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南之埃爾斯帝國.帝都埃澤拉斯)
拔地而起的山峰高聳入云、宏偉壯麗。峰頂上云霧繚繞,與世隔絕,宛如一座仙山。
山頂一處空曠的石臺上站著兩名男子,身穿一黑、一白,氣質非凡。
白衣男子頭頂系著一根白色絲帶,頭發(fā)垂于腰間。俊朗的面容下是一副挺拔身軀,身上散發(fā)著一代宗師的氣魄。
他望著身邊的黑衣男子語氣平和的說:“司正,你跟著我已經快兩年了吧,這次是你第二次來這里了,好歹也別板著臉啊。等下被別人看到多不好,搞得我虐待你似的”。
司正一臉木然,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披散在背上。俊俏的臉上卻總是冷冰冰的,帶著一副別惹我的樣子看起來讓人生疏。他年紀雖然已經二十歲了,但卻很少跟人交際,做事一向獨來獨往不喜歡給他人解釋,于是他轉過身去看向遠方。
早在兩年前,樊天見到司正的時候就聽村里人說司正是個孤兒。從小就是個機靈古怪、骨骼驚奇的人。但是他的性格與他人卻格格不入,經常與他人打架斗毆,爭兇斗狠……。也因此造就了司正孤僻性格和矯健身手。雖然他沒有學習過任何魂術,但在同齡人中也算得上是天賦異稟的存在了。
自從他認識樊天那天開始,也許是被樊天身上那與生俱來的的貴氣和親和力所吸引。他發(fā)自內心對魂術充滿了渴望,總是喜歡向樊天探討魂術澤學,樊天也是細心教導。
兩人相互羈絆,曾一起踏足山巔,走過無邊的沙漠,穿過無盡的森林……。過著閑云野鶴的生活,倒也逍遙自在。
在跟著樊天的這段時間里,由于司正不怎么會和他人交流,樊天總是逗趣的問他:“司正,我上次欠你的錢還了沒”。
司正一本正經地回答:“你沒有欠我錢啊”!
“那你苦著臉干嘛”。
然后又會搞得司正無言以對。
樊天看著司正挺拔的背影,看著這位正直剛毅的少年,并沒有多余的責怪。一直以來他的性格就是這樣,即便是自己也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于是便也抬起頭向司正觀望的方向望去。
視線里,一條湍急的瀑布水銀泄地般往萬丈深淵傾灑而下。往下望去,無數(shù)宮殿高樓層出不窮,一片富裕祥和的景象盡收眼底。視線盡頭是一層宏偉的環(huán)形城墻,把帝都埃澤拉斯與外界遠遠隔離。城市上空的云朵被萬千引力所牽引圍繞著,在整個帝都埃澤拉斯上空形成三至五個圓環(huán)。
因此,來過帝都埃澤拉斯的人都把帝都喻為“天空之城”。
兩人正在沉于美景中,石臺霧氣中走出兩位使者。
使者健碩身上穿著銀色鎧甲,手上持著銀槍,頭上的銀色頭盔里只露出眼睛到嘴巴的曲線位置,神秘的面容下也能看得出他們堅毅和沉穩(wěn)意志。他們就猶如守護天界的守衛(wèi),一直守護在這里。
使者步伐沉穩(wěn)整齊,走到樊天和司正面前雙手緊握銀槍,單膝跪下,畢恭畢敬的說:“樊天王爵、司正使徒,白銀祭司正在‘神域’里恭候兩位,請隨我們來”。
樊天和司正跟著使者步伐,逐漸向前走去,石崖上一轉角就是一個巨大空洞。它被濃厚的霧氣所遮蓋著,像是一張吞噬一切的巨獸大口。逐漸走進就會發(fā)現(xiàn)這座洞口其實是一扇巨大的石門,厚重的石門敞開著,上面是古老梵文寫的四個大字——縱天神殿。
這座神殿在很古老的時候就一直存在著,沒人知道這座神殿的由來,仿佛是眾神時代遺留下來的。宮殿與石峰渾然一體,外面看是聳立于云端的石峰,里面卻是一座龐大的宮殿。
走進宮殿,一副破舊的巨大王座屹立在宮殿正中央。整座宮殿都像是以普通宮殿好幾倍的比例建筑而成,仿佛這座宮殿是曾經巨人所居住的一般。
宮殿兩邊整齊擺放著千奇百怪的武器——刀、槍、箭、斧、盔甲、盾牌……,叫的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成千上萬的武器整齊擺放在柚木制造的框架上,這些都是王爵退位或者死去后遺留下來的魂器,這就是對他們榮耀的見證。也許有一天樊天和司正也會默默無聞的死去,留給世間的只有他們遺留下來的魂器。
