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有句話叫做:人沒有夢想,跟咸魚又什么區(qū)別?咸魚不翻身也就罷了,一旦翻身那必然就是舉世矚目,指不定就被人奉為傳奇了。
人活著總是要有點希望的,沒有希望的話剩下的就只能是絕望了,那樣他們絕不可能堅持著走到這里。
正因為這兩位年輕人都是天才,劉山和明峰才能這樣撐著,去賭一個未來的希望,對方也才會不依不饒追殺至今。
然而年輕人正想著日后要如何發(fā)奮圖強,升職加薪出任總經(jīng)理擔(dān)任CEO,贏取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的時候,現(xiàn)實卻給了他狠狠一擊。
只見這雨幕中,一條水中巨怪向年輕女子張開了血盆大口,在這深夜之中少年都能清晰地看見那些猙獰的慘白獠牙!
一股腥臭氣息撲面而來,中者欲嘔!兩個年輕人鼻子一抽,這股惡臭竟是短暫地控制了他們的身體!
水中巨怪速度太快了,光看這出水的動靜就知道其力量之巨,這氣息似乎也是獨門本領(lǐng),讓人很是惡心,難以抵抗。
這樣的情況下若是敢去阻攔,必定是進入其口中被咬碎的可憐下場。
好在四人中最強的老者眼疾手快,輕喝一聲一躍便成功踏上了魚頭,抬手便向著魚頭狠狠按下,怒喝道:“鎮(zhèn)!”
連云秘技,鎮(zhèn)海?。。?!
嘭的一聲悶響,船上三人分明見到那巨大的魚頭生生被老者掌力打了一個窟窿出來,整個魚頭更是被按了下去!
遭此重擊這怪魚立時沒有了方才的兇惡,悲鳴一聲重新沉入水中不見了蹤影。
竇靖心中發(fā)寒,平日里自家三境修為也算得上是不錯了,在山門中同輩更是無有敵手,哪曾想今日在這斷龍江上居然連頭魚怪都敵不過,若非宗主出手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待劉山回到船上,四人中的少女蒼白道:“爹!”幾人就著雨水抹了把臉,那股惡心的感覺才緩緩?fù)巳ァ?p> 老者劉山見狀面色微沉,呵斥道:“不礙事!這點膽量都沒有練什么武!明峰速速劃船,這斷龍江中斷頭魚不計其數(shù),深夜之中都有斷頭魚攻擊,再拖下去恐有大難!”
中年人應(yīng)下,無視了這瓢潑大雨幫著少年一起劃槳,力求用最快的速度渡過這斷龍江。
四人聽過的斷龍江傳聞并不少,但只有親身渡江了才知道這斷龍江兇險,除了要防備巨浪之外,還得小心這江中水怪才行。
這時四人忽然感覺到了什么,齊齊回首望去,卻見遠處天雷滾滾,雨勢也愈加龐大,這樣下去恐怕斷龍江的水位都會上漲不少!
情況對他們有些不利,可四人卻是沒去想這個,兩位年輕人盯著拿震耳欲聾的天雷聲,竟是有些癡了!
“翻云覆雨啊......”老者劉山喃喃道。這聲呢喃,似渴望,似惘然,似......絕望。
畢竟是一宗之主,劉山很快便調(diào)整過來,眼神熱切地看著自家這兩位后輩。
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劉山覺得自己對這一句話有了深刻的理解。
雨勢太大,耽擱不得,幾人心中的熱血很快便被冰冷的雨水所澆滅,只能賣力地劃著船槳。
有了明峰和劉月的幫忙,小船的速度再度加快,在這深夜之中恍如一道游龍,在這斷龍江上乘風(fēng)破浪,眨眼之間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連云宗四人并不知道,他們才剛消失在這茫茫夜色中,江邊渡口處有一釣魚翁也隨之緩緩起身,回頭看了一眼天雷滾滾,輕笑一聲,轉(zhuǎn)身面對這蒼茫夜色,輕吟道:“月黑殺人夜,風(fēng)高放火天......這魚餌入網(wǎng)咯!”
說完這老翁竟是折下了江岸的蘆葦,一腳踏了上去,蘆葦竟如梭舟一般激射而出!
