……”
玄奘皺著眉頭輕語道“阿彌陀佛,道家批示此乃地獄火,那巨殿正是冥界入口,此河名黃泉,那座橋稱為奈何橋,傳說如此!”
“道家?”猢猻自語道又重新將那熟鐵棒扛于肩上,細細打量著那遠處的巨殿,只見那巨殿鬼魅陰森,曼珠沙華層層疊疊,沁處罌粟似得血淚,黑色巨殿正前方有一巨大廣場與那黃泉相接,廣場之上,四方高達百丈的黑色石柱,擎天而立,石柱之上布滿無數(shù)詭異的符文,隱隱帶有流動光彩,死寂和詭異,籠罩在眾人心頭,這里,處處陰森,隱隱聞到了些許死亡的味道!
這般寂靜持續(xù)了一段時間,只見那玄奘緊閉的雙眼突然猛的睜開,大喝道“小心……”只見那危險卻不是來自那巨殿,而是突然間一片黑色的雨滴從天而降,雨滴蘊含巨大的能量,降落到地面之上卻是沉悶的發(fā)出轟轟響聲,那里早已經(jīng)被掀起無數(shù)黑色砂礫。緊接著那高空卻是傳來幾聲輕喝,玄奘一行急速跳躍至遠處險險避開后瞪眼瞧去,只見那里幾道人影卻是打的難解難分……
猢猻輕語道“那是……之前那個南斗和玉女嗎?”
那空中紙翅飛行的正是那玉女,只見那玉女手中幾張符篆扔出,等即將碰到那黑色人影的時候就突然間發(fā)生劇烈的爆炸,未等那爆炸散開,煙消火焰中一道身影急急躥出,那人手中持著一個巨大的鐮刀兵器,背上猶自背著一個巨大的蒲扇……
安培晴明大笑道“哈哈哈哈,暗部曉組織的玉女就這點能耐嗎,除了遠距離的爆炸,還有何種招數(shù),盡管使出來吧……”話音未落,那正下方卻是忽而傳來一陣劇烈的音爆生,正是那揮舞著狼牙棒,沖過來的南斗“我等作戰(zhàn),可沒那單打獨斗的規(guī)矩……”未等狼牙棒砸到安培晴明的身上,那空中盡然又是另外一聲怒喝“居合斬……”狼牙棒與那太刀劇烈撞擊在一起,生起些許火花,未等火花消散,三船輕喝一聲“一閃……”只見一道閃電般的刀芒劃過,盡是世上少見的拔劍術(shù),那刀芒速度極快,眨眼間便閃現(xiàn)到南斗身側(cè),南斗心中一怒“哼,這蘇我蝦夷家的狗,月前原來是在扮豬吃老虎……”,在這緊要關(guān)頭,南斗卻是強行腰部折疊,險之又險的避過那刀芒?!肮窎|西,哼……”那南斗口中突然大大的鼓了起來,憑空一喝“水彈術(shù)……”只見那南斗之嘴猶如激光槍一樣,急速的射出高速水爆,那三船太刀急速揮舞,形成一幕水墻,將之擋住,正新力未起,舊力未消之際,那空中的玉女看準時機,一個黑色的藥丸迅速的砸了過來,三船早已經(jīng)見識過那藥丸的威力,早已冷汗直流,這玩意兒要是砸自己身上,那自己豈不是被炸的體無完膚。眼見那藥丸在瞳孔中無限放大,一道身影忽而出現(xiàn),擋在自己身前,卻是那安培晴明,那安培晴明迅速掏出自己后背的芭蕉扇籠罩著二人,那黑色的藥丸碰到芭蕉扇上,盡是急速的反彈開,卻是意外的掉進了那黑黃火海中。
“轟……”的一聲巨響,仿佛連鎖反應,火海種此時居然緩緩形成一條巨大火蛇,那火蛇三丈人高,有頭有眼,甚通人性般不斷游走,吸收著爆炸所產(chǎn)生的的高溫熱量,等吸食的差不多這才瞪著眼睛,盯著戰(zhàn)斗的南斗幾人,發(fā)出一聲怒吼,緊接著,帶著高溫飛馳而來……
南斗冒著冷汗暗罵道“真他媽倒霉,這個畜生可是……”只得大喝道“玉女,速退……”
玄奘眼見戰(zhàn)斗已然波及到要事,迅速雙手合十,微微低語著什么,只見玄奘身上緩緩形成一個高約莫三丈高的佛陀法相,法隆寺眾多僧眾見此法相,均是大喜過望,“阿彌陀佛,圣僧顯威……”。那法相似是有靈,嘴中傳出“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那六字真言迎風見長,盡是在半空中漸漸變得巨大且閃著金光。其中“唵”字朝著那火蛇飛去,將之死死困住在大字中央不得動彈,而“嘛”,“呢”,“叭”,“咪”四字卻是分別找上南斗玉女、三船和安培晴明四人,將之遠遠隔開?!皡恕弊謩t是化為一片金光,將清覺眾人籠罩在內(nèi)以防受到傷害……
南斗四人早已發(fā)覺玄奘等人在此,但當時戰(zhàn)斗正酣,并未與之理睬,等玄奘使出秘法將眾人圍困住,這才一個個凝重的看向那玄奘,均是心中微寒。此人,不簡單……
正待此時,那巨殿之門卻是忽然間,吱吱呀呀的緩緩打開,仿佛那門似乎是無限沉重一般,巨殿內(nèi)傳來一個空蕩的聲音“玄奘,多年不見,功力越發(fā)深厚了……”
玄奘微微輕笑,朗聲道“阿彌陀佛,鬼王過慮了,貧僧謝過鬼王開門!”不管是那玉女一行還是那清覺等人亦是長大嘴巴,顯然震驚的不能自已的看著玄奘,心中均是詫異道:玄奘法師與那冥界鬼王有舊?
那巨殿內(nèi)的聲音沉寂了片刻后,盡是繼續(xù)開口道“爾等進來一敘吧,本王很久很久沒見過活人了……”
那聲音甚是滄桑陰冷,眾人聞之均是冷顫連連!
未等玄奘答話,那聲音突然疑惑繼續(xù)道“咦,居然還有幾人藏匿于此,有趣有趣,也好,爾等也一并進來吧……”
玄奘聞之大驚,趕忙看向那身后樹林深處,忽然間,只見那里飛出一陣烏鴉,玄奘凝重的看向那群烏鴉,原來是幻術(shù)……
未等那烏鴉飛至眾人面前便是化為一個人影,那人影甚是高冷,剛化為人形就左袖輕甩,一把苦無扔向那安培晴明,安培晴明沒能預料到此等場合,這朱雀盡是敢出手,一時間卻是抵擋的慢了半拍,那右臂衣服上劃出一個口子,怒道“朱雀……”那朱雀冷冷看了一眼,輕語道“敢對我曉下手,這次算是給你個下馬威,若有下次就得取你性命了……”
玄奘早已回過頭來,一直都觀望著那高空之上,那里的空間似乎隱隱有折疊之感,終究是緩緩開口道“阿彌陀佛,高空的朋友還請現(xiàn)身一見吧?”
那曉組織中的三人詫異的看了看那玄奘,而那安培晴明與三船對視一眼,均是眼神中感到棘手,安培晴明暗道“糟了,連他也來了嗎……”
三船則是另外的想法,眼見眾多好手齊聚,這方只靠自己與那安培晴明明顯不敵,只得抱著幻想暗暗想著“主公的后手到底是什么,應該不是那安培晴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