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瞿白寧呼了口氣,“杜醫(yī)生,帶我過去吧…我怕我媽媽害怕!”
怕嚇著她!
杜文杰點了點頭,帶著燦爛的笑容走近,走到了面前,可人還是呆呆的,沒有靈魂的呆滯!
杜醫(yī)生試著開口說了幾句話都沒有回應(yīng),瞿白寧看著,咬了咬唇,試探性的坐到了旁邊…
忽然的…她媽媽有反應(yīng)了,猛然的轉(zhuǎn)過頭看了過來,瞿白寧心頭一凜,以為她又要失控,可不想她呆呆的看了一眼后又恢復(fù)了原來的姿勢…
瞿白寧握著的拳松開了,口罩底下的嘴角忍不住勾起——沒有失控…她終于能好好的坐在媽媽身邊。
杜文杰看著這場景,微微松了口氣,準備默默的退到了一邊??伤麆傋叩讲贿h的花壇,后面就傳來了尖利的叫聲!
心頭一驚,趕緊跑了回去…
瞿白寧不知道她媽媽為什么突然失控,更不知道她哪里來這么大的力氣一手拽著她脖子上的項鏈一手拽著她的頭發(fā)撕扯著…
怕傷到媽媽,瞿白寧只能咬著牙忍著…
嗒的一聲,她脖子上的項鏈被扯掉,然后她被狠狠的推到了一邊,瞿白寧沒站穩(wěn),后腦勺磕到了后面的鐵桿上,口罩也在撕扯下掉了一邊。
瞿白寧抽了口冷氣,腦袋被撞得發(fā)暈,咬著牙讓自己清醒,可還沒回神站起,她媽媽又沖了過來,伸手直直掐上她的脖子…
“去死!哈哈…去死吧!”
“掐死你掐死你!你個禍害!”
癲狂又尖利話鉆進瞿白寧的耳朵里,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在不停的收緊…
強烈的窒息感襲來,可看著眼前瘋狂的媽媽,瞿白寧終究是沒有把她踹開!
場面極度混亂,杜文杰看到這種狀況更是覺得驚心,吼道,“快去…把她拉開!”
護理人員懵了懵,趕緊上前使勁兒,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從瞿白寧脖子上掰下來然后拉出一段距離!
沒了束縛,猛然沖入空氣讓瞿白寧劇烈的咳了起來,可她媽媽還是那樣的癲狂,就算有護理人員拉著,也嘶吼著要往瞿白寧身上沖。
瞿白寧緩回了氣,趕緊拿起掉在一邊的口罩戴上,可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沒什么用,她媽媽的癲狂程度沒有一點兒收斂…
這樣下去,不管是對誰都不好,杜醫(yī)生咬了咬牙,叫護理人員摁住,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
世界似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瞿白寧的媽媽軟軟的靠了下去,護理人員趕緊給她扶到輪椅上。
杜文杰叫她們先把人推回去,然后走向了癱坐在地上的瞿白寧,“你沒事兒吧?”
“沒事!”,瞿白寧吸了口氣,“杜醫(yī)生你趕緊去看看我媽媽!”
這世上真的沒有后悔藥,如果真的有,瞿白寧今天就不會這么急著見媽媽,這樣也許就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失控…
杜文杰抿唇看著這個姑娘,脖子上掐痕明顯,還有一條因項鏈被粗暴扯下之后留下的血痕,左臉還有額頭上也有擦傷…晶瑩的小血珠子冒出來,然后聚成一片。
算是很狼狽了!
暗暗嘆了口氣,拿出手帕遞了過去,說道,“你去我辦公室那邊,見她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你媽媽的情況等晚點兒我在答復(fù)你!”
“好…”
瞿白寧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血,然后踉蹌?wù)酒?,杜文杰不失禮節(jié)的扶了一下…
“對不起杜醫(yī)生,我媽媽只能拜托你了!”,瞿白寧歉然一笑,“我去你的辦公室等你!”
說是回杜文杰的辦公室,可瞿白寧并沒有,她脫掉了身上的制服拎在手里,無神的游蕩著,臉上和脖子上的傷也沒有處理。
夏天的天氣琢磨不定,一會兒晴一會兒雨,剛剛還是半晴不雨,這兒就真真正正的黑云壓頂…
轟隆隆的…
震耳的雷聲,一條條猙獰的閃電在天空中裂開!
這是要下暴雨的節(jié)奏!
瞿白寧停住腳步看了眼天空,又掃了眼四周,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走太遠,一下子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方位。
豆大的雨已經(jīng)一滴一滴的砸了下來,沒過一會兒大雨傾盆而下,一下子就澆濕了人。應(yīng)該找個避雨的地方,可瞿白寧看了看四周,空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算了…就這樣吧…順便沖沖自己身上的喪氣!
瞿白寧笑了笑,仰起頭讓雨打在自己臉上,也是很舒服的,呼出了一口濁氣,在雨中松松垮垮的按著自己記憶中原路返回。
仰頭望天,讓雨拍打,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聽著雨聲,感覺自己已經(jīng)和整個世界隔離…
像個瘋子一樣,卻莫名的…心里順暢了許多…也就繼續(xù)保持這個姿勢不動!
閉眼享受,可忽然的感覺打在臉上的雨停了,瞿白寧緩緩睜開眼睛,頭頂一把黑傘切斷了她視線,瞿白寧愣了愣,收了姿勢偏頭看了過去…
一眼,她的眉頭就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問道,“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容央
你們想要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