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澄的第三粒如意珠,打開來是一道水藍色的劍光;
周蔭的第三枚粒如意珠,打開來卻是一道仿佛能刺破人靈魂的槍影,周蔭還不及抵擋,霎時就被這一槍撞飛出去,成為了第一個被如意珠里的“心意”擊下四季臺的倒霉鬼。
有人道:“哎,可憐啊可憐!”
又有人道:“這個周蔭難道是被劍宗小師妹揍了一頓后,傷勢還沒恢復?”
再有人道:“嘿嘿,這叫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塞牙。”
眾修士才感嘆完太華宗周蔭被心意攻擊下了臺,另有一名一線天的弟子,被迎面而來的一張巨大的藤網一蓋一卷,頓時像是裹粽子一樣,被扔下了四季臺,成了第二個倒霉蛋。
四季臺下,頓時有人悚然。這上了四季臺,又被這如意珠之中的“心意”攆下臺去,著實令人唏噓不已。
芃芃沉默著,繼續(xù)看了下去。
“啊,竟然是丹藥。”
纖手坊江芝忽然驚喜地叫了一聲,這是她的第三粒心意珠,打開后里面竟然漂浮著一顆的丹藥,
四季臺下面頓時又是一片嘩然。心道:“這是愛照鏡子的啊鈺和七星宗柳江之后,竟然又有第三個人從如意珠之中得到了丹藥,簡直是叫人嫉妒羨慕恨!”
芃芃遠遠的看見后,微不可見地攏了攏眉。這一粒丹藥與之前啊鈺得到的丹藥,一模一樣,如今修士之中能出手便是這樣丹藥的可已經不多了。
而且,這江芝的運氣,似乎并不差。
第一粒如意珠是空的,第二粒如意珠里是一面破碎鏡子的框架,第三粒如意珠居然還得了一丸丹藥。
不過,好像也沒什么大的用處。
芃芃不再關注這方,而是側頭看向東邊方向的四季臺,這一看還真看到有過一面之緣,說自己是“路過的”玉少爺。
玉少爺已經安然無恙的打開了兩粒如意珠,當下,他注視著那第三粒如意珠。在心里祈禱不已,把他們家族過往各位杰出的老祖念了個遍,這才伸出手去,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打開了如意珠。
“唰”,一片柔和的光包裹著一張陣盤忽然出現(xiàn)在他眼前。玉少爺一愣,下意識想跑,可那陣盤比他更快。
“砰”,猝不及防之間,一座陣法已經轟然展開,將玉少爺籠罩其中。
玉少爺頓時破口大罵:“你大爺的,這還給不給人反應的時間了。”罵完直接將那小算盤橫在了身前,警惕地四處觀望。
觀望了一會,才驚訝的“咦”了一聲,心道居然沒有攻擊,居然是一座困陣。
玉少爺頓時松了一口氣,臉上剛要露出笑容來,腳下的地面上,就忽然出現(xiàn)了一行字。
“問:冬瓜、黃瓜、西瓜、南瓜都能吃,什么瓜不能吃?”
玉少爺破口大罵:“你、你娘啊,你叫我打算盤我還會,你叫我拿靈石買東西我也會。你給我弄這么文縐縐的題,我腦仁疼?!?p> 玉少爺罵完猶不解氣,簡直是欺人太甚,越想越有種吐血的沖動。
參加個中洲大會竟然還能遇到這種奇葩事,問題是人家還特意備注了有五道題,這一題答不上,另外四道題是不會出現(xiàn)的。
一時之間,玉少爺滿心都是悲憤,恨不能跪地求饒。心里那個憋屈啊,往常能用靈石搞定的事,這一次沒機會了。
玉少爺內心咆哮著:“是誰?到底是誰?到底是誰這么坑我?出來,看我不拿靈石砸死你!”
芃芃見此,頓時繃緊臉強忍住內心之中的那一點笑意,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心道:“看來,這位玉少爺還是有不擅長的地方呢!”
