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清:“小生,你起床了嗎?傅少爺來家里看你了,你快些起床,然后收拾一下下樓?!?p> “好?!?p> ……
傅擎蒼從未醒來,因為他昨晚一夜未睡。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柩照射進房間的時候,他低頭,懷里的女孩兒睡得正香。
想低頭吻吻她,可動作卻生硬地停住了。
令他愣神的,是女孩兒的臉。
她臉上的紅斑,完全沒有了!
一張如同剝了殼的雞蛋,滑嫩白皙精致的小臉,湊近也看不見毛孔。
很完美的一張妖媚臉。
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刻他慌了。
喉頭一連上下滾動了好幾次,有一種若即若離的惆悵彷徨感,一點一點,慢慢浸染了他那顆被血腥味包圍,被寒潭冰封過的心。
松開了余生,自己穿好衣服之后,在衣櫥給她拿了一條白色的睡裙換上,他不敢留戀,直接從陽臺翻下離開。
一直到十一點,白止開著邁巴赫,載著他重新來到“余家大院”。
余家的傭人皆畢恭畢敬地頷首,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傅擎蒼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只要他站在那,周圍的人就不敢大聲說話,不敢大聲喘氣。進入“余家大院”,都跟進“鴻園”一樣,沒有任何阻礙。
白芍清只是在閉路電視看到一輛邁巴赫,見傅擎蒼在別墅入口下來,便立馬把余九淵余清歌余嗣久都叫了下來,還讓傭人去對面的別墅把余老爺子也請了過來。
一屋子人,都等著大門口那位爺進門。
所以,白止按了門鈴,傅擎蒼進門后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白芍清慈愛地笑著,余九淵膽怯地笑著,余老爺子一半關懷,一半嗔怪地笑著,倒是那余清歌,雙眸清澈,帶著淡淡的笑。
“我來,是想看看三小姐病情如何?!?p> 傅擎蒼坐在最中央的沙發(fā)上,余老爺子坐在他旁邊。
白芍清去二樓叫余生,大概過了五分鐘,一樓客廳的人,便聽見二樓某間房門打開了。
一道倩影,一身軟白色長裙,瘦弱的女孩兒被一個傭人扶著,一級一級往下走著。
她并沒有戴口罩,整張臉都暴露在空氣里。
過白的臉,像是被吸血鬼吸干了血,柔弱無骨的雙腿,走三步踉蹌一步,走五步喘一口氣。
看起來病得很嚴重,恍如油盡燈枯,生命到達終點,快死了。
由于病懨懨,毫無氣血,右邊臉上很大的一塊斑,不是血紅色,而是淺淺的紅。
不過,還是一樣的丑。
余九淵“噗嗤”笑出了聲,她那塊丑斑,她見一次笑一次,忍不住,實在是太丑了。
余老爺子瞥了眼余九淵,她止住了笑。
白芍清識趣地站起身,很是關心地走到余生身旁,扶住她:“小生,你好些了嗎?剛剛和你說了有客人來,怎么不把口罩戴著呢,萬一驚擾到客人……”
“沒事?!?p> 坐在沙發(fā)正中央的男人,像一具雕像一般,削薄的唇輕啟。
“咳咳咳咳~”余生咳了幾聲,力氣不足以支撐那副柔弱的身體,便雙手都扒在白芍清身上,壓得白芍清強裝笑臉,實則牙都要咬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