每次樊天走進這里,他都會覺得自己非常渺小,雖然自己已經是縱橫整個埃爾斯帝國最強的七個人之一了。他的使命就是清除埃爾斯地國的反叛軍,一旦某個地區(qū)出現(xiàn)暴亂,則那個地區(qū)的所以軍事實力將無條件的協(xié)助樊天的調動清理叛亂。
埃爾斯帝國地大物博,偶爾有些地區(qū)也會發(fā)生一些暴亂或者沖突。在他當上王爵的期間,已經經歷了好幾場觸目驚心的征戰(zhàn)了。
身為王爵的他每次都是獨自一人對抗敵軍的千軍萬馬。
仿若天神一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而這座神殿對于魂術界的魂術師來說是人人皆知的。傳說中,守衛(wèi)埃爾斯帝國的三位天神‘白銀祭司’就在這里。
然而,世人其實都被蒙騙了,真正的‘白銀祭司’其實是在這座神殿的底下。
使者把樊天、司正帶到神殿的正中心,他們穹頂上的符文與地面的符文對應著泛映出白色的光,開始一點一點組成環(huán)繞他們的光輪。當符文完全組成一個光圈的時候,穹頂上一束白光傾斜而下,四人憑空消失在大殿中心。
在神殿對應的地下世界里,同樣一束白光傾斜而下。地面圍成圓圈的符文還隱隱泛著白光,猶如一個古老的祭壇。兩位白銀使者和樊天、司正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地面上。
四人在一個十字路口開始行走,每走過一面墻壁后就會走到下一個通往東、南、西、北的十字路口甬道。往甬道里面看去就會發(fā)現(xiàn)每間隔一定的距離就有著下一個十字路口,并且甬道像是沒有盡頭一般無限重復著。
即便向上看也是一樣無限延展的巨大方形天井,整個世界就是無數(shù)個鏈接在一起的立體十字框架所組成的世界。行走在無限重復的十字立體空間里,每當走過一個十字甬道又會到達下一個十字甬道,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原點,讓人的精神都有些恍惚起來。
仔細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其實整個地下世界都是由無數(shù)塊十米寬的正方形石塊縱橫交錯的編織成立體十字框架,無數(shù)框架緊密相連,環(huán)環(huán)相扣。方形石塊大小和甬道大小完全一致,才形成一模一樣的十字路口甬道。
方形石塊本身就是由無數(shù)方形石塊組成,而石塊表面又有著一些光滑細膩的紋案。按照地源的魂術風格來說,整個底下宮殿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陣,而每個石柱都是一塊可以變動的魔方,地平面是隨時可以上下升降的。也就是說在這一望無際的地平面下也許也是無數(shù)的巨形框架,即便是來過多次神域的樊天也不知道自己所處的地平面是屬于哪一層。
這樣的一個地下世界就是被稱世人所稱為“神域”的圣地,天神“白銀祭司”就居住這里。
這里代表著埃爾斯帝國的最高緯度。
一切關于魂術的恩賜都來自源這里,埃爾斯帝國的所有命運和秘密都是由“神域”里的人所掌握著。
四人繼續(xù)穿行在星羅密布的巨形十字框底下,兩位白銀使者步伐整齊地走在前面,樊天和司正緊跟其后。
由于空間過于龐大,四人的呼吸也逐漸凝重起來。
不知道穿過了多少個十字路口后,使者帶領樊天和司正來到一處甬道的盡頭。盡頭是一個巨大洞穴,而洞穴底部沒有路,只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洞穴的頂端有著由于年代久遠而塌陷下來的石塊,但是石塊在掉落的過程中卻失去重力一般漂浮在空氣中,即便是現(xiàn)在也能通過塌陷下來的石塊看出原來洞頂?shù)臉用病?p> 而兩邊光滑的石壁上筆直的掛著兩排油燈,油燈還搖曳著幽藍色的火焰,看起來格外詭異。
使者轉過身,恭敬的說:“樊天王爵,司正使徒,白銀祭司就在里面。走過這條甬道,你們就能見到白銀祭司了。我們只能帶你們到這里,屬下先告退”。
