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這些長老專心于自然道場,陳夭和林雪小心翼翼的穿過光罩,再一路謹慎的走過重重宮殿,直至來到藏宮外的樹林,兩人才松了口氣。
“還好我善于穿梭陣法,要不然你我可就被堵在里面了?!绷盅┯行┖笈碌馈?p> 陳夭也是心下驚懼,別說他是鐵心弟子,又創(chuàng)造出了聚寶陣圖,可若潛入藏宮偷盜,那可就是大罪,誰也保不了他。
“收獲不少……”他神念探入儲物戒指,絕品寶果八十多顆,上品寶果一千一百多顆,要不是自然道場異動,他還能得到更多。
“小毛孩,機會還是會有的,抓緊時間提升境界吧?!绷盅┨蛄颂蜃齑?,極為眼饞,但想著陳夭早日踏入能境,她忍住了。
“小雪,只怕你的算盤要落空了,境界與年齡有很大關(guān)系,我這個年齡能到寶境十七重已經(jīng)很不錯了,想要再次實力大進,怕有些奢望?!标愗草p語,這是修行界的一種共識,他不相信林雪不知曉。
“也不盡然,那是應(yīng)對普通人的?!绷盅┿@入晶蟾體內(nèi),催促陳夭吃寶果。
二十顆上品寶果下肚,第十七尊生物爐充滿了,他身體中出現(xiàn)飽脹感,第十八尊生物爐并沒有分裂出來。
陳夭微微失望,在林雪的探查下悄悄離開樹林。
經(jīng)過李長老提醒,那些搜尋他的長老和弟子安分不少,可陳夭總感覺氣氛有些詭異,似有暴躁和瘋狂在天地間蔓延,愈來愈強。
他抬頭看向天空的刀月,更大了一些,甚至那刀刃都有轉(zhuǎn)動的趨勢。
“魔刀的力量開始侵蝕東洲了,用不了多久,封星都會受到影響,只怕好些心有歹念的人都難以自抑了?!绷盅┏谅暤馈?p> 一條小路上,陳夭總算找到呂寶樹,可對方神情慌亂,眼圈微微發(fā)紅,身上有明顯的狂躁。
“可找到了你了?!眳螌殬渖裆话?,將他拉入樹林道,“聽聞一些長老要對你出手,別天道宮對你來說太危險,還需盡快離去。”
“他們還敢在道宮胡來?”陳夭冷聲道。
“戰(zhàn)宮劉長老使壞,對你有好意的長老幾乎全去了橫斷山,留下的長老大半都對你心懷惡意,到時候一個起哄,怕是道主都不好處理。”呂寶樹有些恍惚,將夜魔披風遞給陳夭。
野驢道人曾言,法不責眾,立法何用,可若太多長老觸法,若是責罰就會動搖別天道宮根基,道主必然不會為一個死去的弟子而懲罰眾多長老。
何況,長老們的行為,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刀月的影響。
“多謝師兄?!标愗哺袆?,他人恭維的時候,呂寶樹沒有湊上來,但在他有危險的時候,呂寶樹不僅為他傳來訊息,還借給他秘寶。
“快走!”呂寶樹催促一聲,陳夭也不停留,當即披上夜魔披風,在身上畫了疾風符,如風般沖往別天道宮門口。
距離出口僅剩十多丈,兩個身體微微發(fā)抖,身上帶著異常激動的長老守在那里,哪里還有平日高人的風范,都似到了發(fā)狂的邊緣。
而在他們旁邊,豎立一面光燦燦的照妖玄兵,大片朦朧的光將入口徹底封鎖。
照妖寶兵可以窺破化妝,而照妖玄兵更甚,即使隔了一段距離,夜魔披風都有些不穩(wěn)固,甚至林雪試探性的一些陣圖都發(fā)起細微的波瀾。
“玄兵如此厲害?”陳夭心驚。
林雪道:“這是陣道高人特制的照妖鏡,只怕已瀕臨妙兵,縱然我對你全力隱藏,在它的光芒下也無用?!?p> 出口無法逃離,陳夭接連去了別天道宮對外傳送的陣壇,都已封閉,畢竟道宮戰(zhàn)力大部分外出,要提防外界突入。
無法離開,而遠處天空偶爾有長老手持照妖鏡劃過,陳夭心凜,林雪布置的陣法也不是長久之計,留在這里遲早會被某些長老暗算。
他靜下心思索,最終決定前往神驢山,留守的長老中,大都對他有惡意,只怕早被刀月催發(fā),他能信任的只剩那位李長老。
結(jié)合重重傳言以及他的觀察,李長老地位特殊,實力強大,而野驢道人治下的刑宮更是克己守則,在這危險時期,可以適當?shù)囊蕾囁麄儭?p> 神驢山就在前方百丈處,那里聚集了不少弟子,似乎知道陳夭會來這里,一道道照妖鏡的光芒四面亂掃,不放過任何一個靠近神驢山的地方。
而在神驢山上空,近百個長老正在對峙,一方人多勢眾,大都氣息躁動,另人數(shù)較少,卻穩(wěn)固許多。
陳夭收了夜魔披風,臉面也恢復(fù)如常,就這樣大步走了過去,這一刻,不知多少雙目光投向他的身體,尤其是上方的武沖天,分明就是獰笑。
“來了來了,他竟然真來這里?!?p> “哼,他不來這里,還能去哪里?”
