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闖進門來的人,一邊的牛大鐵就懵逼了。
怎么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自己什么時候多了個雙胞胎兄弟?難道是牛大鐵二號?
“這,這……他,他??!他是誰!!”看著眼前的牛二,牛大鐵一號忍不住大聲的喊道。
他是誰?為什么又會跑出一個自己來?
如果他是牛大鐵的話,那自己是誰?
只不過,沒有人回應他,也沒誰聽到他在說話。
見到牛大鐵的瞬間,丁隱的臉色有一抹意外一閃而逝,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孕婦也被這個牛二的突然出現(xiàn)給嚇了一跳,不過也哭得更大聲了。
“鐵牛,你,你終于回來了!媽,媽沒了,媽沒了??!嗚嗚……”
牛二兩只手扶住了孕婦,一臉痛苦的說道:“蘭兒,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媽她,她怎么沒的?”
“鐵牛哥,世事無常,請節(jié)哀?!倍‰[拍了拍牛二的肩膀,嘆了口氣說道。
只不過這牛大鐵哭得傷心,他也沒有多說什么,便直接離開了。
“鐵牛!你這不孝子!你媽到最后也想要見你一面??!你這混小子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門口,牛伯見到牛大鐵的瞬間,整個人都激動了,哭喊著跑了進來。
喇叭嗩吶的聲音跟哭聲混在一起,聽著讓人無比的揪心。
隔壁也有鄰居早早的起來了,朝著牛家看了一眼,最后只是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剩下同情。
誰也看不到,這大廳之中,還有一個鬼魂在大聲的呼喚著。
“他不是牛大鐵,他不是,我才是?。?!”
“爸,蘭兒,我才是鐵牛啊,他是假的,假的??!”
然而,任由他怎么喊,都沒有人回應他,沒有人能夠看到他。
……
太陽已經慢慢的升起來了,陽光照射三江村中,公雞打鳴的聲音響徹整個村莊。
一個帶著院子的青磚瓦房前,有一條大黃狗吐著舌頭,不斷的在柵欄前跳起,尾巴搖得飛快,還時不時的朝著站在柵欄外的丁隱汪汪汪的叫著。
“皮皮,乖。”丁隱一邊開門,一邊笑呵呵的看著眼前的大黃狗。
門一開,大黃狗直接撲到了丁隱的身上,興奮的搖著尾巴。
丁隱輕撫著皮皮,再看著眼前不大的房子,心中有些唏噓。
轉眼千年,再回來,一切如初,這種感覺真好!
“皮皮狗,一大早的你叫什么呀,吵死了,是不是不想讓本小姐睡覺啦?”
有一個打著呵欠的聲音傳來。
丁隱聽到這聲音,再抬頭,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容。
他看到約莫十六歲左右,身材高挑,穿著睡衣,披頭散發(fā)的女生正揉著眼睛慢慢的走了出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妹妹丁雨沁。
見到丁隱的時候,丁雨沁充滿惺忪睡意的臉上,登時就出現(xiàn)了錯愕,然后,就是高興!
“咦!老哥?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啦!我還以為你中午才到呢??!”
說話間,丁雨沁也清醒了許多,確定是自己的哥哥之后,馬上就興奮的跑到了丁隱的面前。
丁隱笑著攤開雙手說道:“是呀,怎么樣?有沒有很想老哥我?”
“嘻嘻,那就要看你買了什么東西回來給我了!”丁雨沁直接忽視了丁隱,拿下了丁隱身上的背包:“老哥,買我喜歡吃的周黑鴨了嗎?我給你說過火車站有賣的?!?p> 看著自己妹妹的這副模樣,丁隱哭笑不得的說道:“買了買了,你呀,還是一個吃貨!”
“切,民以食為天難道你沒有聽過嗎?”丁雨沁白了丁隱一眼。
很快,一盒周黑鴨被翻了出來,她一臉高興的在丁隱的臉上吧唧了一口,笑嘻嘻的說道:“老哥,你真好??!愛死你了!”
丁隱笑得很暢快,妹妹還是那個貪吃的妹妹,隔了千年沒見,依然覺得非常的親切。
“你有口臭吧?”
“你才有,人家只是剛剛起床好不好!”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進屋了。
很快,丁隱的父母也被這些動靜鬧醒了,出來了。
見到父母的時候,丁隱真的有一種想哭的感覺,這一世的重生,不就是為了他們么?
“爸,媽,我回來了!”他露出了笑容,緩緩說道。
這一句話,他忍了千年,這一刻,終于說出了口,心中舒緩了無數(shù)。
“這孩子,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呢?你坐凌晨的火車了?都讓你別趕得這么急了,怎么從小到大都這么不聽話呢!”丁隱的父親丁立帆開口說道。
丁立帆的皮膚有點黑,很厚實,手上已經長滿了老繭了,看著,都讓丁隱有幾分心疼,他的記憶之中,父親就是一個有幾分嚴肅的形象。
至于母親周清芹,則是有種大家閨秀的感覺,當年是父親在外邊工作的時候帶回家的。
母親長得很漂亮,還很有氣質,當年村里人見到母親的時候,都紛紛說父親好命,有這么漂亮的老婆。
哪怕現(xiàn)在她已經長出了皺紋,年紀大了,但是氣質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會受到年齡的影響而改變。
“隱兒回來了?累了吧?先去洗個澡歇息一下!中午再去你牛伯家吊唁一下吧,雨沁,刷了牙再吃東西?!?p> 周清芹說話非常的溫柔,看著丁隱,臉上也寫滿了慈愛。
“知道了,媽!我去刷牙!”丁雨沁笑嘻嘻的點了點頭,往廚房跑去。
丁隱也點了點頭,直接往沖涼房的方向去了。
“清芹,隱兒也回來了,我們真的要準備搬家嗎?其實我感覺在這里生活著,挺好的呀,為什么非要搬走呢?”
看著丁隱的背影,丁立帆猶豫了一下,看向自己的妻子,說道。
周清芹慢慢的走到了大門口,皮皮狗見到他們的時候,還搖著尾巴跑了上來求蹭。
周清芹撫摸著皮皮狗的狗頭,看了看滿是陽光的天空,臉上出現(xiàn)了幾分憂愁:“我也不想搬,但是……不走,不行了啊,這個地方,已經不適合我們居住了?!?p> “為什么不適合?”丁立帆還有些好奇,撓了撓頭。
不過周清芹倒是沒有解釋太多了。
大清晨的,喇叭嗩吶,還有哭泣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大了,這仿佛給三江村蒙上了一層未知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