樊天看著白銀使者點點頭,隨后走到懸崖邊緣注視著深淵。
他微微抬起手掌,手臂上逐漸浮現(xiàn)出一些金黃色的刻痕,刻痕也像幾縷毛血細管般的逐漸延展到昊天手上。深淵里,幾十塊方形石塊隨昊天手上的金色刻痕的變化悄無聲息的漂浮起來,平穩(wěn)的懸浮在空中搭建成一座筆直的浮橋。
在浮橋的另一端,兩座巨大的神像站立在深淵里。
左邊的神像面相清秀,雙手拿著一張羊皮卷,安靜的站立著閱讀手中的羊皮卷。而右邊的神像卻面相猙獰,嘴巴張的很大。他左手高舉長劍指向地面,右手拿著一面盾牌,鼓鼓的大眼睛看著地面像是在一直注視著過往的人群。
樊天和司正若無其事地穿過神像進入一間空無一物的大殿。大殿里除了一些墻壁上的特殊建筑雕刻以外只有大殿中央的那面水晶墻。水晶墻面晶瑩剔透,毫無瑕疵,這絕對不可能是天然而成或者人工打造的,唯一能讓人相信能夠制造出水晶墻面的只有神跡。
樊天和司正單膝跪下,齊聲說道:“七度王爵樊天、七度使徒司正,見過白銀祭司”。
樊天和司正跪拜的前方,兩位女祭司,一位男祭司巍然聳立在水晶墻面里。
她們身高三丈,巨大的身軀筆直站立在水晶中心,如同凝固在琥珀里的昆蟲一動不動。
他們身上穿著寬厚而柔軟飄逸的銀色長袍,腳上穿著銀白色的靴子,輕飄飄的懸浮在水晶墻里。他們漏出衣服之外的只有頭部和四只手——沒錯,他們每個人都有四只手。兩只手在胸前合并,像是在祈禱。另外兩只手雙手展開,像是擁抱蒼生。三張完美無瑕的面容上雙目緊閉,沉睡的面容上卻帶著一絲憐憫。
他們就是以這種形式永恒的活在水晶世界里。
沉默了半響后,大殿上不知從什么地方,一股古老蒼殤的聲音縹緲地充盈著整個宮殿。
樊天和司正低頭恭聽著。他們知道,這種神跡般的聲音來自‘白銀祭司’。
“七度王爵樊天,這次的任務是前往北方邊境的索羅城清理叛軍。這次的任務與以往不同,你們所面臨的敵人是十二個進行過“溶練”的魂術師,并且他們的首領所擁有的魂獸是曾經五度王爵塞恩斯所封印的練獄龍,你帶上你的使徒司正一同前往,這是一個歷練他的機會”。
樊天沉默了一會,不動聲色地問到:“練獄龍是火屬性的高級魂獸,曾經的五度王爵塞恩斯也只能將它封印,那是否需要五度王爵云中君一同前往”。
縹緲的聲音再次響起:“不用,現(xiàn)在的王爵與曾經的王爵今非昔比,你和司正一同前往就已經足夠了”。
“是,白銀祭司”。
說完,樊天和司正站起身。白銀祭司依舊穿著高貴而又復雜的裝束,帶著天神般的容貌,永恒的凝固在水晶墻里。
樊天和司正轉身開始前往索羅城。
剛走到筆直的浮橋上,司正見樊天緊皺眉頭一臉疑慮,于是便問到:“王爵,這次的敵人很強大嗎”?
樊天臉上恢復了以往的俊朗,說:“首先,那十二位魂術師是經過‘溶練’的。‘溶練’是早在幾千年前是非常流行的魂術,它的本質就是魂術師借住自身異與常人的恢復能力,砍掉自己身體的器官換上魂獸的器官,從而大幅度強化自身的戰(zhàn)斗實力。在那個時代,甚至王爵都是以這種方式提升自己實力的,但是這種方式風險太大。即便存活,他們的外藐或者心理都會變得極其扭曲,所以久而久之‘溶練’被其他魂術所取代,并且成為了禁術”。
司正一臉嚴謹?shù)睦^續(xù)問:“你剛說練獄龍是曾經五度王爵賽恩斯也只能封印的魂獸,那我們真的能應付嗎”?
樊天繼續(xù)說:“我曾經跟你說過,火屬性在我們奧丁大陸上是最具有攻擊性的屬性。最致命的是火屬性天生就是克制我們地屬性的屬性。以我們天賦和魂器的實力來說,對付他們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是我不明白,幾個經過‘溶練’的魂術師是怎么做到將練獄龍釋放并且把它捕獲的呢。我想,問題不會那么簡單,要是有火源的人在背后一手操縱的話,我們就麻煩了。所以我們在戰(zhàn)斗的時候要第一時間使用我們的天賦和魂器,我不希望我們在戰(zhàn)斗中出現(xiàn)任何意外”。
“是的,王爵”司正若有所思回答著樊天,隨后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