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
玉城所有人,都知道寧府寧春丘不行了,現(xiàn)如今是寧春丘的兒子寧松主事。
但是這個寧松,不過是十二歲的小屁孩而已,能有什么用。
玉城寧家可是塊大肥肉,不少人已經(jīng)暗中蠢蠢欲動。
這其中,曹家更甚,親家沒結成,反而要成為仇家,還是不死不休的那種,最不想看寧松成長起來的,就是他們。
這一日。
寧府迎來了幾個特殊的客人。
寧松坐在主位上,看著面前的幾人。
“你們說,你們也是寧家的?”
老者一捋胡須:“小子,我叫寧通,掄起輩分來,你還得叫我一聲二爺!”
“你們有什么事嗎?”寧松有些冷淡道。
他怎么不知道,何時多了這幾個親戚。
寧通頓時皺眉,帶著教訓的口吻:“嘿,你這小崽子,憑的無理,對待長輩就是這么說話的?”
一旁的一位美婦,拉了拉寧通:“算了,咱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p> “是這樣的,我們是江東郡寧族的人,這也是你的本族,我寧族乃是自古以來的靈武家族,得知你有靈武之脈,今日來此,就是要將你接回本族當中?!?p> “哦?”寧松若有所思。
寧春丘好像是出自什么大家族當中,這么說來,他們來將他接回去,似乎沒什么毛病。
但是大姐不也是靈武之脈么,當年為何不接她回去,莫非重男輕女,不要女的?
寧通咳嗽了一聲,點點頭。
“不錯,我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這個。至于你寧府的家產(chǎn),自然我們寧家會派人來搭理,你只要安心修煉即可,這些瑣事,也不必你操心?!?p> 頓了頓,寧通有些意味深長道:“你既然有靈武之脈,自然是要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靈武者吧?我們寧家可是靈武世家,只要你回去,自然有最適合你成材的資源?!?p> 寧松聞言,倒是的確有幾分意動。
謹慎起見,寧松沒有立馬點頭。
寧松對寧通幾人客套了幾句,便說等他考慮考慮再答話。
打發(fā)完這幾人,寧松又去找寧春丘。
“寧家來人了,你真有一個寧家?”寧松問道。
寧春丘本來是蔫蔫的狀態(tài),聞言立刻瞪圓了眼睛。
“什么?他們還有臉來?”
“什么意思?”寧松感覺有些不妙。
寧春丘狠狠咳嗽了幾聲,才喘勻了氣。
“當年,他們已經(jīng)將我逐出家族了,憑什么過來!”
“逐出家族?”
寧春丘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容:“你是不知道,所謂靈武家族,是有多殘酷冷血……”
“沒有靈武之脈,就是所謂的廢柴,咳咳,廢物,垃圾……寧家覺得,出現(xiàn)沒有靈武之脈的子弟,很丟臉,每年都會清理,那么幾個沒有靈武之脈的人。”
“于是在我十五歲的時候,終于輪到我頭上了,就因為這么一個可笑的原因,而被逐出了家族。”
“我是沒有靈武之脈,可是我不甘心吶,我不認命吶!”
“我真的一無是處了嗎?我不信!”
“我開始自主創(chuàng)業(yè)經(jīng)商,我一個人一路打拼下來,幾經(jīng)輾轉,最終留在玉城,我所有的財富,都是靠我一個人賺取的,沒有借用一絲一毫家族的力量!”
寧松聞言不由沉默,沒想到寧春丘還有著這樣一段過去。
平心而論,這一點上,寧春丘的確令人佩服。
“他們說,因為我有靈武之脈,所以要將我接回族?!?p> 寧春丘一愣,隨即忽然大笑出聲。
“我告訴你,在江東寧家,所有人都是靈武之脈,所有人都是靈武者,你有什么好在意的?殊不知靈武之脈也有優(yōu)劣之分,你這個就是最差的那種,值得千里迢迢跑過來,就為了放下面子接你回去?”
寧松抿了抿唇:“難道……是為了你的家產(chǎn)?”想了想,將之前他們說的話都跟寧春丘復述了一遍。
“果不其然,這就是惦記上我這玉城首富的家底了。”寧春丘冷笑連連,“這是看我不行了,就欺負你年紀小好忽悠呢!”
“當年趕人的時候,攆的干干凈凈,現(xiàn)在就想將我所有財富,我辛辛苦苦的勞動成果,全部收回家族?沒門!”
寧春丘似是太過激動,說完這番話后,咳得更為猛烈,赫然咳出了一口瘀血。
寧松眼中劃過一抹不忍,論報復也報復夠了,現(xiàn)在的他,其實也夠可憐的,失去了老婆兒子,現(xiàn)在站在他面前的“兒子”,其實也已經(jīng)換了個靈魂。
寧松上前拍了拍他的背,給他順氣。
寧春丘眼睛閃爍著淚光,疲憊不堪的嘆了口氣。
“也罷,我的這些家產(chǎn),左右都是你的了,你若真想回寧家的話,咳咳,也隨便你。”
“只是,就算你回了寧族,憑你的資質,也得不到什么優(yōu)待。寧家是江東郡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其中少年天才,更是不勝枚舉,你就算回去,也只能成為一個卑微的陪襯而已……”
寧松冷笑道:“我不會回去的。既然已經(jīng)被拋棄,哪有要回去的道理!這個寧家,當別人是狗嗎,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什么大靈武家族,不稀罕!
寧春丘聞言,容光煥發(fā),既感動又欣慰的笑了笑:“好小子,不愧是我的兒子,有骨氣!有子若此,我死而無憾了……”
寧春丘閉上雙眸,徹底咽氣,嘴角仿佛還殘留著那抹笑容。
寧松探了探他鼻息和心跳。
“走了么……”
寧松鄭重的看著他,喃喃道:“你放心,我會替你守住家產(chǎn)?!?p> 守得不只是家產(chǎn),更是尊嚴。
整理好心情,出門叫來錢飛。
“準備家主的喪事吧?!?p> 錢飛一愣,家主到底還是走了,雖說自從他病倒之后,早就做好準備,但是事實上真正到了這一刻的時候,多少還是有幾分唏噓。
寧松又派人通知寧通等人,并且讓他們走人。
“寧春丘終于死了?”
一聽說這個消息,寧通不由喜形于色。
“什么?讓我們走,好,收拾東西,跟寧松一塊走吧?!?p> “少爺哪兒也不會去?!?p> “那我們也不走,他小小年紀,怎能管理這偌大的家產(chǎn)?你去告訴他,他若是不同意的話,那么我們只好動用強制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