對于玉少爺被困在陣法里,芃芃心里半點愧疚感也沒有,繼續(xù)去找自己那一顆丹藥和“知交信”的去處。
抬眼掃了一圈,突然發(fā)現(xiàn)柳百靈眼前有一顆丹藥,看著像是自己放的那顆,又仔細看了一眼柳百靈的表情,有點不太對勁。
芃芃心里一陣快意,暗道:“哼,不是只有你會偽裝?!?p> 太華宗張堯,兩手垂在袖中,收回了落在已經被打開的第三粒如意珠之上的目光。他似乎感應到了芃芃的目光,在這一刻,也轉過頭,朝著芃芃看去。
兩道平靜又隱晦的目光撞在一起。張堯看見了芃芃臉上的輕松,眉心微微一蹙,臉色便有些陰郁。
明明是暖陽般的少年郎,偏偏在右臉上畫了一只蝎子,使他臉上多了幾分別樣的艷麗和恐怖。見過他的女修,對他是又愛又恨,愛他一身儒雅氣質,恨他不解風情事事以太華宗為重。
許多與他打過交道的女修,聽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我的一切都是師傅給予的,這世間只有我們太華宗的瓊夢師姐才配稱“仙子”,至于其他的女修,稱“仙子”是對我?guī)熃愕牟痪础?p> 看過張堯的表情后,芃芃便知道他可以穩(wěn)穩(wěn)的站在四季臺上了。
芃芃沒來得及看到他應對來自如意珠的變化,不由覺得有些無趣,略略一笑便移開了目光。
“知交信?!?p> “知交信。”
芃芃心里念叨著,一路看了過去,只懷疑是不是在自己集中注意力打開如意珠的時候,其他人就已經打開過那一粒如意珠了。若是,自己可能沒辦法找到了。
眼角余光一掃,她一下看見了一道銀亮的刀光。定眼一看,咦,原來是太華宗的吳越。
吳越第一粒如意珠開出了一捧沙灰,第二粒如意珠開出了一個雞蛋,第三粒如意珠竟然開出了如此可怖,充滿了毀滅氣息的刀光。
吳越抬眼一看,此刀光中帶著的毀滅氣息,與中洲大陸他所知的各宗門、世家的絲毫不一樣,尤其是那氣息中帶著的古怪味道。
吳越先前看著自己封入如意珠之中的劍氣襲擊了一個又一個人,而自己卻沒有被其他人的惡意傷害著。特別是他的師兄周蔭被心意攻擊下臺后,對于自己目前的狀況,他心里還存在著一絲僥幸。
他沒想到他的好運已經沒了。
刀光銀亮,威風凜凜,帶著一種駭人的殺意。
殺意猶如實質。這一道刀光的氣機,一開始就已經鎖定在了他的身上,讓他避無可避。
抬手,狹刀劈出一道刀浪,劈完之后迅速的將狹刀橫在胸前,試圖擋住那道刀光。
“轟”一聲之后
刀光與刀浪相撞,吳越被擊飛了出去,鮮血長流,摔在四季臺上,滾落到了邊緣,眼看著就要掉下去。
關鍵時刻,他強忍著渾身經脈的劇痛,伸出五指,在四季臺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血色劃痕,才勉強止住了自己的去勢,停留在了四季臺最險的那一線邊緣。
芃芃看到吳越沒有掉下去,眼里頓時露出了失望的目光,心里一陣嘆氣。
遠處的黑衣修士,臉上的絡腮胡須遮住了他的面部表情,可眼里露出的光芒卻是帶了幾分不悅,似乎對自己存進去的那一刀,竟沒能瞬滅吳越感到不滿。
不少人也都覺得吳越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死死抓住四季臺,實在是“毅力可嘉”。
一共就三粒如意珠,前兩粒都是那么平和,只有這第三粒,一出場就這么兇殘,
嘖嘖,也是夠倒霉的。
有的人覺得他可憐,有的人在一旁幸災樂禍。
芃芃注視著緩緩爬起來的吳越,只覺得參加本屆中洲大會的幾位太華宗修士,各個都是極難纏的主。自己打一個周蔭已經夠精疲力盡了,在遇上其他幾位,能不能保命都是問題了。
不過現(xiàn)在么,還是找自己的“知交信”比較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