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空氣更好一點?!比菀鹫f:“時間也不早了,晚上正常作息比較好?!?p> 衛(wèi)生所打水的地方在院子里的水房,聶子期扶著容茵到座椅坐下,去病房里的行囊取了個水杯,去院子里打水。
容茵和林雋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林雋忍不住先開口:“還真是巧?!?p> 容茵第一句話便是:“唐先生過敏的事,是我的緣故。我?guī)еK蘇挖了一些野百合球莖,想燒來給大家做餐后甜點,我忘記問大家有沒有人對百合敏感,才導(dǎo)致了這次的事……”走廊里很安靜,她剛醒來沒多久,就聽到了聶子期和林雋的交談聲。
林雋一推鼻梁的眼鏡,有點不好意思:“你和聶醫(yī)生真是好朋友,兩個人搶著道歉……其實我想我們唐總醒來也不會怪你們的?!?p> 容茵說:“怪不怪責(zé)是另一回事,總要將所有事都說清楚,不然豈不是太不負(fù)責(zé)了?!?p> 林雋看著容茵有些蒼白的臉色,心里想的卻是另一件事。按照聶子期剛剛的說法,當(dāng)時所有人都急著將蘇蘇送到衛(wèi)生所救治蛇毒,只有容茵一個人陪著他們唐總,后來唐總暈倒了,還是她一個女孩子將人一路背出森林,走到鄉(xiāng)間小路上……不知道唐總醒來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會不會因為感激容小姐的救命之恩,將人挖來君渡工作?
容茵不知道林雋心里還有這些彎彎繞,經(jīng)歷了中午那驚魂一刻,背著唐清辰那一路走,怎么也算是重體力勞動,來到醫(yī)院又打了一針,昏睡半晌……如今醒來,不知怎么的突然生出一種煥然新生之感。仿佛有些什么非常沉重的東西被丟在腦后,整個人懶洋洋的并不非常精神,卻生出一種輕松慵懶的舒適感。
容茵自己也學(xué)過醫(yī)科,猜想這大概是藥劑還在身體里沒有代謝掉的緣故,但此刻的感覺確實輕松快意極了,這樣的感覺實在少有,讓她覺得就這樣短暫地沉湎一下也無妨。
林雋一邊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一邊對容茵說:“容小姐,你和聶醫(yī)生……是在談戀愛嗎?”
畢竟有些日子不見,上次見面這兩個人之間還看不出端倪,而這一次……剛剛聶子期對容茵的緊張和在意,就是瞎子也能感覺出來。不是林雋想八卦,實在是,如果這兩個人真的在談戀愛,將容茵爭取到君渡酒店工作這件事,說不定可以從聶子期那邊下下功夫。
容茵的那個小窩舒服是舒服,離城里實在太遠,若這兩人真成了情侶,想來聶子期也不會愿意女朋友離自己那么遠的吧。
滿懷籌謀的林秘書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看到容小姐一臉?gòu)尚叩氐拖骂^。
哪知道容茵態(tài)度極盡坦蕩,沒一絲遲疑地回答:“不是。我們是老同學(xué)。”
林秘書心里失望,嘴巴上卻說:“哦,我見你們倆到這邊來旅行……”
容茵說:“聶醫(yī)生每年都來雁杳做義診,我覺得新鮮,也跟過來幫幫忙?!?p> “水來了。”
容茵和林雋一齊轉(zhuǎn)頭,見聶子期捧著水杯站在那兒,臉上掛著笑。
容茵不覺得有什么,倒是林秘書,生出一種背后講人八卦的心虛感。他在心里嘀咕,若不是蘇蘇倒下了,這種依靠八卦獲取情報的事怎么也輪不到他親自上陣。
身為男人,實在有點尷尬。
容茵倒真是渴了,將聶子期打來的一大杯水喝個干凈。
喝完水,她站起身,攏了攏身上披著的外套:“既然林先生來了,那我和聶醫(yī)生就不在這兒多陪。我們回村里住,明天再過來探望。”
林秘書一路過來,就接了酒店方好幾個電話。唐清辰和蘇蘇清晨從他們的酒店出發(fā),遲遲未歸,那邊負(fù)責(zé)招待的早就急得如同熱鍋螞蟻。聽林雋說了簡要情況,當(dāng)即便連連表示要過來探望,又提議將唐清辰和蘇蘇接到市里最好的醫(yī)院去。
林雋深知唐清辰的性格,又考慮到此刻的情況,拒絕了對方當(dāng)天來探望的請求,至于接到市區(qū)醫(yī)院這條建議,哪怕對方不說,他自己也會這么辦。因此他對兩人頷首道:“今天真的多謝你們兩位。我在臨安也有些認(rèn)識的朋友,明天清早我會讓朋友將唐總和蘇蘇送到市區(qū)醫(yī)院,這邊……也就不再給你們添麻煩了?!?p> 聶子期說:“倒沒什么麻煩。這邊住院還有相關(guān)費用,你記得走之前找一個姓孔的女醫(yī)生結(jié)清就行了?!?p> 林雋點頭:“好。”再次握了握聶子期的手:“聶醫(yī)生,真的非常感謝?!庇挚聪蛉菀穑骸澳嵌唬蹅兓仄匠窃倬?。到時我請二位吃飯,請一定不要拒絕。”
聶子期爽快答應(yīng)了聲,容茵略略點頭,神色淡淡的,明顯并未將林雋的這句話放在心上。
江雪落
哦,別以為唐總千年冰山不動搖,我們?nèi)菀鹦〗憬闶乔瓯缴系难┥徎ǎ哺呃渲?!→_→所以這個故事就叫做,比比看誰眼睛里先看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