少林不傳秘技,一葦渡江?。。?p> 不多時,這老翁已然跟隨在了連云宗四人身后,卻并未讓他們察覺,在斗笠下的面容勾勒出了一個詭秘的笑容,那目光竟是與那黑袍人如出一轍。
相比起連云四人,老翁在這斷龍江上好不瀟灑,看著四人與水中怪魚惡斗,悠悠哉哉,卻是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東西敢來叨擾。
----------
花州龍城,將軍府。
作為邊境重城,龍城乃是整個大周都排得上號的城市,常年駐扎著十萬龍騎軍。
龍騎軍號稱大周第一軍,戰(zhàn)斗力自然不是虛的,不過這樣的軍隊紀律卻是沒有外人想象中的嚴苛,不僅沒有宵禁,軍中甚至連酒都不禁。
將軍府中,龍城將軍等數(shù)人此時便在府中豪飲,在這燈火通明之中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寧王治軍極嚴,嚴在犯軍法者最輕的都是鞭刑五十,再犯則逐出軍隊,嚴重者當場斬首。
但這軍法中卻是意外地沒有禁酒令,只要不耽誤軍情這酒是隨便喝,但若是耽誤了處理軍務(wù)那就是鞭刑伺候了。
因此軍中無事時痛飲爛醉的不少,卻是沒聽說過輪到誰值守還敢痛飲的。然小飲幾口卻是無人管教,不耽誤巡邏就行。
龍城將軍飲酒,陪坐的乃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文秘書郎與武秘書郎,左都尉林沖,以及喂馬的老李。
在笑談中,龍城將軍上官宏忽然放下了手中肘子,問道:“武秘書,李折那小王八蛋走了沒?”
武秘書白軍笑道:“將軍寬心,李折校尉一個時辰前便已經(jīng)離開,對付四條喪家之犬,動用校尉都已經(jīng)是給他們面子了?!?p> “話不能這樣說,這可是蝴蝶房選中的人,若是出了什么差錯老夫頂多就是丟了官職,你們幾個這項上人頭可就要保不住咯!”龍城將軍笑道。
左校尉林沖搖頭:“跑不了,蝴蝶房做事向來精密,聽聞更有捕蝶翁跟進,區(qū)區(qū)喪家之犬,沒有這個可能跟丟?!?p> 龍城將軍飲盡杯中酒,撫須道:“該當如此,此事老夫倒是有所耳聞,知曉蝴蝶房為何如此鄭重行事,諸位可知?”
“又來了又來了,將軍明知我等不知還要問,某先飲三碗!”文秘書郎倒酒飲酒一氣呵成,果真連飲三碗,滿臉通紅。
這酒最怕連飲,因此連飲也最為豪邁。文秘書郎錢華乃是豪門出身,讀書種子,及冠之前滴酒不沾,來了這邊境重城卻是學(xué)會了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可見這環(huán)境對人的影響之大。
一看這讀書人都連飲三碗,旁邊幾人也是不甘示弱。
“好!我也來三碗!”“某亦是!”
幾人連飲三碗,卻聽龍城將軍悠悠道:“不急,不急,待李折這兔崽子回來了我再與諸位分說。”
眾人對視一眼,皆是無有異議。換成別的事,這幾個潑皮無賴肯定就鬧上了,但這事,他們卻是不著急的,也知道龍城將軍的想法。
蝴蝶房權(quán)柄極大,奇人異士數(shù)不勝數(shù),此次動用捕蝶翁,必定是認定這四人值這個價,然而無論怎么看,這四人都是不值的。
如武秘書郎所言,不過四條喪家之犬而已,動用一個實權(quán)校尉都已經(jīng)是高看對方了,更別提還有六境捕蝶翁跟進,這背后定有不為人知之事。
但這事肯定不是什么特別的大事,否則龍城將軍哪怕坐到了這個位置也絕無可能從蝴蝶房中得到一絲消息。
既然龍城將軍能知道,這就意味著蝴蝶房不介意讓將軍知道,自然也不介意讓這些實權(quán)將軍知道,當然這也不意味著他們可以肆無忌憚亂傳。
不是大事,卻也不是什么小事,否則龍城將軍也不會鄭重其事,要等校尉回來,確定了才肯說。