“不管曾經(jīng)多么風光,我等今日都要將他拉下來。”
妒忌、冷笑、不屑,這些弟子言語直白,已經(jīng)毫不掩飾,他們的眼圈盡皆微紅,雖說受了刀月影響,可也是將他們的惡意放大。
李長老瞥了他們一樣,眉頭輕皺,眼里閃過一縷擔憂。
“陳夭,我武蒸云要挑戰(zhàn)你?!蔽湔粼频谝粋€竄出來,天空中的武沖天,就是他最大的底氣。
他微微昂首,時常隱隱作痛的脖子,似乎在這一刻恢復(fù)過來,他有些激動,在今天就算不能殺死陳夭,也要讓陳夭付出代價。
“陳師弟,我也要挑戰(zhàn)你?!?p> “師弟,你能耐很大,也不缺一個我吧?!?p> “陳師弟,昨天斗寶后,為兄一直更跟于懷,也想挑戰(zhàn)你。”
一個又一個弟子跳了出來,足有二十五人,陳夭一眼看去,很多人都曾在西陣島直呼他為‘陳師兄’,這才過了多久,這些人不但改口,還要一起來挑戰(zhàn)。
別天道宮成立這么久,除非被挑戰(zhàn)者愿意,還從未有多人挑戰(zhàn)一人的。
他淡淡一笑,果然風頭大盛對他來說是禍非福,而這刀月就像一面鏡子,真實的將這些人的內(nèi)心展露。
“陳夭,他們的挑戰(zhàn),你必須接下,我等也不想觸犯道宮規(guī)矩。”武沖天冷聲道。
“武沖天,你這是威脅嗎?”李長老道。
武沖天歉然笑道:“李長老在刑宮頗有身份,自然也明了我道宮規(guī)矩,我等并無動手跡象,何來威脅。”
他身旁的長老們曬然一笑,與他們對峙的刑宮諸長老則是冷哼一聲,道宮的規(guī)矩不少,可武沖天等人的做為,的確不算違規(guī)。
“既是挑戰(zhàn),就說一說賭注吧!”陳夭瞥了眼濕漉漉的地面,聲音冰冷道。
“很好,你若敗了,除了拿出那詭異的陣符,還需要拿出聚寶陣圖的詳圖。而你若勝了,就可以得到絕品寶果五十顆,寶兵五十件?!蔽湔粼谱灶欁哉f著,也不管陳夭是否同意,直接將兩顆絕品寶果放在旁邊的大石上。
莫說是陳夭,就是一些弟子都皺起眉頭,這樣的對賭太不公平了,不要說那道神秘的陣符,僅僅完善后的聚寶陣圖都遠超這些寶果、寶兵,要知道當初一些長老只是一天的使用權(quán),就肯付出千顆。
陳夭心下怒意沸騰,感覺一股詭異的力量滲向身體,他急忙壓下怒意,那詭異的力量被他隔絕在外,眼見武蒸云要拿出寶兵,他阻止道:“寶兵可否換成絕品寶果?”
他已經(jīng)有四件寶兵了,再多一些根本無用,如今身在險境,還是寶果來的穩(wěn)妥。
原本就有些心疼自己寶兵的武蒸云,眼里掠過喜色,看向上方的武沖天,而其他的弟子都是一樣的心思,聚寶盆那種法寶雖好,可并不能提升本人戰(zhàn)力。
“可以!”一位長老開口,拋下一個儲物戒,里面只有可憐的五十顆絕品寶果。
這一刻,就連武蒸云等人都有些詫異,絕品寶果珍貴,可比之寶兵就差遠了,帶著怪笑,其他人一一放下寶果。
“陳夭,不知我們的賭注可讓你滿意?”武蒸云心下得意,感覺長老們這一手很漂亮。
陳夭不言,只是點頭,并作出邀戰(zhàn)的手勢。
武蒸云搖頭,有些不好意思道:“陳夭,此戰(zhàn)不允許使用法寶。”
一片驚呼響起,以一人對抗二十五人,沒有人數(shù)優(yōu)勢,沒有境界優(yōu)勢,若是將僅剩的法寶優(yōu)勢剔除,這哪還有勝算的可能。
那邊李長老終于忍不住了,面帶怒容道:“這有失公允,老夫不許?!?p> 武沖天道:“李長老,雖說不公平,可被挑戰(zhàn)者自愿,我等也不能阻止啊。”
“爾等此行,可想清楚了?!崩铋L老忽然變得平靜,眼里閃動異光。
武沖天等人目光一凝,就是刑宮其他長老都疑惑起來,但他們的神念查邊別天道宮,也不能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
“都是弟子爭斗,與我等何干?”一個長老怪笑,武沖天等人也都笑了起來。
李長老輕嘆一聲,閉目神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